“啊!睡的好舒服啊!”一个清秀的少年从灌木丛中爬起,扭动躺了一夜的身体,顿时一整劈里啪啦的骨头脆响回荡在荒岛之上,打了一个哈欠,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橘红色朝阳。一阵温暖的海风带来湿润的水气,吹在少年的脸上,打了一个激灵,一阵清爽。“瓯!”一群雪白的海鸟在上空矫健的翱翔,嘹亮的鸟鸣在上空激荡,少年仰头望着头顶的鸟影,明亮的双眼闪闪发光,令人过目不忘,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嘴角不停的流着哈喇子,咧嘴傻笑,“好多会飞的肉啊!好香啊!”
天上的海鸟好像能听懂话一般,一群海鸟向他俯冲过来,呱呱直叫,吓得他连忙卧倒躲避,
这么贪婪的吃货除了我们的主人公叁七还能是谁?“哎!要是有枪就好了,要不来把弓也不错啊!”他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沮丧,念念叨叨,不时抬头望望,一点也不吸取历史经验教训。
“才第四天,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他低头望着堆满地空的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包装袋,捡起几个涨鼓鼓的黑色补给口袋,绑在一起,“还好我聪明,人要懂得未雨绸缪,不然就要挨饿啦!”他将绑在一起的补给袋大大咧咧的拎着,一副我是先知的模样,挠挠头发,自恋的感叹道。我的天啊,你是打劫了多少人才凑到这么多的补给!
“呦,这是什么?”他用手在花花绿绿的口袋中翻腾,拈起手指大小的一块饼干碎屑,小心翼翼的放在口中,“苍蝇再小也是肉啊,浪费是可耻的习惯!”无数饿晕在路旁的人心中诅咒,你TM一个人把我们好几百号个人全部的口粮四天不到全给干掉了,还好意思谈勤俭浪费,你可以去死了!
他拍拍屁股,拎着补给,提着哨棒,屁颠屁颠的离开了这里,向着岛中心走去。临别前他还恋恋不舍的望着这块临时居住地,据说这儿是他根据多方考察后挑选出来的风水宝地,是前往废旧工厂的必经之地。就是在这,他就强借(不,用他的话来说是借,这个我们就不做过多探讨了,他说是就是吧!)了好几百号人的口粮,吓得后来人不得不绕远路前往集合地废旧工厂,如果不是局势所迫,他实在是不想离开。
“呃,现在是去工厂还是去打劫,呸,借粮食呢?”他一路念念叨叨,一时失语,差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虽然他一直不愿承认。
“嗯,还是去工厂吧!哪里一定聚集的好多的人,一定有足够的粮食可以……”他楞了一下,差点又脱口而出了,“借,对,是借,等考试结束还给他们!”要是让那些受害者以及即将成为受害者的人听到他这番话,肯定会一遍又一遍的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我TM考试结束后好要你还?要不你借我一百万等你死后我烧给你?
叁七提着口袋,一路走一路吃,完全不顾路边一群忍着饥饿艰难赶路的考生咬牙切齿的望着他。“我靠!这TM哪儿来的猛人,抢着么多吃的!”没人上去挑衅,众人都懂,嚣张的人必有嚣张的本钱,不愿无故招惹。
“不是抢,是借的哦!”他转过投去,冲路人微微一笑,露出感觉明亮的一口大白牙。如果忽略他的所在所为,这简直就是一个温暖可爱的邻家小弟弟。
“谁信啊!”不知为何,一群人集体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默默低头赶路。
“要不你们借点吃的给我?你们看我,都快没吃……”
还没等他说完,一群人吓得一手捂着胸前的勋章,一手捂着腰间的补给袋,拔腿就跑,扬起漫天的灰尘和沙砾。
“小气鬼!”气的他直跳脚。
“你怎么不跑?”他转头一看,发现还有一个人影在灰尘中若隐若现,觉得好奇。
“你觉得我该跑吗?”灰尘散去,露出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二十出头,拿着一把秀美浅红纸扇,扎着一根长长的辫子,浓眉大眼,高鼻阔脸,本应英俊帅气,可惜涂得鲜红的指甲和一口娘娘腔破坏了美感,显得不伦不类。
“没有,我这么可爱帅气,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跑呢?”声音干净明亮,脆生生的,颇为好听,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其实不然,他提着哨棒的手紧紧握着,悄然后退两步,将重心放低,暗中摆出防御的姿势。
对面的男子露出玩味的表情,将扇子摇开,轻轻摇曳,男子从额头上垂下的一束髫在扇风中微微摆动。叁七见状,表情郑重,因为他在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从上岛以来的第一次。
“你想干嘛!你别欺负我一个小孩儿啊!”叁七摸不透对方想干嘛,但嘴上可没闲着,出言调侃!
“早就听闻这荒凉岛上有一个吃货小鬼,占据要道,不抢徽章,专抢补给,坑人无数,实力不凡,听的我心痒痒,特意来见识一下。”男子微微一笑,鲜红的指甲妖娆的戳在嘴角,细长的血舌舔着嘴唇,令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啦!”叁七一脸的腼腆,扭扭咧咧的说道,仿佛不好意思一般,小脸仿佛泛起红晕。他将手中的补给袋轻放在脚边,将哨棒倒提,双**错,可攻可守。
“嘻嘻,果然有趣!”男子扇面掩口,笑了起来,“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弟弟答不答应?”
“不答应!”一个白眼,直接拒绝。
“哎呀,你还没听呢!”腻的令人发指。
“那你说吧!”叁七心中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搞怪的心都没有了。
“不如弟弟将你的补给和徽章给我可好?人家都饿了好几天啦。”嗲嗲的声音,一阵恶寒。
“不好!你不是有食物吗!”看了一眼男子腰间鼓鼓的补给袋,心中暗骂,你TM有神经病啊!诸不知被他借补给的人是如何想的,不知是否相同。
“没有啦!这里全都是别人的徽章呢。”男子将补给袋打开,露出满满一袋的徽章,其中有些还粘着点点血迹。
“不好,你干嘛要找我?我还不够吃呢,徽章也不能给你哦!我只有一枚呢!”叁七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好像不愿与人分享食物的幼儿园小弟弟。但圆圆的大眼透露着谨慎,撇了一眼那一袋徽章,黑色的瞳孔迸发出光彩,全身肌肉紧绷,如大敌临门。
“嘻嘻嘻,那我将你打败后抢走可好?”男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握着扇子,扇子张开,就像一轮锋利的圆月。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双脚一蹬,整个人像弹簧一般激射而出,手中的黑色哨棒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圆弧,朝着男子的脑袋抡去。
“偷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偶!”男子合上扇面,像持匕首一般握住扇把,‘叮’,扇骨与哨棒相碰,发出悦耳的金属声音。男子借力闪向一边,“噗”,扇子摇开,锋利的扇沿朝叁七脸部划去,看似无力软弱,实则迅猛强劲,叁七斜抡哨棒,向后急退,哨棒击打在男子的手腕处,扇子偏离既定的轨道,险险的从鼻尖划过。
两人错开,双眼对视,微风吹过,叁七握住哨棒末端,手腕轻抖,笔直的哨棒仿佛变成一条灵巧游走的黑色毒蛇,转眼向男子攻去。只见男子面色不改,手宛桃花,将一把纸扇舞成一朵牡丹,蛇游花海,花缠蛇影,你攻我防,我进你退,一时间打的不分上下,难辨输赢。
“不知这两人是谁?竟打的如此精彩!”渐渐的,远远围着几十人影,看着两人相斗,渐觉自身不足,感叹不已!
“嘿嘿,当然精彩,你可不知,持扇那位为太阴谷许家少家主许柔,从小修习阴术,天赋惊人,据说在同龄人中未逢敌手,只是不知何人与他相斗,如此年轻,竟然不分伯仲!厉害厉害!”一位三十左右的褐发男子口齿伶俐,一柄蛟兽剑佩挂腰间,气宇轩昂,娓娓解说,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
“当然厉害,那持哨棒小孩儿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缺德吃货,奶奶的!”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愤愤不平,咬牙切齿,满目怒火。
“怪不得!怪不得!”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只是不知这位朋友如何得知?”一穿西装打领带的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睛,拈着一根细长文明棍,带着一顶天蓝绅士礼貌的英俊男子看来一眼愤愤少年瘪瘪的补给袋,忍住坏笑,淡淡的说道,活像霸道腹黑总裁。
“我被他……”少年下意识接话,半路察觉不对劲,连忙闭口。
众人哈哈大笑,西装男淡淡微笑,但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少年瞬间明白,怒上心头,拔出一把匕首,向西装男刺去。只见西装男手中文明棍一挥,将锋利的匕首打落在地,棍尖一挑,将少年胸前的徽章挑起,落在手中。又是一棍打在其肩膀,将少年打翻在地,淡淡说道,“饶你一命,少年郎,要学会克制。”
众人诽谤,明明是你先设局嘲讽他人好吧,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同时又心惊,如此轻易就解决对手,又是一位强者,看来这场考试卧虎藏龙,没那么简单啊!
“该死!一群讨厌的苍蝇!”一声娇喝传来,将众人的从西装男和少年的闹剧中惊醒,抬头一看,一柄浅红纸扇宛如一朵夺命的玫瑰向众人飘来。慌忙躲闪,却像附骨之蛆,摆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