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中常林和战友们一起来到了山顶,山顶的平地面积不是很大,只几百来个平方。
车停在了山顶,排长跳了下去对车箱里的新兵们说到:“全体下车。”
常林和战友们都了下来,车辆停下又走了,山顶上长满了杂草和小树。在山坡的背面向下是一个斜坡和山沟,斜坡和山沟都是大片大片黑黑的焦土,上面寸草不生,在山角下是一排老兵们在警戒着。
在斜坡上有一两个壕沟,在壕沟的上面是一个几平方的小平台,在平台上是一个用沙袋堆起来的掩体。
最后一辆车拉着三排的新兵们也到山顶了,这样全连的新兵们都来到山顶了,山顶上已站满了人,营长、教导员和副营长也来到了山顶上。山角下开来一辆车,这是团里参谋长的车。
连长湖南对站在不远处的值班排长说到:“集合!”
“全连集合!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值班排长对山顶上的新兵们大声喊到。
参谋长的车来到了山顶。
连长湖南走到队列前方:“立正,稍息,立正”
连长向参谋长跑去,参谋长下了车,站在车旁。
“参谋长同志,新兵七连投弹训练准备完毕,请指示!连长湖南。”连长向参谋长敬完礼对他报告到。
“按计划进行!”参谋长也回军礼说到。
参谋长说完走向营长边,边走边问起营长来:“都组织好了吗?”
营长向参谋长敬完军礼回答到:“都组织好了。”
连长又对全连的新兵们说到:“大家不要紧张,今天我们投的是67式木柄手榴弹,爆炸半径是16米,延迟时间是3秒。你们按平时班长教你们的来投就行了。和平时训练时没什么差别,我们营长会在掩体前面教你们怎么准备,你们只要把手中的手榴弹投向前方就行了。投出去后马上卧倒,不要还看看爆炸是怎么样子的,听营长的指挥。下面从一班开始一个一个的下去,叫到你名字,你就下去,没叫到名字的在队列里站好。”
连长转过身来对值班排长说到:“开始吧!”
排值班长来到队列前:“一个一个下去,我念的名字的跟连长一起下去,……”
常林心里非常激动,人也处在兴奋的状态,常林想着在哪些看过的战争片里,那些英雄们为了扩大炸伤面,都是把手榴弹拉了弦,还等待数秒后才扔,那动作那表情那壮举是多么的豪情四溢呀!常林憧憬着那一刻。
一个个的战友和连长一起走了下去,然后是一声巨响,他们都兴奋的回了来,手里拿着投弹后留下的拉环。
“常林!”值班排长喊到。
终于等到轮到常林投了,常林兴奋的走了出去,跟着连长走下山坡来到掩体旁。喊到常林进入作战位置时,他走进掩体,掩体里只有常林和教导员两个人,他见到教导员还是先紧张了起来,这毕竟是常林入伍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他们营首长呀,教导员身材高大,目光威严,一脸肃穆与庄重,常林的心怯怯地接过真实的手榴弹,感觉虽然比教练弹轻许多,但拿着这么一个可以爆炸的物体,他的心里又是一紧,战战兢兢地拧开后盖,捅了两下才捅破防潮纸,教导员怕他脱手,帮他托着弹体,常林小心翼翼的扣出弹弦,将小环套在小指上,常林这时还正琢磨着这细细的弹弦别拉不出来,手榴弹留在手里怎么办?教导员就用手把常林身体扳向山沟,随即短促洪亮的下令:投。常林闭着眼睛往沟里扔了下去,还没反应,就被教导员按倒在掩体里,一会儿远远地从沟下传来了一声闷响,教导员这才拉起了常林,指了指上面说:撤下!
常林感到腿软软的,就这样他出了掩体。完成了他第一次,也是一生中可能是唯一一次投掷实弹,除了紧张一点别的感觉也没来得及有,没有助跑,没有看到弹着点,没有看到硝烟,更没有杀敌的兴奋。
部队里新兵们第一次投实弹,只要求投实弹往山沟里扔,不看个人成绩,安全扔出去,成功的爆炸响了就行,只是为让新兵们感受下投弹的感觉。
也许你会从报纸上看过,XX不慎将拉弦的手榴弹掉在了地上,“嘶嘶”的冒白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总会有个人一个箭步冲上来,飞起一脚踢开了手榴弹,掩护了战友;或是有的人面对“嘶嘶”冒烟的手榴弹,说时迟,那时快,迅捷地弯腰拾起,扔到了安全无人处,并用双臂扑倒战友,爆炸声后那个人才会起身,抖动一下身上的尘土。
在常林进入部队前从来都觉这只是个故事,也许在昨天他觉这只是个故事。如果你在部队里多年了,就不会觉的这是个故事了。也许有人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的英雄,但更多的是伤亡。每年的新兵投实弹都会有因为手榴弹没投出去而受伤的,这些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常林的后面一个是卫强,卫强在训练时只刚刚过了三十米远,在此之前,班长李亮曾一度想着让不让参加实弹训练。
卫强两腿抖动着走到掩体前,他明显的非常紧张。营长又箱子里拿出一颗手榴弹,卫强用发抖的手接了过来,战战兢兢地拧了几次才拧开了后盖,捅了几次才捅破防潮纸,将小环套在小指上,卫强套了几次都没有套上,营长帮他给投上去。
“投”营长对卫强大声的说到。
卫强高高举起手榴弹向前扔去,营长抬起头,顺着投弹方向看过去,咦?手榴弹怎么向上飞去?营长连忙大声的喊道“卧倒!”然后拉着卫强一起跳到壕沟里,趴在他的身上,站在山顶边的连长也快速的卧倒在地上,一声“轰隆”响声,从掩体上传了出来。
营长慢慢的从壕沟里站立起来,身下卫强在营长的拉摸下颤抖的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