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赵明来到场上,站在操场上不动如松行如风,他先打了个起手式。常林可以看的出来,副营长的拳并不是花架子,也不是表演的,他气势如虹拳拳如风,如猛龙过江,场上立时风云变幻。常林小时候看《少林寺》这部电影时就特别迷恋少林功夫,上学时特意去图书馆找过介绍林少功夫的书了:少林长拳全称“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亦称“太祖长拳”。在结束游侠生涯、成为一名职业军官后,赵匡胤为了训练士卒,总结平生武学,综合士卒在战场上真拼实杀的格斗经验,编制成了三十二势拳法。后来赵匡胤发迹,黄袍加身,成了宋朝的开国皇帝。昔日士卒自觉身价陡增,于是在民间传授赵匡胤三十二势拳法,并名之曰“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
副营长赵明一气合成的打完了少林长拳,他喘着气对在场的新兵们抱了抱拳,向他的座位走去了。
“哎,你知道副营长是少林寺出身的吗?”常林旁边的范朋用身体挤了挤常林说到。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了?”常林一脸不相信的对范朋说到。
范朋看着操场斜了斜身体对常林小声的说到:“我听老兵们说的,他们说副营长小时候就在少林寺学了八年,现在的少林寺主持都是他师兄了。”
“那他不是和尚吗?怎么来部队里当的副营长了?”常林接着问道。
“俗家弟子了,不是和尚,来部队是提干上来的,听说当时,副营长投弹能投一百米,整个军区投最远的。”
“一百米?不会吧,这也太远了。”常林明显不相信的说到。
“是真的,全营的老兵们都知道了!”
场上副营长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李波班长再次来要操场中间。
“刚才副营长打的拳好不好?”李波对场里的新兵们喊话。
“好!”全场的新兵们都大声的回答到。
“副营长来了该谁来了?”
“连长!”全场的新兵们大声的说到。
“连长!”
“来一个!”
连长站了起来,对操场里的新兵们说到:“我了,天生五音不全,唱不了歌,我也没有副营长的好功夫了。所以我就不表演了,但我给大家推选一位。”他转过头对指导员说到:“指导员给大家来个节目,好不好?”
“好!”
指导员边向操场走去边笑着对连长说到:“你就这样拉我下水了。”指导员走到操场的中间,对新兵们说到:“我给大家唱首歌吧,小白杨!”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微风吹吹得绿叶沙沙响啰喂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指导员唱完了歌,连队里的歌咏比赛正式开始了。第一个上场的是一班的战友罗小云,他唱了一首小曾的老班长:“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班长,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你说你喜欢听我弹吉,……”他的歌声很快就结束了。
“好!……”全场的新兵一起叫着好。
歌声不能说很动听,他显的有些紧张,有些地方还有些走音,可能是第一个上场的原因吧。
罗小云唱完了他的老班长,操场左侧边上的四位评委们也在紧张的打着分,一张纸条交到了李波的手上。
“今晚我们第一位上场的一班罗小云同志的得分终于是出来了,去掉一个最高分8.5,去掉一个最低分7.8,罗小云的最后得分是8.2分。”
李波接着说到:“现在我们接着有送一班的陈龙朗诵高尔基的《海燕》,大家欢迎!”
操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龙齐步走上场,他先向坐在操场右侧的领导们敬了个军礼,又转过身来向操场上的新兵们敬军礼。
在苍茫的大海上,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海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云霄,它叫喊着,——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到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感到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在明显带有海南音的陈龙激情的朗诵着,在朗诵到激情的地方时手舞足蹈。
“好!……”
陈龙也朗诵完毕了,最后他的得分是8.9分。场上的比赛有序的进行着,战友们一个个走上去,在走下来。
“现在有请五班的常林给我带来散文朗诵,朱自清的《背影》。”
常林走向操场中间,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了。他的手心也出汗了,站在操场的中间,四周全部是熟悉的面孔。常林也和前面的战友们一样向领导们和战友们敬军礼。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常林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常林忘词了,他紧张的忘记了后面的词了,在上场之前他还默背了一遍了。常林涨红着脸,手足无促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的稿纸,在稿子上寻找着原本熟悉的字句。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常林终于找到熟悉的句子,读了下去。
“去掉一个最高分8.0分,去掉一个最低分7.5分,常林最后得分7.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