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仲安稳了些,穆诗和江笙歌也松了口气。
良禽择木,江笙歌并非当真那般无欲无求之人。只是,她明白,天下未定,当不变应万变。
看着乔仲前刻差点闯出弥天大祸,此刻就胡吃海喝,看的开,江笙歌不知该怎么评他。不过,也好!乔仲安稳些,不再被利用就好。
三皇女苦等不到粮草,又不得不起身前往前线!挂帅离京,看着阮山这个智囊袋此刻毫无用途,三皇女心跌落谷底,对战赵毅,她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林翡陪穆诗坐在楼阁下棋,执子不定:“你说,这天下会不会就此落入二皇女之手?”
“不尽然!”穆诗按着他的手把棋子落下“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天下这局棋,暂且,还不得定论!”
“诗儿可有瞒我什么?”
“乔仲供给三皇女的粮草,是我劫的!”
“果然!”
“我这般做,存几分私心!商会是岚儿为扶持你我建立,我不想,它毁在任何人手里。”穆诗放下棋子“你我同属这浮华之世的男子,诸多身不由己。走到今日,其中辛酸,你我自知!”
是啊!林翡放下棋子看着穆诗,自己好歹是嫁过人的人,哪像穆诗,为了抵挡三皇女狼子野心,费心思娶他,霸占穆家家业,匆匆寻了面首,毁了自个儿清白!
那份男欢女爱的心思,穆诗断的,辛酸!纵是再有良人也是几分身不由己,不可得啊!
其实,走到今日,他们的辛酸何止如此?林翡闭眸,他不能忘记他的妻,可也无法忘记那些利用和背叛。世人说他贪恋美色也好,其他也罢,却不知,和不爱的人共度一时一刻,他又是忍受多大的折磨!
偏偏要做给外人看,又能如何?
有些同病相怜,使人共鸣。林翡收着棋盘上的白棋:“穆郎君,你我兄弟,你做什么我不问,只要,胜!”
胜?穆诗如今尚且不知穆岚所想,天下,又岂是说夺就夺?如今,不管怎样,赵毅,更像胜者!
沉思片刻,穆诗点头,如今自己是穆家家主,若能……若岚绫罗夜家为自己所用,如此,无惧赵毅!
此刻赵毅尚不知穆诗有了釜底抽薪之计算计她,只是看着三皇女小儿科一般的战斗力来降伏自己,笑话!
每次三皇女出兵,赵毅派人随便打打就收场,不攻城也不败退,就像玩弄一般!围困三皇女一月,粮草不足,天气渐凉,北国地处北,天本就冷,不如岭国适宜。如今,岭国将士们饥寒交迫,皇旨只责怪三皇女还未战胜,从不言粮草军衣。
困在营地,三皇女如待宰的羔羊,同士兵一起饥肠辘辘。身为皇女,她从未如此狼狈,看着阮山已经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狼狈不堪,欧阳岭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
赵毅对她只困不攻必有目的,这目的,她也知道,只是……捏着拳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已不能再育子嗣,为天下大业,屈身赵毅,又如何?
终还是着艳丽红袍,褪战甲,梳理密发,独会赵毅!
城中红楼,士兵抱怨三皇女贪图享受,这时候了还贪欢男人。却不知,床上赵毅莽色衣着,不苟言笑的饮酒。
看着三皇女出众的相貌,欧阳岭反而没了什么胃口,脑海不由回想起穆岚那张琢磨不透的脸。好似,无法捏拿的云彩,带着一丝隐藏的桀骜,一丝不服,一丝迷糊,一双或者垂闭或是坦荡的眼睛。说是个性,又寻不出什么个性,可让她看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