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一千灵石手续费,我再送你部功法,入门奖励就此揭过!”陆秀的心思岂能瞒过杜宏义,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随即哈哈大笑,懒洋洋地道。
“什么?”
陆秀尖叫一声,“一千灵石?!”
“你以为凭借入门奖励,就能带走功法原简?不是看在‘五气朝元功’纯粹是个鸡肋,不论是谁,什么代价都不行!”杜宏义脸容肃然,言辞冷冽,恍如三九寒风,刺骨冰髓,“记载功法的铁片、银箔、金箔等,都是凝丹修士以自身丹火,从奇矿中提取而出,再经秘法炼制而成,一千灵石已经是亏得不能再亏!”
话说到这份上,陆秀知道不会再有回转的余地,而且刚才查看之时,那丝灼热犹在近前,其间古怪,陆秀很是期待。飞来横财不花,岂不是和没有一样,再说外面不知多少人惦记这笔灵石,陆秀痛下杀手,将一千灵石交到杜宏义手里,拿着铁片就想离开这“破财之地”。
“慢着!”
杜宏义抬手扔给陆秀只淡绿色的玉简,冷冷道:“这是部神通秘法,算你的入门奖励,莫说老夫欺负人!”
杜宏义语毕,又对着陆秀手中的铁片指了指,似乎想将其收回去。陆秀不觉明理,傻傻地又拿着铁片悄然退却。杜宏义看在眼中,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的臭骂道:“这道法铁片上有特殊禁制,需得老夫解除,不然你带不出这藏经楼。再者老夫还要给‘五气朝元功’备份!”
至陆秀离开,杜宏义一直神经兮兮的,对着木人喃喃自语:“这小子有意思吧,完全不像前面那些个小家伙,没一个肯将老夫的话听完……”
木人静悄悄地,毫无声息,杜宏义见此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越嘀咕越起劲,“鲁兄,当年确实是我不对,你就别再折磨我了好么,我也是元婴无望,寿元将尽……”
“居然有‘魔种’的痕迹,虽已消散,可依旧有些明显,想必是鲁河那小子的手段了!”似乎听厌了杜宏义的啰嗦,木人冷言开口,极为不屑,“你不会没留后手吧?”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不会出什么差错!”杜宏义言毕,哈哈大笑,状若疯狂,与之前的神神叨叨、畏畏缩缩,天壤之别!
从藏经楼出来时,陆秀顺道在一楼挑选了部专门讲解古文的玉简,一并复制带走。想起杜宏义至开始复制‘五气朝元功’起就对他进行说教,从礼义廉耻到宗门规矩,啰啰嗦嗦,完全和修行扯不上半点关系,陆秀便是摇头咋舌,修士性情古怪,可见一斑。
刚刚粗略地看了眼杜宏义送的玉简——浮光掠影,陆秀爱不释手,心情更极好,一片欢乐,灵石去了还能再来,功法修为才是根本。
一路悠闲,陆秀盘算着修行计划:先是恢复修为要紧,眼下除去宗门资助,并没其他灵石来路,赌博毕竟不是正途,而且不会天天有,加之心魔之劫,陆秀对这地方有点发怂,想到这里他决定,暂且回离尘崖苦修为妙!
世间之事,无巧不成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陆秀兴高采烈,洋洋得意之时,虚幻缥缈的声音,如暗夜中的冷箭,冰锋而来。
“陆师弟,留下来休息休息,如何?”
只见一人高冠蒙面,手持长剑,目光戏谑,挡住去路。陆秀心下暗叹,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调转碧水犀就待换向,回首惊觉身后同样有蒙面人堵住去路,狭窄的道路上,已是退无可退。
这两人都有炼气中期修为,莫说现在陆秀心魔初愈,不堪一击,就是巅峰状态也不是他们对手。权衡利弊,陆秀当下接口道:“两位师兄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听说陆师弟近日小赚了一笔,闻名本宗,特来和师弟叙叙旧!”却是身后之人出言,沙哑无比,不是本音,显然故意如此,可陆秀听来怎么都有点熟悉,一时没想起来具体是谁。
箭在弦上,多说无益,不论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相信,陆秀冷笑出声,拿出入门奖励的下品法器长剑,法力之下,如火炬般耀着莹莹碧光,驾着碧水犀,如烈马奔腾,冲向前方之人。
那人见陆秀如此果断,微微一愣,随即呵呵冷笑,两个火球当先朝陆秀飞去,手中的长剑,锐利的白色光芒瞬间就布满,作势阻击,迎向陆秀。只需迟缓片刻,后面同伙就能跟上,这笔买卖就成了。
炼气修士,元神中三魂七魄尚显幼稚,因此不能神识外放,操控器物,仅凭灵觉隔空取物,区区尺许,自然大受限制。火球红芒暗褐,划过条优雅的弧线,飘飘而至。
此等手段,无神识操控引导,不过是吸引眼球而已,陆秀轻巧低身,贴着碧水犀宽阔的后背,躲了开去。眨眼就同当先之人交上手,“锵”声铁鸣,双剑相触,灵气炸射,火花崩溅,更有股金锐至从剑锋传来,如刀削般割着陆秀的手掌。
陆秀一时招架不住,身子顺势往后一仰,差点从碧水犀背上掉落下去,好不容易稳住,长剑却脱手而出。四散的灵气,滚滚烟尘,加之法器碰撞发出的爆音,令温和的碧水犀本能大惊,蛮头茫偏,不受陆秀控制,径直往道旁侧面的林间飞奔而走。
宗门重地,规矩所系,当先之人自无杀人之心,因此下手似乎没有把握精准,没能将陆秀斩下马来,见碧水犀突然发狂,再想阻拦,已经迟了,只得侧身让过,被这碧水犀迎头撞个踏实,少说得躺上十天半月。
两人见陆秀四肢并用,如八爪鱼般死死地趴在碧水犀背上,渐渐远去,对视一眼,俱是无奈。虽有手段可以直接击杀陆秀,留下钱财,但在宗门内出了人命,就不好交代了,一千灵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得任由陆秀去了!
平时温顺的碧水犀,这时根本不听张议使唤,一有风吹草动就调向,无头苍蝇般乱窜,已是惊弓之鸟,折腾了将近个把时辰,才因体力消耗太大而缓缓停下。陆秀再也趴不住,顺势从碧水犀的背上滚落,趴在疯狂的灵兽身上,是件极为辛苦的事情,陆秀双股之间隐有血色,令他呲牙咧嘴,暗恨不已!
此时,陆秀总算想起那熟悉之人是谁,黄家公子——黄劲伟,他曾经的主人!瞅了眼右手,虎口破裂,几线血丝断掌而过,陆秀眸育寒光,冷越三尺冰霜。碧水犀也好不到哪里去,斜卧在地,四腿抽搐,眼皮微闭,血盆大口里云团翻腾,挺拔的鼻端雾气缭绕,喘声若牛,显然累得不轻!
离尘崖暂时不敢回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陆秀觉得还是找个人多的地方落脚为妙。想起寒山坊市,赵大铁铺的老板说过,这月初三有笔生意,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虽然已经过了时间,陆秀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总比没有选择好得多,假如不成,再想他法不迟。
晌午时分,阳光正烈,赵大铁铺内,陆秀听着中年的言语,有些失神,这么好的事情会送给他?这间铺子的老板,姓赵,名凌空,若水宗挂名长老,近年来生意越来越多,有些忙不过来,需要一个能长期值守在铺子里的伙计,帮忙记录来人的订单和要求,并约定交接时间,同时出售店里明码标价的符篆、法器等。
本来赵凌空在这月初三,就要前往地火洞,炼制法盘,铭刻阵纹,奈何始终找不到帮手,即便功勋殿任务榜单里,每月灵石已经提高到二十块,还是没人来接手,不由拖到今天。
赵凌空也知道,这种长期看守的任务,没多少人喜欢,就想着这期间干脆关门算了,但又实在不舍,一时极为恼火,不想陆秀姗姗来迟,已经是月二十五了!
此次要炼制的法盘、铭刻的阵纹,可是同混元门的老相识一起凑的灵石及材料,花费不菲,为年后结伴前往青扶岛,猎杀红鲤鱼作的准备,赵凌空知道时间紧迫,马虎不得,也不废话,三言两语简要吩咐,留下块有关店里所有东西品阶,价格及注意事项的玉简匆匆而去,还预先付了陆秀三个月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