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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天

离云门市六七百米的地方,放眼望去尽是绿色青意,这里叫绿林,是一片占地面积十里地的森林。

这里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相反这里很少有人过来。这里的树木都高得不像话,都比市中的树高出一两倍。还有一条青河,流落在绿林中心处,这是一条奇特的河,颜色呈深绿色,不曾变化,还是一条直线河,如果绿林是一个圆形,那么它就是一条直径,分在中心。

此时,绿林中的外围西南处,一处绿意迎风响动,这是一片竹子,围饶着一座湖,地方不大也不小,大概有一百多米。

徐徐清风袭来,令人神清气爽。

此时,幽蓝的湖畔,一位黑衣少年正坐在地上,右手拿着两米多长的鱼竿静静垂钓。

少年双眼有神,清澈无比,注视着湖水。俨然已是中午,有点炽热的阳光覆盖着少年,而少年似乎浑然不知,显得极有耐心。

此少年,正是冷逸。

湖面荡起了几层涟漪,传出几声咕咚的水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让冷逸精神一振。

只因为浮在水面上的一个钟头多的浮漂开始动了起来。上下起伏,忽深忽浅。

浮漂上下起伏动作大了起来,有时还是潜入水中移动一段时间再漂起来。

冷逸没有立即起竿,只是握住鱼竿的右手紧了几分,显然已是老手了。

又是一条狡猾的鱼啊!

冷逸内心想着,但注意力没有一丝偏移。

突然,冷逸把手向后一仰,迅速起竿,一条白影破水而出,溅起一些水滴。

冷逸伸出手,把鱼钩从鱼嘴挑出来,把鱼握在手心。

看着眼前这条白花花,比巴掌还大一些的鱼,冷逸实在有些好奇。

因为当起竿后,鱼就成木鱼了。直呆呆的一动不动,感觉就像死了一般,被自己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抗拒。没有像别人平常钓起来的鱼,那就跟打鸡血似得活蹦乱跳,像叛逆的小孩。

冷逸偏过头,看着左旁大约膝盖高的水桶,握在手中的鱼轻轻的放了进去。

神奇的是,当鱼入水中后,就好像复活了一般,围绕水桶游了几圈,口中冒几个小泡,还用鱼尾溅起几滴水渍。

冷逸表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因为这是他钓到的第三条鱼了,前两条钓到的时候也如这一般。

实在想不明白,冷逸把手伸入水中,抓起一条鱼。鱼果然又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任你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

心中一阵不明所以,我又不是狗熊,干嘛一见到我就装死,我有这么凶神恶煞嘛,况且狗熊也没我这么帅的。

冷逸把鱼丢回桶中,想了想,也不知有想到还是想不到,从右旁拿起鱼饵-一指多长的蚯蚓,快速套进鱼钩,右手向后一仰,向前甩出去,直抛去十多米远,咚的一声沉入水中,只剩浮漂在水面停留。

冷逸把鱼竿插进土中,用手扫了扫地上的土粒,伸了一个懒腰,躺了下去,双手垫在脑后。

几阵轻风吹了过来,冷逸看着上方湛蓝的天空的眼睛有了几丝疲惫。眼皮慢慢垂下,直到完全闭合,睡了过去。

……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一两小时,也许半天。

天有些暗了,残阳留守在天边,几声鸟叫回荡周围,显得有些阴森。

冷逸醒了过来,用种打坐的姿势看着天边如血般的残阳,似朦胧似凝实。

低下头,拿起鱼竿,顺势站了起来,只见鱼钩早已没了鱼饵,光溜溜的。

冷逸也没在意,着手弄好鱼竿后,提起水桶,看了看周围,似乎更幽暗起来,没有害怕,转身信步走去。

当人影消失于地面上时,幽深静谧的湖面,波澜涟漪出,一个头大的黑影露了出来,两点绿光盯着前方,半响后沉入水中。

……

踏入城中时,天已黑暗。一栋栋明亮的高楼建筑映入眼帘,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两个或三个以上成群占多,偶尔有几辆车开过,灯火阑珊,极为鲜明。

冷逸看了看广告楼上的时间,发现已是七点多,不觉早已过了晚饭时间,肚子也饿了起来。

定眼看了看方向,迈步走去。

冷逸走进一条巷子,没走几步,看到前面有点火光。

好奇赶了上去,发现有一个老人,身子靠在墙上,披头散发,有了一些白发,衣服也穿得破破烂烂,脸乌漆嘛黑的,还戴着墨镜,看不清是男是女,但皱纹明显可见。

老人正低着头,看着铁锅,锅中煮着一些青菜,色泽不怎么样,可能是在菜市场捡的。

冷逸出声问了一句:“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人没有回答

冷逸想着老人也许是乞丐吧,又或者刚好是个哑巴,没有再出声询问。

看了几眼铁锅和老人,冷逸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放下水桶,从桶中抓出一条鱼,用衣服扫了下地面,按住鱼,从口袋拿出口刀,开始动手。

握住刀,削去了鱼鳞,再侧手压鱼,握刀开肚,切开一条线来,用手掏出鱼肚的内脏,用水冲了冲,着手放入了铁锅中。

时间也只过去了三分钟,显然冷逸没少干这事。

接下来的几分钟,冷逸把剩下的两条鱼打理后也放入了锅中。

清理了一下现场,当冷逸抬起头时,老人正看着他,对视几秒,老人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冷逸愣了愣,而后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拿起东西,继续向前走。

老人没有看他走,盯着铁锅,似乎铁锅中的鱼才是最重要的。

……

冷逸在房前放下鱼竿和水桶,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黑影撞了过来,撞在怀中,冷逸没有推开,因为知道是谁,一声哥哥早已叫开。

打开灯,静绫正埋胸前,而后抬头道:“哥,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冷逸正想说话,肚子就先开口了,咕咕了几声。

静绫噗嗤一笑,笑颜使整个房间都更加明亮了一些。

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没吃,我给你弄了一些”说完指了指后方的桌子。

冷逸捏了捏静绫漂亮的脸蛋,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桌子旁。反而静绫被捏一脸嗔意,倔起嘴。

桌子有四盘菜,都是家常菜,但却都是冷逸爱吃的,不禁转过头,问道:“静绫,这是你做的么?”

静绫闻言,眉毛一扬,说不出的得意:“嗯哼,那是。”

“快尝尝吧,试试味道怎么样?”静绫督促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冷逸笑道。说完,直接搬来椅子坐下,狼吞虎咽了起来。

静绫看得一脸满足,没有说话,站在冷逸后面。

静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蛋开始红了起来,开口道:“哥,我以后都做吃给你,好不好?”声音有点小。

冷逸也不知有没有听到,直嗯嗯了几声。

十几分钟后,桌上一片狼藉,冷逸一脸满足,打了个饱嗝。

静绫没有嫌弃,几丝笑意挂在脸上,着手收拾起来。

冷逸走出了房间,呼了一口气。转过头,望向静绫的身影,又偏过头,眼中闪过自责与不舍。

自责的是自己,不舍的是静绫。

离静绫的生日也只有一个月多了,也就是离开的日子。

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静绫也走了出来。

看到冷逸的神色,静绫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冷逸比常人有点成熟的脸庞,静绫眼中尽是无奈与痛心,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眉毛眨了眨,说道:“哥,你在想什么?是在想爸妈吗?”

冷逸被惊回了思绪,露出微笑,说道:“没有,在想你的生日礼物呢?。”

“生日礼物?还有四十多天呢,咱不捉急。”静绫又眨了眨,显得可爱。

“我怕来不及了,怕没有机会,因为,你要离开了”

静绫闻言,如一面镜子被打破该有的感觉,脸上的掩饰破碎,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投到冷逸的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冷逸强按耐住眼泪流下来的冲动,抱住静绫,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安静起来时。冷逸看了一眼静绫,发现她早已睡了过去,没有多想,抱起静绫,向后边走去。

左拐右拐,走过一条海石小道,走进一个华丽的房子,打开灯,把静绫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关上了灯,离开了房子。

回到了自己这不大的仓库房,冷逸定了定神,不知想到了什么,拿起张纸,写了几十个字,而后放在桌上。

着手在房里拿了一些东西,把门窗都关好了些,站在门外,找了找方向,人影融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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