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高格惊异，自从他认识她以来，见过她哭的次数一只手掌数得完。当然，她一个人的时候是怎样的他没看到过，可这个时候她好端端的为了什么哭呢？
“就这样吧，明天见。”杜悦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径直的挂断了电话。
高格挑挑眉，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老板的纵容，哪里轮得她这样对他指手划脚。想到陆子轩，他才想起那边还有人在等他的指示，摇了摇头，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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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悦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这夜却做了个梦，梦里被一个看不到脸的人追，惊慌失措的跑了一整夜，早上醒来只觉得说不出的累，洗脸时才发现眼睛有些红肿。冰敷了一下，聊胜于无。
“书香”的招聘已经发布出去了，这个上午杜悦就格外的忙碌，一连接待了七、八个来应聘的新人。
她把每个人的简历都收下，然后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再说一句“等候电话通知”就把人打发走了。看到每个人那厚厚的至少五六页的简历，心里难免有些替他们婉惜，人员早已内定，她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王坚的外甥女杜云菲是第三个来的，说实话，这姑娘在杜悦看来还可以，外貌能有八分，专业对口，简历肯定也是经过高人指点的，言简意赅，笔墨该轻的轻该重的重。
但不知道是不是杜悦心存芥蒂，总觉得这姑娘看起来太爱笑了，难免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想到她以后还要在自己的手下实习一段时间，她努力收起那丝不舒服。
她抬腕看了看表，马上要下班了，助理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又来了一个应聘的。”
“让她进来吧。”虽然是过场，但还是要按剧本走完。
片刻后，门轻响三声。
杜悦抬头，推门而入是个长发中分的姑娘，露着光洁的额头，大眼睛透着一股聪明劲。看到杜悦打量她，也不怯场，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个适当的浅笑。
“坐吧。”杜悦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心里有一份莫名的好感。
“杜律师你好，我是卫蓝。”这姑娘坐下后，一面说着一面把自己的简历递给了杜悦。
杜悦拿了过来，简单看了看，B大法律系研究生毕业，单论学历在今上午的应聘者里算是最高的，只是可惜了，再好也得给王坚的外甥女让路。
杜悦心里可惜着，嘴上又问了几个问题，忽觉她某个词口音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H省人么？”
卫兰吃了一惊，笑道：“杜律师怎么知道，我记得简历上没写呢。”
杜悦有种猜中了的喜悦，便也和善笑道：“我老家也是H省Z市的，我刚才听你说话有些象，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卫兰瞪大了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惊笑道：“Z市？！我也是哎，这么巧，应聘居然能遇到老乡，这也算是缘份了，我太开心了。”
杜悦有好几年没回过Z市了，就跟卫兰多聊了几句，说起来Z市某处知名小吃，居然发现两人都喜欢吃。
杜悦心中大有知遇之感，但好歹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但心中不免更为这个姑娘婉惜。
卫兰看杜悦淡了笑容，也适时的端正了坐姿。
杜悦道：“简历就放在我这儿，你回去等电话通知……”这句话她一上午说七、八遍了，只有这次说的简直拗口的难受。
卫兰洒脱的站起身，致谢后走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杜悦才恍然想起来，N多年前，她也曾留过这种类似的中分长发，那模样跟现在的卫兰有三分相似，怪不得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个时候，她刚入大学，别的同学都有家长送，她却是一个人来的，拿的东西不算很多，一床被子一包衣服和日用品，但来的晚，错过了学校的接送车，自然也没有学姐学长帮忙拎东西，就这么一个人大包小包的来到了学校，然后在学校门口遇到了专车接送的陆子轩……
杜悦皱眉，她这几天真的太累了点，刚刚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里。想到陆子轩，她下午为了去见他，特地请了半天的假。
午饭她不打算吃了，开车去监狱要一个多小时，下班直接过去，回来再吃吧。
但她进了电梯却碰到了王坚在里面，杜悦点头示个意：“王主任吃饭去？”
王坚微笑：“小杜上午辛苦了，为了给我们事务所招收人才，怎么样？有不错的人选吗？”
杜悦笑了笑，这不明知故问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优秀啊，不过，其中有个姑娘挺不错的，我很喜欢。”她说的是卫蓝，不过相信王坚另有他想。
果然王坚笑咪咪的道：“那就好。我们招人一定要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可不希望掺杂私人情感。我之所以选你来做这件事，也就是怕他们都是老人了，难免有个自己的关系网，把简简单单的事办复杂了。”
杜悦心中一动，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的，如果不是何书伟提前打过招呼，她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电梯门开，又进了旁的人，两人便不再聊下去。
……
……
高格依旧等在监狱的大门口，看到杜悦，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杜悦也没跟他多说什么，两人无声的走在前些天刚刚走过的昏暗的走廊通道里。
依旧是那扇门，依旧是坐在那桌后的那个人。
陆子轩看着杜悦进来，心中竟微微有些期待，这是他这几个月来间隔最短又再见到她的一次，而且还是她主动要求的。
高格联系他的时候，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不得不说，她对他的影响力是所有人都及不上的，包括他的母亲方如兰。
杜悦进门坐下，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也没在意，直奔主题的问道：“网上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陆子轩挑挑眉，她这是关心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