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分为内城外城,外城是寻常百姓居所,内城却是达官显贵的居所,里面还有大魏的中枢—皇宫。
这是天下众人皆知的事,可大多数寻常百姓不知道的是,在东都之外,还有一座堪比皇宫的宫殿,那是七大修行地之首的太始宫所在。
此时的太始宫中,有两人正端坐其上,交谈着什么,可无论离得多近,却是无法得知。
那二人是大魏最高的人,是整个修行界最高的人,那便是圣人。
其中一人身着淡黄色明衫,远远看去朴实无华,近些方才能看到衣衫上那九条金龙,端的是气态威严,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雍容气度,便是那帝祖。
另一人倒是儒家打扮,简简单单一身浆洗干净的儒衫,发白的胡须随意垂在胸前,如桐书中所言那般,真就是温文尔雅,气度自生,自然是衍圣。
“听闻蛮族那边有些动静,北方战事要开始吃紧了,看来那帮蛮子终究是忍不住了。”说话的是衍圣,脸上有些忧色。
“只是前期的试探而已,暂时无需多虑,即便举全族来袭,以我大魏如今国力,也可挡住,无非损伤重了一点,我倒是更为担忧那西方的圣教。”帝祖话中自有那皇家气度。
“可是殇璃?此子心性到时不错,天资更是卓绝,以我看来十年内无人能出其右,便是宇文家那小子也不见得能行。”
“天资越好,便越是需要重视,他不过是前来大魏查探的一颗棋子就有如此能耐,却不知似殇璃这样的那圣教还有多少。要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帝祖这话却是说的极重。
“先放些时日看看,待来年秋试当有个分晓。我倒是知晓独孤家来了个边军少年,乃是天生剑体。”衍圣说道此处却是未在言语,而是看向了帝祖。
帝祖此时放下了手中茶盏,,也看向了衍圣,说道:“我自然知晓,何意?”
衍圣不急不缓的说道:“可是?”
“断无可能。”
“那便是个苗子。”衍圣说完此句,就这么凭空而散,只留下帝祖在独自饮茶,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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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浑然忘了眼前的归去来便是那教剑之人,既然教剑,那自然便是会的。这就解决了万象剑经最大的难题。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苏洛早早来到院中,先行练了一套剑法,活开了气血,便静待墨雪到来。
不多时,小院的门便开了,来的自然便是墨雪,今日一身劲装,头发随意梳拢在后,步伐轻快的推门而入。
见苏洛早早便在院中等待,墨雪也不客气,说道:“苏小子,今日本姑娘便来收了你的剑,如何?”
苏洛闻言,淡淡一笑,只是并未答话,只是起手摆开了架势,等墨雪出剑。
墨雪见状,倒也不恼,却是不先出剑,也是摆了架势,等苏洛出剑,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
墨雪终究是三境的修为,较之苏洛高出不少,即便不用修为,那平日间习练的剑经必定不凡,自然是让苏洛先出剑。
当下苏洛也不客气,脚下一点,便向墨雪袭来。身在半空,却是剑势一变,以一化三,分刺墨雪身上数出要害。
墨雪倒是不慌不忙,可毕竟先前吃亏一次,也不敢小觑苏洛。
脚步一点,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竟是轻松躲过来袭剑势,顺势还反手一击,直刺苏洛胸腹。
苏洛人在半空,见墨雪不知使出了何等步法,轻轻松松便躲过此剑,还一击刺来,只得躬身拧腰,硬生生躲过一剑,却是被划破了衣袖。
墨雪见苏洛避开,也不追击,就这么立在原地,仍是嘴角带笑的看着苏洛,竟是还在等苏洛出剑,分明便是一副指点剑技的派头。
苏洛见墨雪如此,也只得叹息一声,终究是技不如人,此刻也唯有拼尽全力。
刹那间,苏洛便到了墨雪身周,只是手里倒提木剑,绕着其不断疾走,仿似在寻找破绽一般。
墨雪也不着急,只是静心凝神,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实则早已全神戒备。
忽地,苏洛脚下未停,手中的剑却是刺出,这一出剑,便是层层叠叠,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手中木剑瞬息刺出无数。
墨雪眉头一皱,想不到苏洛短短三日时光,剑技却是真有精进,倒真是有些小看了此人。如此想着,手里却是不慢,无论苏洛木剑如何刺来,均是一一挡住,甚至有闲暇反击那么一二。
一番猛攻之后,苏洛回身喘息,只是此次仍是没讨得好,未能刺中墨雪一剑不说,反倒是自身衣衫又划了好几道口子。
墨雪逼退苏洛,却是依旧停在原地,仍是等待苏洛前来出剑。只是方才那一阵挡剑,片刻间便挡了数百剑,虽是无一能沾其身,却是稍稍乱了墨雪的气息。
苏洛见墨雪仍在等他出剑,不由苦笑一声,紧了紧手中的木剑,也不说话,就这么朝着墨雪而去,随即一剑递出。
这一剑委实平淡无奇,不过就是直直平刺而来。可在墨雪眼中,却是委实诡异到了极点,也惊讶到了极点。因为这是那日刺向苏洛的那剑,这剑名为:幻心。
眼见苏洛一剑刺来,不仅剑势与那日一般无二,便是剑意也有那几分火候,墨雪心中虽是好奇如何三日学会此剑,可当下却是不敢大意,也是一剑迎去。
要是苏洛递出那剑平淡无奇,那墨雪一剑便是飘渺无踪。轻飘飘一剑,好似浑不着力,却是入羚羊挂角一般,以诡异的角度切入苏洛剑势。
下一息,苏洛木剑似是撞上了山一般,径自崩开,更是脱手而去。
见木剑崩开,苏洛便知今日比剑已到此处,自己又是输了一场,却不见丝毫气馁,只是捡起木剑,向着墨雪行了一礼,甚至有些隐隐的高兴意味。
墨雪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口便问道:“苏小子,今日就算你剑技精进,可最后那剑你是如何学来?”
苏洛早知墨雪由此疑问,只是沉声说道:“那日与你比剑,你用过,我便记在了心上,这数日苦修一番,有了些浅显的体会,便使了出来。”
苏洛此言却是说的清楚,你用过,我便能记住,我能记住,自然能够使出来。
墨雪闻言,却是惊异更甚,自己只用过一次,此人便能习练如此,连剑意也有那几分相似,难道真是所谓的天生剑体的缘故。
墨雪并未考虑苏洛偷学之事,是因为这里乃是独孤家,那便断无可能,自然不会如此所想。
“方才我又使了一剑,你可记住?”
“大概记住了,你要是能再使一次,我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休想!三日后我再来,倒是要看看你这天生剑体有没有那等本事。”
“苏洛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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