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是在一个被称为玄黄大陆的地方。
那里的主人,是一群妖精。他们有些长得美艳俊秀,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公主。有些长得丑陋凶恶,就像恐怖画卷里的魔王凶兽。
漫长的岁月里,这天地造化机缘下,他们没有像我们一样孤独前进,而是走上了另一条道路,那条本属于众神,闪耀与星空的魔法之路!
没人还记得,远古的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那混沌之后,妖精们在黑暗中,找到了那条道路。
不再有未知和敬畏,日月星辰下,每一次的挥舞、吟唱、跳跃,都开始创造不同。
水流风卷间,他们走出了阴暗的山洞,建造了巍峨的铁堡,奇迹的空中城,还有无数令人惊叹的奇迹,但建筑的奇迹,又怎么满足魔法的强大?
从简单的魔法开始,强横的魔冲,有搬山卸岭之力的魔能,甚至是移行化影,上天入地的元魔导。变化如繁星般不胜枚举,而背后的力量,更是在短短的千年间,从小溪般孱弱的魔法流,发展到了如今,如银河般磅礴的元魔导。
旧时代的美妙浪漫,就这样悄悄的浸润着每寸土地。十八神皇出世,安定九国。之后是万古流芳的神王
而纷争的火种,也像是黑暗土地上的幼苗般,伴随着魔法的春风,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唯美浪漫的旧时代不在了,篝火旁的舞蹈变成了日月下的厮杀,黑夜中的轻吟浅唱变成了嘶吼,血染的刀剑撕裂了每寸土地,你目所能及,那不再是甜美的画卷,而是厮杀的战火。
为了土地,为了矿石,或是内心的不安,厮杀就可以随意横行。
至高王,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威信,
而慢慢的,各地的强大影响到了群体,群体的强壮,又产生了其他的变化。
聚落、城邦、王国,甚至是帝国。就像是一条条的小溪,一点点的汇聚成大河。却又像是一条小蛇,在一次次蜕皮后,渐渐的从质朴懵懂,成长为狂暴嗜血。那条蛇叫欲望,他们像地底的恶魔,只要被他们盯上,就只有迎接死亡。
妖精们知道,可他们还是一次次的伸手。
死亡,痛苦,妖精们明白,可结果呢?人们总说:记吃不记打,妖精们也一样,因为金钱、权力、女妖精,无数妖们铤而走险。他们忘记痛苦,为了更强,他们走上了那条独木桥,去窥探天神的光芒,去偷听古神的低语。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怒号,因为有他人觊觎。他们挥舞刀剑,法器,因为有他人想染指。
苍茫的大地上,不再是歌声、舞蹈,而是高举的血刃,轰鸣的魔法;还有,那些被乌鸦秃鹫们啃食的尸体。
终于,在一次的战争后,这片痛苦的陆地,不再灼热。可古老的帝国不在,
终于连天神都厌倦了这些妖精虚伪的把戏,在连绵数百年的战火后,一场席卷大陆的暴雪几乎荡尽了整个大陆的生灵,无数的妖精惨死在暴雪中,而疲惫衰落的贵族和魔派终于在这灾难下暂时放下了武器,传统派们占据了富饶安逸的南方。魔派们则是退却到易守难攻的北部山区和南部绝望之海的群岛上,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和繁荣。
可脆弱的安宁下,那颗仇恨和鲜血浇灌的恶之花还是不断的生长着,不论是吟游诗人之间互相含沙射影,还是派杀手暗杀那些对方的支持者。战火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在燃烧。
而在故事开始的地方,传统派的领地四渡城,恶之花的一颗小小枝叶上,在那里传统派将那些治下的魔法师或是术士们培训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让他们凭借着练术师们打造的各式五行触媒,夺走魔派无数的生命,而荀破厄和石无妄就是这样的两个猎魔猎人。
他们一个精灵一个狼妖两个妖精国度里普通的妖精.作为发小一起长大,又作为发小一起进了猎魔院,本本以为奋力搏杀终于能换来荣华富贵,可哪想到这世间哪有这般好事。
昨天才看着猎魔院的院长,被扔上了巡查院的马车。今天,精灵荀破厄就为了讨女人欢心偷拿了院里收藏的猎龙人法珠,被丢进昏暗的禁魔狱牢房里关了三个月的紧闭。最后在新来的院长严厉眼神下,和自己的小伙伴踏上了北上猎魔的道路。
北长木林南部
两个高矮不齐的身影站在林边,里亚楼罗狼人石无妄,高大强壮的身体被包裹在红色的皮甲和灰色的罩袍下,兜帽下是浑圆的狼眼,还有那祖先赋予的血盆大口。旁边那个略矮些的,就是末仙山精灵荀破厄了,同样灰色的罩袍之下是一双细长如柳叶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昏暗寂静。耳边是树叶摆动的沙沙声,风中上下起伏的稠密,就像是那红色的海浪在翻滚,又是一阵狂风吹过,单薄的罩袍被狂风紧紧的按在了身上,两个身体又一次展露出他们的力量,虽然是魔法的时代,可驾驭元素所需要的强健肉体,还是让大陆上满是肌肉大汉。
“我想想,几个坨摩罗蛇妖,跑到北长木林?”整了整被吹歪的罩袍,装作问话一般狼人低头对着身边的精灵说到,两颗巨大的犬牙,毫无遮掩的出现在破厄的脑袋旁。
“不用你来给我提醒这是哪里!”精灵没好气的回到,本就细长的眼睛,因为疑惑挤成了两条细缝。接着左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个圆鼓鼓的东西,朝狼人抛了过去,无妄伸出巨大的狼爪一把接过,才扫过一眼,便叹了口气连道晦气,就像这东西是烫手的山芋般丢还给了破厄。。
这玩意不是别的,其实就是个传讯筒,上面每隔一段时间传些文字做通信,虽然算是新玩意.......不过猎魔人的则更先进,他们可以变化颜色来标注那些文字的重要性。
“看到了吗?上面的篮字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破厄看着狼人歪着嘴指着传讯筒说到“从四渡城到这,我一共发了三道函,让北边的斥候确认位置。”说完伸出3个手指用力甩了甩,接着更用力的把传讯筒塞回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结果呢?北方部的大爷们告诉我蛇妖进了龙血木林地......总部的大佬们给******点上红色,告诉我们要么拿他们的头,要么拿我们的头!”
“真是上贼船了!我说这里,不是那里面甚至连草都不长!”无妄丧气的蹲在地上语无伦次大声到,狼嘴更是因为生气和愤怒泛起了好几道皱纹。破厄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丧气,何止是不长草,那里面甚至连鬼魂都不愿意待,这禁魔之地,我竟然有一天要踏上这禁魔之地,想到这里,感觉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眉头更是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算了兄弟,公事公办,不管怎么说,先找点线索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说完,精灵就踩着石头,跳到了前方一大片被翻乱的泥土上,,弯下身子,习惯性的抓起了一把泥土仔细闻了闻,刚想放下,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冲进了鼻腔“脂粉味!”
“是女人....竟然.还有个小孩!”
狼人赶来上来看了一圈吸了吸鼻子回到“还带着几个随从,从脚印深浅看,都是些寻常人物。”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和她的随从们来这鸟不生蛋的长木林........”精灵看着狼人,长长的耳朵尖上有些发红,看来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事实,原本的剧本中本该出现的穷凶极恶的坨摩罗杀手、杀人狂魔之流竟然一个都没出现。
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东西,不过相比破厄,狼人则是没心没肺的多,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一路上和我吹了半天,结果一个女人和小孩....”
没理会狼人的话,舒展了下眉头,思量一番之后,破厄还是决定先不急着跟进这林子,得再去边上找上一圈,说不定能有新的收获。
毕竟这眼前不是其他,是那龙血木林。这进去有什么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这地上的脚印很多,那么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杀手猎人之类的强人,要不也不会如此的随性,可这才是最让破厄疑惑的地方。也不怪他小心谨慎,蹲下身子,摸了摸那还温热的火堆,看着眼前这杂乱的脚印和马蹄印子,精灵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浓。
对方虽说是老弱妇孺,自己是猎魔人杀了便杀了,能被院里盯上的不是强人也是贵族,哪个手上都不干净,可为什么?可为什么不躲在附近的村落堡垒,要跑到这龙血木林里来?凝视着前方黑暗中的沉默的龙血树,破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可眼前只是一团迷雾。
突然背后的狼人一声惊呼!回过头去,破厄就看到远处如石化了一般的狼人,还有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如烧火棍一般的东西。那东西不是其他,那是猎魔院的令外一项发明:应魔器!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却能抓到那些魔法释放后的痕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么想着兴奋的破厄一个纵身三步并作两步就踏到狼人跟前。
可才眼睛才扫到上面,几乎是同时,不约而同的两声惊呼“黑月教?!”
狼人和精灵没有看错,烧火棍一般的应魔器上镶嵌的一块鸡蛋大的水玉,此时被一股不断转动的黑烟填的满满。不是其他,那是黑月教法术独一派的黑色,和他们的教民一般臭名昭著,灵魂魔法,不是用元素和能量,而是使用灵魂去催动一切的变化。
也不管如何,虽然震惊过后的狼人已经开始吹嘘他如何突破幻术将那些黑月教徒撕成碎片的故事。可精灵没想应和也没想拆穿。看着水玉上流转的黑烟,破厄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又混沌了几分,怎么黑月教也来凑热闹?黑月教、坨摩罗蛇妖春游队、还有猎魔人,还有眼前这绵延到地平线的红色树海,破厄用力的握着手里的应魔器,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这一个个的问题摆到了他的眼前,似乎所有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今天都一起出现了。可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黑月教徒怎么可能到这种患无人烟的地方来,他们不是一向哪里人多就往哪钻的吗?还有这患无人烟的魔法禁区,又有谁会擅自闯入?
一团乱麻,思绪如流星般划过脑海,却抓不到一点头绪,没有人烟,那么肯定不会是来传教的,没有秀丽的风景肯定不会是来游玩的。
除非。。。。除非。。。
!!!
脑海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终于抓到了这迷雾中的线索。
”柳叶般的眼睛瞪的浑圆,炸裂开的光芒终于吹散了那团迷茫。破厄微微一笑,已深得命运之神信任。“我终于抓住你了,小狐狸!
“你抓到什么了?”狼人上前问道,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吹累了,一头的汗。
精灵甩了甩手上的泥,做淡定状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就是来找东西的”
“一个女人带个小孩来找东西?他老公吗?”
“你.......你别管了,现在就是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破厄轻松的抖了抖罩袍回答到,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谦虚的美德,现在自己就已经可以宣布胜利了。
“然后呢?你准备和他们一起找?”狼人似乎还有些迷惑。
“我.....这些坨摩罗和黑月教跑到这北长林中要找什么我不知道,可我们呢?“凑到狼人面前,指了指脑袋“可我们要的我们知道啊”
重新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地上杂乱的草丛乱石双手缩回到罩袍里“你看看这眼前的混乱,满地的人畜印记,想来这坨摩罗定是些无能鼠辈,我们下去只要沿着这些痕迹去找,那些项上头颅不过是我们囊中之物!”
“可那些黑月教呢?”
“黑月教,,,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如果真的碰上了一并杀了,也算是多立了一功!”
“还有他们不是捕蝉吗?到时候顺道把那蝉一并收了。那才是真的一石多鸟。”想到这里破厄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笑,这狼人虽然听不太明白,也跟着冷冷的笑了笑。
“走!”
又是一阵强风吹过,只见艳阳下,两道黑影化成了流星呼的一声扎进了黑暗的森林。
嘈杂了一上午的林边草地又恢复了数百年来的寂静。
可这个世界,却从这里开始了他绵延数百年的混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