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夕回到玉清宫,在堇理峰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看着那残剑,揣揣不安,如若被师傅青黛仙子知晓自己不但私自去了堇理峰,还在堇理峰失礼,剑伤青要无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禁懊恼自己一时冲动,更加的怨恨起无忧来!
东华仙子青黛爱慕东华仙君商音绝是东华弟子众人皆知的事情,而东华仙君商音绝却对自己的师傅青黛仙子冷淡无情。她曾偷偷听太清殿的师兄们说,这堇理峰的结界就是为了阻止师傅青黛进入堇理峰,至于什么原因,就无从得知了。东华仙君道出的什么打开结界之门就会得到他的自创成名之术---落叶斩,这些都是借口。
不管是不是借口,月秋夕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东华仙君曾说过的话。东华仙君在东华弟子眼里是言出必行之人,他说的话必是一言九鼎。
月秋夕跟随青黛多年,自知自己师傅对东华仙君的爱慕已经到了极端,内心非常不喜其他女子接近东华仙君。她明白这种心里,就如她也非常的不喜有别的女子接近黎九卿一样,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会生气!嫉妒!发狂!她觉得她们同属一种人。
刚来东华,她不知其中缘故,旁敲侧击的试探过青要仙子可知晓堇理峰结界之门所在何处,被青黛知晓其意,将她好生训斥一番,严厉声明不准任何玉清宫弟子踏入堇理峰半步。曾有一个女弟子私自找寻堇理峰的结界之门,被青黛知晓,以不遵师命之由,囚禁于东华寒冰洞,至今都未放出来。
今日之事只能吞进肚里,还好没有向那丫头暴出自己的名字。东华女弟子众多,谁能想到是她?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安之感逐渐消失。
可是她完全忘记了,修仙门中有一道秘法----透镜术。但凡已修成仙骨的修仙之人都熟知此法。此法虽不能看破天机,但寻常之事却知晓的一清二楚。
更何况,无忧自小调皮,在青要就层出不穷的惹事,叫千琴很是头疼,无忧自小灵根极高,掌教师姐一直觉得是小孩子天性,从不重罚,反倒是她这个师傅,每次责罚无忧,都不免被自己的师姐错怪管教严厉。千琴怕她在东华闯祸,自无忧上次从堇理峰被人送回,已在她的身上作了法,一旦无忧发生事情,千琴必定知晓。
“小师妹,师娘找你!”邹天雷兴冲冲的跑过来:“呀!小师妹,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受伤了。”
无忧摸了一吓受伤的脖颈,血虽然止住了,还是有点疼!
“额,被什么东西划到了。”还是不要告诉他实情为好,免得师傅担心。
“被什么东西划到了?怎么看着也不像呀!”
无忧不理她,越过身,朝青竹峰主殿走去。
邹天雷见她离开,正欲离去,却被人叫住了:“天雷,小师妹怎么啦?”
“二师兄,小师妹这里被划破了。”邹天雷指指自己的脖颈。
“划破了?”闵子轩愣了下。
“我看像是被剑划破的。二师兄我不和你说了,我去药房找点药,给小师妹。”
“嗯!”闵子轩点头。
“殷勤精。”一旁的文浩宇看着邹天雷离去的背影不屑地道。
一个爆栗子袭来!
“大师兄!”文浩宇摸着被打的地方,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另一侧的黎九卿,满脸委屈。
黎九卿眼带笑意:“忘记辈分,辱骂师兄。”
“我.....”文浩宇顿时泄气。
“怎么,还记恨小师妹喊你‘包子’一事?”
文浩宇还没答话,闵子轩却叫了起来:“包子?”又上下打量他起来。
文浩宇被他看的莫名。
“这么看,浩宇还真是长了一张包子脸?”闵子轩朗声大笑。
“二师兄,你也取笑与我!”
“师傅,您找我?”
一进门看到自家师傅与师丈低头正在说着些什么。
“无忧,过来!”
千琴冲她招手。
“师傅!”
“你呀!”千琴看着她受伤的脖颈,轻叹一口气,缓缓出声:“真不知该说些你什么好?今日,若不是蒙人相救,那还能像这般站在我的面前。”
“师傅,您都知道啦!”无忧吐吐舌头。
“娘子放心,稍后,我定去玉清宫讨个公道。”宋擎苍安慰千琴道。
她和师傅刚来东华不久,不能因为自己让玉清宫和青竹峰有了隔膜,万一让东华掌教知道了,惹得他不喜怎么办?虽然师傅是她的徒熄,那玉清宫的青黛仙子不也正是她的徒弟吗?无忧闻言,连忙摆手说道:“师丈,不用的,不用的,无忧这不好好的吗?”
“自你来了东华,比在青要懂事了许多,但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不是。”
千琴抬手,无忧觉得像是什么在自己脖颈处闪过,很凉的感觉,素手摸去,受伤处光滑无比。
“谢谢,师傅!我没有受委屈,墨白替我教训了她呢!”无忧拉她衣袖,甜甜笑道。
千琴摇头,看着她,笑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无忧依她肩膀上垂眸低笑。
来东华之前,飞阳师伯曾对她说,师傅成了家,万事必定以师丈为首,对她必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让自己与各位师兄打好关系,照顾好自己。现在看来,师傅还是和在青要一样这般关心她。
在师傅眼中她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就像在一个母亲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只是个孩子一样。
师傅就是她的母亲,给了她母亲不曾给过的关爱。
青海竹影,银月迢迢。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大师兄。”无忧打开房门,白色身影立于眼前。
“看来我的药用不着了。”黎九卿望向无忧的脖颈,温和的笑容直达眼底。
无忧明白了他的来意,看着他笑道:“谢谢师兄,师傅已给我疗好了伤。”
黎九卿看着她认真,道:“你没事,就好了。以后离月秋夕远些。”
原来伤自己的那个女子叫月秋夕!
“嗯!”无忧点点头。
耳饰随着她的动作,肆意划出一道弧线。
黎九卿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拉起她的手,把瓷瓶放在她的手心:“这瓶药,留着吧。好好歇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望望手中的瓷瓶,有些感动:“在东华,除了师傅,还是有人关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