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顽上来的速度已经控制在比较中速的水平了，一来是怕速度太快牛牛受不住，二来的确想和牛牛多呆呆。但是再怎么收敛功力，还是来到了殊胜门执法堂。
殊胜门执法长老法全，正在执法堂中端坐。法全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他的头发胡须和眉毛很有意思，半边白半边黑，这是修炼武道中的‘生死阴阳判’留下的结果。殊胜老人除了自身的殊胜系列武学之外，还搜集了无数其他功法给弟子修炼。这门功法很受法全的喜欢，他一直修习至今，已经四十年了。
“见过执法长老”石顽恭敬行礼。法全很喜欢石顽，不仅仅是因为石顽是出类拔萃的下代弟子，而且还因为石顽的性子最像自己，看见石顽就如同看见了青年的自己。甚至门中传言，石顽已经被法全硬点为下一任的执法长老了，但是法全表示无可奉告。
“见过老爷爷。”牛牛也在旁边装模作样的行礼。
“这个就是牛牛？”法全看着牛牛，问石顽。
石顽点点头：“回长老，是的。”“牛牛，你过来下。”法全已经尽量用最平和最和蔼的声音让牛牛过去了，可依然僵硬得如同石头一样。
牛牛走了过去，法全伸手摸着牛牛经脉。法全的江湖阅历和武道修为可比石顽深厚多了，他仔仔细细的探了牛牛身上的每一处经脉，分析了每一处经脉的脉象和跳动。骨髓的活性，骨头的年龄，毛发的柔性，等等等等。法全最后得出结论，眼前的牛牛确实是一个没有任何武道痕迹的娃娃。
“牛牛，你说你是来投亲戚的？”法全开始询问牛牛。
“恩啊，牛牛和爹爹一起来的，爹爹死了。牛牛就自己走到附近了。今天遇到一个城里面的纪姑娘，她说她家是开镖局的。”石顽知道纪姑娘，对法全说：“长老，纪姑娘是‘江安镖’的三小姐。”
法全摸了摸黑白分明的胡子，点点头。“牛牛，你知不知道你的亲戚是门中谁人啊？二代弟子还是三代弟子？”
牛牛摇摇头：“爹爹神秘得很，不告诉牛牛。”
法全又问：”牛牛，你记不记得你的家乡在那里？“
牛牛一问三不知：“记不得了，只知道是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牛牛心里想没错远到在另外一个世界去啦。“牛牛娘还在那里，牛牛想她。”最后这番哈说的是情真意切，法全这个人精完全听不出破绽。
法全点点头，说：”牛牛，你爹多大年纪了。“
牛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摇了摇头：“算不出来。”
“那你爹爹是比石顽老啊，还是年轻啊？”石顽今年二十六了，算是即将进入三十的人了。这个武道世界，人人练武，寿命悠长，男女一般二十六岁左右才成亲。
“比石顽哥要大一些！”牛牛点点头确定下来。
“二十六成亲，生了孩子，三十多了。”法全推理着。“三代弟子大多是二十多甚至十几。”
“牛牛，你爹爹说过亲戚是长辈还是平辈吗？”
“没有哇，爹爹只说投奔亲戚来了。”牛牛继续装疯卖傻。
石顽在旁边心念一动，对法全长老说：“长老，我觉得牛牛家的亲戚肯定是二代长老们。”
法全说：“从何而知啊？”石顽说：“牛牛的爹爹说是投奔亲戚，投奔两个字本来就带有向位子比自己高的对象的意思。如果是平辈的话，何必用投奔这样略有谦卑的意思呢？”
牛牛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石顽哥，我只是随口一说啊。而且投奔这个词的话，怎么说都说的通吧？
法全摸着胡须，不置可否。决定先从三代弟子开始查起，对石顽吩咐到：“石顽，我明天发出召集令召集所有在门中的三代弟子前来询问。你先带牛牛去你的房间，今晚让牛牛在你那里休息。”
石顽：“是，长老。“
法全补充：“牛牛，你小名叫牛牛吧。大名呢？”
牛牛说：“爹娘都叫我牛牛，大名没有。本家姓孙。”牛牛平生最崇拜平天大圣牛魔王，第二偶像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种事情又不好说我的本名就是牛牛，姓牛名牛字牛牛，所以这回说本家姓孙。
石顽知道有些规矩，小孩小时候不取大名，叫些粗俗易懂甚至有些低贱的小名，好养活。
法全挥挥手，让石顽带着牛牛去休息去了。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中飞速运转。门中弟子的一个个身影在他脑海中流过，是他吗？不对，他家里背景太过单纯，没有那么多亲戚。那么是不是他呢？法全一个个猜想着，法全这时候下意识中已经完全认定了牛牛就是有一个亲戚在殊胜门中。
石顽这边看时间还早，就带着牛牛先回到山门去守山门。一路上自然又是石顽卖弄轻功，他喜欢听着牛牛哇哇哇哇的声音。牛牛让石顽再来一次凌空踏步，石顽乐呵呵地照做了三回。
菜羽看见石顽他们回来了，高兴地大叫：“师兄，牛牛，你们回来啦？”
石顽直接一通训：“身为殊胜门弟子，这么不稳重！”蔡羽瞥了瞥嘴，有点习以为常石顽个性的感觉。
“蔡羽哥，我回来了。”牛牛还是活力十足。
”牛牛，你见到黑白脸啦？”蔡羽对执法长老石又敬又怕，门下类似的弟子给法全起了个名字叫黑白脸。
“你说的是执法长老爷爷吧，见着啦！”牛牛很高兴地说。
石顽瞪了蔡羽一眼，算是警告蔡羽别太放肆了。才说：“执法长老说让我们所有在门中的三代弟子后天在执法堂集合，看看谁是牛牛的亲戚。对了，牛牛姓孙。”
蔡羽乐呵呵地说：“可惜啊，我没有孙姓的亲戚，要不然牛牛就是我的弟弟咯！”蔡羽抱起牛牛，像举石墩一样举上举下，乐得牛牛哈哈的笑。
这回石顽没有说蔡羽不稳重，他只是看着牛牛他们，淡淡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