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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个小乞丐的梦想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众人耳边响起,一名青年越众而出,看着莫云笑道:“莫家双兄弟果然都不简单,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可以随时破境进入内门,为何偏偏留在外门,让人整天喊成废物呢。”

“林少。”看到青年后,跟随林浩的几名外门弟子心头一紧,连忙喊道。

青年正是林浩的大哥林子轩,算是和莫云同期弟子,天资同样了得,刚入外门便在短短数月内进入内门,进入内门之后,此人极为低调,一心修行,除了宗门历练外,稍有外出着,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但凡是知道他的人,无不深知其恐怖,而现在他究竟达到玄境哪重天,更是不为人知。

“今天出门真是没带黄历,怎么老是那么多苍蝇,看来要反应反应了,这卫生条件也太差了。”莫云看都未看林子轩一眼,嘀咕道。

“呵呵。”林子轩毫不在意的笑笑,并未将莫云的话放在心上:“莫云,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知我,我知你,何必说这些没用的话。”

“你谁啊,莫大爷可不认识你。”莫云挑眉道。

“呵呵,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林子轩依旧笑着。

“莫名其妙。”莫云小声嘀咕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林少,你怎么不出手教训他。”莫云走后,立刻有人问道。

“为什么要出手?”林子轩笑着反问。

“他打伤了林师兄。”

“自己学艺不精,也该收敛收敛了。”林子轩淡淡道:“将他抬回去,你们几个没事还是多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吧。”

黑夜,寒风,距离战神宫外门百里处的一座孤峰上,莫云盘膝而坐,****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金光点点,在黑夜中格外的扎眼。

呼!

片刻后,莫云长出口气,睁开双眼,一抹金光在眼中闪烁,瞬间又恢复如初。

莫云抬头,自手指尖裂开一道伤口,一滴鲜血浮现而出,鲜血中泛着淡淡金色,格外诡异。

“按羊皮卷上说,只有当金色血液完全转换成正常血液,方能成就真身,届时破境对以后的修行将事半功倍,如今终于快成功了。”莫云咧嘴而笑,仿佛看到自己大功告成,无敌天下的场景,不由得嘿嘿傻笑起来。

原来,这几年来,莫云之所以一直停留在外门,是因为小时候无意中得到的一卷古书。

看着远处的星空,莫云的思绪不禁飘到很久、很久以前。

年仅七八岁的莫云是一名孤儿,每天靠着行乞为生,由于年龄幼小,每天倒也能遇到好心人给予施舍,日子虽然艰苦,倒也不至于饿死,直到有一天,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男孩出现在他的地盘上,和他抢夺着原本就极其有限的资源,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挑衅。

“喂,小子,这是我的地盘。”莫云端着破旧的瓦碗来到男孩面前,大声道。

男孩抬头看了莫云一眼,又默默低下头,并不理会莫云。

见眼前的男孩如此不识趣,莫云顿时大怒,将破瓦碗小心的放在一旁,然后一脚踢向男孩,再然后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便厮打在一起。

呼!呼!

片刻后,两人皆躺在地上,大声的喘息着,原本便破烂不堪的衣服此刻更是难以遮体,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嘴鼻皆流出鲜血。

“自从一年前我将所有的小孩打跑之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莫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然后说道:“你这么柔弱,看不出来力气这么大。”

其实他也很柔弱,力气同样不算小,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男孩居然和自己差不多。

“你也很不错。”男孩终于开口,这是他对莫云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莫云,你叫什么?”莫云突然问道。

“我、我……”男孩的声音渐低,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没有名字。”

莫云沉默下来,他知道这个男孩和自己一样是名孤儿,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个名字。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两个男孩彼此沉默着,任凭雨水淋在身上也一动不动。

“以后你就叫莫雨吧。”过了很久,莫云才开口道。

“好。”同样过了好久,莫云才等到对方说话。

自此之后,莫云和莫雨便相依为命,两名孤儿组成了一个家庭,每天过着行乞的日子。

莫云是个话唠,有事没事就找莫雨说话,只是莫雨仿佛比较孤僻,多数时候都是莫云在说,他在旁边听,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开口接一句,日子虽然单调,但他们仿佛并未感到痛苦,一直这样生活着。

直到他们十四岁的时候,早上醒来,莫云破天荒的没有去大街上行乞,而是愣愣的看着远方群山。

莫雨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和莫云并肩站着,看着远处。

“人们说在这群山中有神仙居住。”很久后,莫云开口说道。

“我不想一辈子这样过去,我们去找神仙吧。”莫雨没有接话,莫云接着说道。

“嗯。”莫雨应了一声,然后两个少年便离开了他们居住数年的地方,踏着晨光,朝着山里走去。

只是现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美好,十多天里他们走了很远,却没有遇到他们口中的神仙,甚至有几次差点被野兽给吃了,浑身破烂的衣服此刻更是和布条一样挂着,原本就消瘦的身体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

“雨,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莫云将一旁的野菜拔掉,就这样直接填进嘴里,趁着野草上的露水未化,趴在上面一点点的吸食着上面的水珠,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对身旁的莫雨说道。

“我不知道。”莫雨做着和莫云同样的动作,似乎不愿多说一句话,但沉默了片刻,还是应了一声。

二人休息了大半个时辰,等身上有了点力气之后,又朝着群山继续走去。

转眼间,二人进入这里已经三个月有余,如今的他们更显消瘦,和干尸看上去无二,只有一双眼睛还算灵动,而在这三个月内,他们一共翻过了三座山峰,周围山间上的树木更加茂盛。

“我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莫云背靠着一颗大树喘息,四肢再难以抬起,只能轻轻蠕动着嘴唇:“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

莫雨没有说话,他的情况和莫云相差无几……

吼!吼!

群山中,一声声兽吼传来,二人艰难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我可不想被这头老虎吃了。”莫云苦笑,然后自嘲:“虽然身上没有几两肉。”

“还不快跑,饿死也比被吃了强。”莫云喊,这一刻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认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这速度,还真看不出来像是饿了几天的人。

二人一路狂奔,尽管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但周围树木太过茂盛,刚跑出一段距离就被淹没在绿色中。

啊!

莫云惨叫,身体瞬间消失在莫雨眼前,莫雨看着莫云的消失,眼瞳一紧,然后毫不犹疑跟着跳下。

这是一个山洞,洞口被植被掩盖,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好在山洞成斜坡,二人一路翻滚,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底下,只是此刻的二人都已经昏迷了过去。

哎呀!

昏暗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低叫,然后莫云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地府?”

接着,莫雨也醒了过来,同样因为身上的疼痛而叫出声来。

“雨,我们是死了吗?”莫云问。

“应该、没有吧。”莫雨也不确定。

“那就好。”莫云松了口气,然后又叹息一声。

就算没摔死又如何,他们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在这昏暗的地洞内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应该在地下很深,但入眼处并不算完全漆黑,我想应该有出口吧。”良久,像是攒足了力气,莫雨说道,这是自从莫云认识他之后听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之一。

“我们爬过去看看。”莫云道。

尽管已入死地,但二人显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然后一点点爬行,速度很慢,甚至和乌龟的速度相距甚远,但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放弃,就这样一点点的移动。

“我听到了水的声音。”也不知道移动了多久,莫云迷迷糊糊道。

远处,小溪汩汩而流,哗哗的流水声在空旷的山洞内回荡。

水!

这一刻,二人从未有过的渴望在心底升腾,然后又是漫长的爬行,直到他们终于看到一丝光亮以及在微光中流淌的小溪。

好爽!

二人将头放在水中,大口的喝着。

溪水冰凉,但二人心中却感到从未有过如此的温暖……

就这样死去,也蛮好的。

喝饱之后,莫云慢慢翻身,躺在溪边,默默的想着。

慢慢的,莫云闭上了眼睛,嘴角犹自挂着一丝微笑。

睡梦中,莫云看到自己脚踏五彩神光,遨游在天际,周围群仙穿梭,欢声笑语……

“云,快醒醒。”脸上感到一丝冰凉,莫雨用湿乎乎的手拍打着莫云的脸颊。

“雨,要死了你也不让我安心。”莫云艰难的睁开双眼,看了莫雨一眼。

“我们不会死的。”莫雨道,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条鱼,尽管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但足以让身陷绝境中的二人看到生的希望。

“你从哪里弄的?”莫云惊喜,一屁股坐了起来。

“在水中。”莫雨道,莫云这才朝溪水中看去,清澈的水里的确有小鱼游动,但莫雨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以他的体力又怎么能够将鱼捉上来,这其中必定让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甚至会丢掉性命。

莫雨并没有说他如何将鱼捕捉上来,莫云也没问,二人将巴掌大的小鱼一分为二,也顾不上清洗,大口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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