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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揭榜入宫

客船走走停停,过了一个多月才到洛京。静尘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妺妺和庆茶已迫不及待的要去逛一逛。

适逢八月中秋,花灯庙会非常热闹。妺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花灯让人眼花缭乱。

妺妺在前面快快走,庆茶在后面紧紧跟,不停的喊:“师叔,你慢点!人多,莫要走丢了!”

妺妺停下脚步,待庆茶追上来,便搀着气喘吁吁的他,笑道:“我只顾自己玩,忘了师侄老爷爷腿脚不方便,我扶着你走吧!”

庆茶白了她一眼:“这还差不多!你说以前你偷跑出去玩,我给你打了多少掩护?知恩要图报呀师叔!”

“那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妺妺笑问。

庆茶环顾左右,指着前面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多买点。”

妺妺撇撇嘴:“我记得师父说过,你有消渴之症,不可以吃甜食。”

“山高师祖远,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庆茶推了推她,“快去买,没剩几根了!”

妺妺走到摊位前,一摸荷包又咧着嘴讪讪笑着回头:“我没带钱。”

庆茶一跺脚:“真是败给你了!”

他掏出钱,把剩下几根糖葫芦全买了。见妺妺眼巴巴的望着直咽口水,他才不情愿的分了一根给她。

一老一小,边走边吃,迎面碰见出来寻他们的静尘和慧问。庆茶呆愣了下,忙指着妺妺说:“师叔买的。”

妺妺鄙夷的看着他,这老头忒不靠谱!

静尘和慧问皆无奈的摇摇头,妺妺手里只有一根糖葫芦,庆茶手里有四五根,一猜就知是谁买的。

四人正待要一起回客栈,却碰上了花车巡游的大队人马,人群都向这边集中,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妺妺被人群推着向前涌去,只转身的功夫已找不见静尘他们三人。

妺妺边挥手喊着,边逆着人流往后挤,忽然她的手被人拉住。她回眸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鬼头面具的人将她圈进怀中,身边那些人再也挤不到她了。

浅紫的衣衫,宽厚的肩膀,还有熟悉的气息,妺妺已猜到他是谁。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何须找,你就在这里。”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前,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妺妺垂首羞涩一笑:“你的伤好了吗?”

霍勻深摘掉面具,皱着眉头说:“我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妺妺敛起笑容:“怎么了?”

“我这伤对一个医仙小姐生了依赖,她在,伤就无碍;她不在,伤就复发。”

妺妺会意,嗔笑道:“你这是无赖。”

霍勻深看着她,浅笑温言道:“医仙小姐发发慈悲,救救我可好?”

妺妺不理他,想抽回手又被他握得紧紧的。身边人潮汹涌,他搂着她的腰,一个回旋飞上屋顶。

“坐在这里,上赏明月,下赏花灯,岂不更惬意?”他搂着她坐在高高的屋檐上。明亮的月色下,两人相视一笑,沉浸在相逢的甜蜜中。

“父王已经前往雪川提亲了,你母亲说只要你同意,她们就没有意见。”他突然说道,“所以,我来是想问问你的心意?”

妺妺手托着下巴,一脸郑重的表情:“若我不答应呢?”

霍勻深垂目轻叹一声:“那我就陪你坐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

妺妺前前后后看了看,他们是坐在一栋两层楼高的屋顶上,她一个人根本下不来。她捶了他一拳:“你这是逼婚!”

他扳了一下她的肩,在她一声惊呼中,他抱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他的目光幽幽暗暗,蕴藏着复杂的情绪。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俯首贴近她,“你若再敢说半个不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妺妺惊慌问道:“你要干嘛?”

俊颜在眼前放大,他的脸距她只有一指间的距离,对方的呼吸清晰可闻,他声音暗哑:“妺妺,不要再让我等,不要再折磨我,答应我!”

妺妺定定看着他,他眼中满是殷切之情,带着丝丝隐忍和期待的痛楚。

他如此心急,是怕夜长梦多,一个玄斗天尊已够让人头疼了,现又冒出个丞相之子林其光,每个人对她都用情颇深。他不知是否还有别的男人对她心存念想,虎视眈眈?

妺妺犹豫不决,她喜欢霍勻深不假但她舍不得离开古杏门。师父对她肯定会很失望吧?师兄师姐们也会因此疏远她吧?

霍勻深见她迟迟不答复,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他堂堂天魔殿少主什么时候低三下四的求过谁?求个婚让他的内心煎熬无比,这个小妖精太磨人了!他固定住她的头,用力吻住她的唇。任凭她怎样挣扎拍打,也不放过她。

妺妺人微力弱,挣脱不得,躲闪不过,只好放弃反抗。许久,他才放开她,轻轻摸着被他吻得微肿的唇,柔声说道:“妺妺,我是真的想把你占为己有。虽然我不知你心中是否有我,但我这颗心是为你跳动的,你若拒绝,它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妺妺红着脸,轻喘着说:“我答应……我答应你了。”

霍勻深舒然一笑,心满意足的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紧紧搂住她,抑制不住激动之情,颤声说道:“你终于是我的了……回去我就开始准备,一定给你个最隆重,最热闹,最完美的婚礼。”

在洛京逗留了几日,启程离开那天,静尘他们路过一个街口,发现很多人围在官方告示栏前。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他们挤上前,看到告示栏上张贴着皇榜,太子生了一种怪病,久不得治,危在旦夕,天下医者凡能治愈太子,皇家重赏千金。

“宫廷太医都束手无策,民间这些游医大夫就更指望不上了。”

“太子不过十岁而已啊,那么多皇子当中,陛下最喜欢他,真是可惜了!”

“你说这治好了,得千金重赏,若治不好,陛下一怒之下,将尔拖出去斩首示众,小命就呜呼了!谁还敢去?”

人群中议论纷纷,静尘叹息道:“人间享太平盛世不到三十载,若东宫有变,朝廷必起纷争。”

“师兄说得极是,依师兄看,我等是管也不管?”慧问说道。

“贵为太子又如何,毕竟是个孩子,我等不能见死不救。”静尘说道。

“那还等什么?”慧问上前揭下皇榜。

几个持刀的羽林卫立刻围住他们,为首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们随即被请上一辆马车,妺妺紧张的拽着慧问的衣袖:“师姐,若我们治不好太子,真会被杀头吗?”

慧问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那皇帝治国安邦,恭俭贤明,是个好皇帝,不会滥杀无辜的。”

“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妺妺皱起眉头,“大家都说,人心叵测,宫中最甚,我们会不会被人算计?”

“兴许会。”静尘点头道。

庆茶瞪大眼:“那我们岂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师父!要不你们三个去吧,我在外面做接应。若出了岔子,我也好回去给师祖报信搭救你们。”

“哼,你想的美!南陌距此十万八千里,没等你找来师父,我们早已去幽冥殿报到了!”妺妺讽道。

“师父,我还不想死,我藏在床下的那罐蜜饯还没吃完呢!”庆茶苦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静尘敲了一下他的头,无奈的说:“你若怕死,可以不必随我们一道去。此行凶多吉少,妺妺就和庆茶一起待在宫外等我们吧。”

“不,我要同你们一起进宫。既然那皇帝并非昏君,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妺妺坚定的说道。

庆茶思来想去,小师叔年轻貌美都不怕死,他一个糟老头子又怕甚?皇宫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宫里应该有许多美食吧?想到这,他一拍大腿,凛然道:“也罢!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死前能吃饱。我去!”

马车在天福门停下,他们在宫廷侍卫的带领下步行前往太子居住的朝阳宫。

朝阳宫,崇安王朝太宗皇帝淳于赫正在同丞相密谈。太子病危,让他颇为痛心。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一病不起,所有人都觉得蹊跷,但就是找不出原由。

太子的生母是嫤妃,嫤妃命薄福浅,生产后没过多久就因病过世了。太子从小养在皇后身边,认皇后为母,皇后无子,对太子视如己出。但是七个月前,皇后有了身孕,肚尖靠下,太医皆说是皇子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乎,这次太子生病,宫中流言纷起,有说是皇后做的手脚,想为他未出世的皇子扫清入主东宫的障碍。淳于赫已将皇后软禁在宫中,刑部的人正在调查此事。

“臣认为并非皇后娘娘所为,娘娘性情开朗,与太子母子情深,怎会对太子下毒手?”林泓见说道。

淳于赫轻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朕觉得皇后变了,上次因一件小事打了蓉妃一顿板子,现在人还下不了床。如今被软禁,仍不知悔改,不顾身怀六甲,竟然用绝食来威胁朕!”

“据说娘娘只是想来看看太子罢了。”林泓见劝道,“娘娘毕竟有孕在身,脾气变差也是情有可原。至于处罚蓉妃一事,臣听说是蓉妃私下与其他嫔妃对赌娘娘腹中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不巧被娘娘撞见。”

“蓉妃向来温婉可人,从不妄议是非。倒是皇后,从蓉妃入宫那天起,就处处针对她,若非朕护着,皇后岂能让蓉妃活到今天?朕现在怀疑当初嫤妃的死也与皇后脱不了干系!”淳于赫气愤的说道,眼中因休息不足而充满血丝。

林泓见摇头叹息,历朝历代,但凡天子,几无长情之人。依他看来,皇后豁达大度,心思清明,主持后宫也公正无私,绝非伤害太子之人。皇帝的后宫逐年扩充,各色女子都有,皇帝为避免后宫争宠,尽量做到雨露均沾,从未特别宠幸谁,连国色天香的蓉妃也不例外。林泓见不明白的是陛下为何突然对皇后如此冷情?皇后变了?他怎么没看出哪里变了?

“启禀陛下,有民间的医者揭了皇榜,现在人已带到朝阳宫外。”太监进内通报。

淳于赫挥挥手,示意他带人进来。连太医都治不好,他对民间这些医者根本不抱多大期望。不过是丞相推荐的办法,权且试一试而已。

静尘他们跟随太监走进殿内,一直默默站在淳于赫身侧的老太监忽然指着妺妺,结巴道:“她……她……屋顶上的!”

淳于赫抬眼看去,瞬间呆若木鸡。跟在三个老者身后的那位身着浅青衣裙,明眸皓齿,粉面樱唇,精灵水嫩的姑娘可不就是当年崇安殿屋顶上的小仙长!她果真是个小仙女啊!

林泓见此时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她不就是其光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那个小师弟吗?未曾想小师弟原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被逐出玄斗,其光为之出走,濒死方生。其光醒后虽不肯说,但昏迷不醒时,多少次喊她的名字,梦中呓语着要娶她,然后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长公主和萝橙郡主那时也在,见此情形也都难过落泪。其光对她一往情深,可醒来后却绝口不提,一个温润亲和的孩子从此变得冷峻淡漠。

她现今怎么会出现在朝阳宫呢?

妺妺跟在师兄师姐后面,行参拜之礼,跪了半天也不见天子说平身。妺妺稍稍抬起头,目光正和淳于赫对上。

“小仙长,后会有期!”淳于赫走上前几步,柔声说道,生怕吓到她。

“啊?”妺妺茫然,这才刚见面话还没说两句呢就后会有期了?这皇帝在发什么神经?

“你不记得朕了?”

妺妺摇摇头:“我见过你吗?”

淳于赫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凤丘****,你忘了吗?你从崇安殿的屋顶上下来,求朕不要赐婚给你的其光师兄。”

妺妺的大眼睛中尽是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的神色倒有些异常的癫傻。

难道是认错了?她并非那个小仙长?淳于赫凝眉沉思。

林泓见也上前两步问静尘:“老人家刚刚说诸位是来自燕州南陌?”

静尘颔首微笑道:“正是。”

“诸位可是来自古杏门?”

“正是。”

林泓见拍手喜道:“太子有救了!陛下,他们是古杏门的医仙啊!”

淳于赫反应过来,忙扶起静尘和慧问,道:“朕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各位医仙,快快请起!”

“敢问老人家,这位姑娘也是古杏门中的弟子吗?”林泓见问。

“没错,她是师父座下最小的弟子,是我的师妹。”静尘答道。

林泓见想了下,又问:“可是七年前入的贵门?”

“没错,确有七年了。”

林泓见了然于胸,这姑娘定是十三无疑,天下有此姿容者,非她无二。不过奇怪的是,七年过去了,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呢?她为什么记不起前事了呢?

“大叔,你认得我?”妺妺好奇的问道。

老太监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般胆大包天啊!

“这位是当今丞相大人。”老太监好心提醒道。

妺妺“哦”了一声,丞相大人不就是当官的头头嘛,这位大叔做了好大的官啊!

“我等来自乡野之间,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丞相大人莫见怪。”慧问说道。

“医仙婆婆此言折煞晚辈,古杏门乃超脱世俗的仙门圣地,今日能屈尊降临凡间,得见仙容,已是我辈大幸。”林泓见恭敬的说道。

“丞相所言甚是,还望医仙能救救太子!”淳于赫急切说道。

“我等定尽力而为。”静尘说道。

纬帐外,几名太医听闻陛下驾到,忙跪地迎接。淳于赫命他们退到一旁,请静尘上前为太子诊治。

宫女撩起厚重的纬帐,床榻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面色苍白,体形瘦弱,眼睛大而无神,他伸出细如柴棍的手臂,呻吟道:“父王……佑儿痛……”

淳于赫忙握着他的小手说:“一会儿就不痛了,父王请来了古杏门的医仙为佑儿诊治,佑儿一定能好起来。”

淳于佑偏头看了看床前站着的四个陌生人,当看到妺妺时,他轻声说道:“这姐姐看着有些面熟,佑儿好像在哪里见过。”

淳于赫看了一眼妺妺,微笑道:“这孩子见到漂亮姑娘都这么说。”

“父王,这位姐姐也是医仙吗?让姐姐为佑儿诊治行吗?”

淳于赫笑了下,回身征求静尘的意见,静尘点头同意。小师妹虽入门较晚,但贵在悟性高,学得快,短短七年,医术已是精进了得。

妺妺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执起淳于佑的手,正要把脉,发现他的手臂上遍布暗紫色的血斑,小如针尖,大如豆粒,连成片,触目惊心。妺妺检查了他的另一条手臂,情况亦是如此。她掀开被子,将他的裤腿向上拉起,腿上的情况更甚。

妺妺皱紧眉头,动手去解他的衣襟。小太子的脸上显出红晕,有些害羞:“姐姐,男女授受不亲。”

“殿下把我当成男的就是了。”妺妺好笑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

衣襟打开,身上并无血斑,看来只出现在四肢。妺妺按了按他的腹部:“痛不痛?”

淳于佑咬牙道:“痛!姐姐手下留情!”

妺妺放轻了动作,将他的裤子往下拉了拉,检查两侧有无血斑。

“姐姐,我全身都被你看遍摸遍了,你要对我负责啊!”淳于佑红着脸说。

妺妺夹着他的脸:“放心,我会负责把殿下治好的。张嘴,伸出舌头!”

淳于佑听话乖乖照做,妺妺又为他把了脉。然后她把太医叫上前来,仔细问了太子发病时期的症状。那些个老太医听闻是古杏门的医仙降临,个个激动不已,他们终其一生治病救人,却连古杏门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古杏门医道兼修,是天下医者心中的最高殿堂。能拜入古杏门,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仙界,若不是德才兼备,那机缘就非常重要。

这姑娘看着约摸十六七岁,竟然是古杏门弟子,让他们这群宫廷太医情何以堪!机缘!定是机缘巧合!

妺妺听完太医的讲述,略作思考,对静尘和慧问说:“太子面色苍白,舌红苔黄,脉浮数,四肢现瘀斑,多对称分布,关节肿痛,屈伸不利,伴有腹痛,应是患了紫癜。”

静尘和慧问皆点头。

“佑儿是否被人下了毒?”淳于赫问道。

“非也,此症并非服毒所致。”静尘解释道,“殿下稚幼,气血未充,外感风热,邪气蕴于腠理之间,热伤血络,迫血妄行,溢于脉外,渗于皮下,是以发为紫癜。”

妺妺来到案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太医:“按方配药,七日紫斑可消。若每日辅以针灸曲池、足三里、合谷、血海、三阴交、太冲、内关之穴,见效更快。”

太医双手接过,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妄猜什么机缘巧合。

慧问忽然想起什么,对淳于赫说:“陛下,可否请御膳房把殿下最近三月的食谱拿来给老身看下?”

淳于赫立即命太监去传御膳房主事。

“殿下无虞,国之大幸。”林泓见说道。

淳于赫也长出一口气:“诸位医仙妙手回春,助我崇安王朝度过此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陛下言重,我等不过是尽医者本分。不过此症极易反复,我等会在京城多呆些时日,待殿下痊愈再离京。”静尘说道。

“如此甚好!甚好!”淳于赫连连说道,他正愁如何挽留他们呢。

正说着,一太监急急跑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早产,据稳婆说娘娘失血过多,已经晕厥,母子性命堪危!”

淳于赫大惊失色,皇后孕期一直好好的,怎会突然早产?既然太子的病并非下毒所致,那就洗清了皇后的嫌疑。他将她软禁在恭敏殿已一月有余,这期间会不会出了什么差池?他忙请静尘他们四人一道前往恭敏殿。

宫女进进出出,个个面色惊慌。内间不时传来女子的惨叫声,稳婆不停的呼喊“用力!再用力!”。

“娘娘!醒醒!怎么又晕过去了?”屋内传来稳婆尖利的惊呼声。

慧问二话不说,拉着妺妺就走了进去。床上凌乱不堪,血迹斑斑。皇后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妺妺头一次见这生产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慧问稳住心神,清洗双手后亲自为皇后接生,稳婆在一旁打下手,而妺妺则在皇后苏醒后一直握着它的手,不停的鼓励她,安慰她。

“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劲!就出来了!就出来了!”妺妺紧张得满头大汗,手被皇后抓得生疼。

随着一声响彻殿宇的尖叫,孩子终于呱呱坠地,而妺妺也两眼一黑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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