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似乎没有停歇一般,张惊涯仰天狂笑着,丝毫不顾那已经完全变形的右腕,腾风倒在另一边地上,他没有收到什么太大的伤害,毕竟体内有着兵力护体,但此刻他那披头散发,脸上鼓起了一块红肿,嘴角还有点血迹。
“你这混蛋!”
腾风身子一翻,站起身来,手中流风剑锋芒直冒,浑身兵力直冲空中,狂风吹动着他的袍子,他脸露狰狞,身体暴掠而出,一脚揣在张惊涯的胸口,张惊涯喷出了一口血线,身子向后飞去。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腾风叫嚣道,“就先砍断你一只脚一只手吧,再把你带回去,慢慢弄死你,混蛋,居然敢打我的脸!”
张惊涯整个身子瘫在地上,他想要重新站起来,但身体的疼痛没有允许他再做任何动作,右手手腕的疼痛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算是一回事了,被腾风踢上的那脚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扯在了一起,使得他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怎么可能,那腾风的屏障居然被那小子给打破了!”
“太不可思议了,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啊,普通人,怎么可能打破御兵使所施展出来的兵力屏障啊?”
“可惜啊,即使打破了屏障又能怎样,人家可是货真价实拥有兵力的御兵使,可不是依靠着一点蛮力跟一个铁阶兵具就可以对抗的。”
“这小哥估计是活不成了,你看那那腾风杀气腾腾的样子,唉哟,这次谁也救不了那小哥了。”
脚步声渐渐接近,张惊涯能够感受到腾风身上散发出来那撕裂空气的巽风之力,他走到了张惊涯边上,抬起了手中的流风剑。
“跟你的手说再见吧,混蛋小子!”
锋芒划破空气,青光包裹着剑刃直劈下方的张惊涯,下一个瞬间,那剑芒就要砍断张惊涯的右手。
哗啦——
剑芒看破了空气,那地面上也裂开了如同手指一般粗细的裂纹,但那流风剑原本的目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嗯?”腾风一愣,随即表情狰狞,“谁!谁在多管闲事!”
一阵比腾风更加宏厚的巽风兵力从另一边传过来,硬是把腾风身上散发的青色光芒给压制了下去,腾风被压制的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他转头看去,脸上原本狰狞无比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愕,但这惊愕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的,腾风的脸就变得讥讽了起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范家主啊,呵呵,真是荣幸啊,怎么?范家主这是要插手这件事?”
来人正是范狂风,他此刻抱着满身是血的张惊涯,脸上看不出表情,他瞄了一眼腾风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慢慢地为张惊涯排出他体内那巽风兵力,然后慢慢地查看这他的伤势,确认张惊涯没有生命危险后,就把这冲动的小伙子递给了身边的管家,那管家也就是当年为范家驾车的那中年人,这几年来他的变化不大,他接过张惊涯后,叫过身后几人过来照看他。
范狂风依旧是一身青色衣袍,手中的锥风剑仍在鞘中,但其中蕴含着的巽风锋芒已经快要突破剑鞘,他剑眉直竖,怒目圆睁,整个人就如同狂风席卷,衣袍与长发都随风飘动着。
“毛头小子,哼,滕虎痕在此尚还能与我对话几句,你?在吃多几年大米再与我说话吧,区区一个铁阶的实力,再次欺凌弱小,你真是丢你父亲的脸。”
“你——”
腾风气得脸色发白,但他却不敢反驳,就凭他的实力,再来三个也打不过范狂风,冷哼了一声,脸上那阴冷之色再次恢复。
“哼,不愧是范狂风家主,实力强大,嘴上功夫也不弱——”
“聒噪——!”
范狂风没有动手,但他身后的一个男人一个箭步向前,手中一把金色大刀挥动,带着宏厚的黄色兵力砸向腾风,那腾风见此情形,立刻驱动手中的流风剑,想要抵挡来自那大刀男人的攻击,青色的巽风之力迎上那黄色兵力瞬间崩溃,原本锋利无比的风元素被那厚重的黄色兵力完全消磨至尽。
青色兵力完全被消除,那一瞬间,腾风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直到大刀刀光袭到面前,他举起流风剑,但也只是抵挡了一下,就整个人被刀光击退了好几米。
“铁阶上级的土属性御兵使?”
腾风脸色惨白,体内兵力异常紊乱,他没想到,范狂风身边一个随从的实力都比自己要强,这下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哈哈哈——”范狂风仰天笑着,“真不愧是废物一个,原本还想着为我惊涯侄儿出口气,现在还是算了,你这种实力我连与你对话的兴趣也没有,滚吧滚吧——”
腾风冷哼了一声,一挥袍袖,连放狠话的想法都没有就转身离开了。
范狂风眯着眼睛看着腾风渐行渐远,这个腾马镖局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啊,还真以为那个什么所谓的总镖头达到银阶就能推翻范家吗,白日做梦。
“快,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为钟武跟惊涯侄儿医治伤势!”
范狂风挥手一扬,身后的随从带着昏迷的张惊涯走进莫红铁匠铺之中,他静静杵在原地思索了半晌,静静地叹了口气。
“果然如前辈所说的一样,惊涯他虽然平素性格平淡,与人和善,但一旦发怒起来,就无法控制怒火,容易闯祸,这次要不是那莫亚捏碎了传讯玉,赶不及过来救援的话,惊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被那位前辈知道的话,别说这小小的腾马镖局,就算是夏末城乃至整个燕王朝也没有人可以承受得起他的怒火啊——”
范狂风回头看了看此刻大门半闭,门外站在范家的随从,他轻轻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钟武的伤势太过严重,希望他可以熬得过去,如果他因为这次而死,很难想象惊涯会做出什么事,唉——”
身形顿了顿,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了那铁匠铺,面对那接下来兴许会变得极难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