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辞别依依不舍的顾明,林路在顾涛的带领下开始在村内的水泥路上漫步。村子东接马陵山,其余三面地势平坦。西邻沐HN靠京沪高速公路,对外交流非常方便。
村内建筑是北方常见的砖瓦房,独门独院,房前屋后植满树木,现时节正是般郁郁葱葱茂盛。村民主要以种植蕃茄、酸橙、葡萄柚这类经济作物为生,另外依托当地条件还办有铸铁厂、白薯类粉丝厂。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道路两侧的麦田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麦秆站在那里。也正是因为上个月要忙于麦子抢收,所以现在这才有闲暇办理顾明的婚礼。
村子东边不远处就是马陵山,村内遥遥可以望见,海拔普遍不高,上面散布些低矮树木。刚才听顾父提起马陵山还十分疑惑,林路以前并没有听过,但等顾涛讲完,这里据说是孙二娘坐山招夫,十字坡开黑店做人肉馒头的地方后,顿时来了兴趣。
马陵山,古人也称为陵山、马岭山,地处苏北鲁南,是一条低山丘陵,整个山体连绵起伏,长达百余千米。
马陵山总的地势北高南低,主要隆突的山体正位于鲁省郯县境内,最高山峰海拔184.2米。1995年4月,经鲁省政府批准成为省级风景名胜区、省级自然保护区。
历史上的马陵山,曾因发生过齐魏马陵之战而千古闻名,在附近更因水浒人物孙二娘坐山招夫,“十字坡”下开黑店,埋下财宝,而家喻户晓。
相传,孙二娘的娘家正在孙家村,宋徽宗年间,孙二娘在孙家村坐山招夫,与菜园子张青在村东北十字坡开酒店,常用蒙汗药麻倒过往行商,杀人越货。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丢了去填河”。直到现在,孙家村大人、小孩们还在传说这句话。
据顾涛讲孙家村的人对村子里出过孙二娘这个“女强人”深信不疑,走在十字坡附近,他们甚至能指出哪里是孙二娘曾经卖茶的凉亭,哪里是孙二娘曾经取水煮饭的泉眼。马陵山的村民都知道,古老相传孙二娘是当地人,菜园子张青是招赘来的上门女婿,夫妻二人在村东北开黑店,卖人肉包。
孙二娘和张青夫妻杀人越货积累了大量钱财。临上梁山前,孙二娘夫妇已积攒大量财货,因不便携带,便将所得金银财宝分成18份,分别雇用两名农夫,趁夜分头挑运,就地埋于本村双山峰下的18处地点。
每到挖完坑穴、放好金子后,便当场将抬金子的人灭口。但不知为何,“双山一对直,一溜十八池”这个指明埋藏地的说法,此后一直在孙二娘开黑店的马陵山十字坡下的孙家村便流传着。
双山在郯县马陵山最南端,紧靠十字坡,因两峰突兀相连,故名双山。然而孙二娘和张青在征方腊途中双双殒命,最终未能还乡。18池金子于是沉寂在荒山野岭之中,具体埋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据说,解放前,臭名昭著的“东陵大盗”军阀孙殿英被张宗昌收为直鲁联军时,也曾派人密探马陵山,企图伺机盗宝,最后无功而返。
但是当地有一桩奇事:放猪娃谢二胖子无心插柳,偶得一池金子,一夜暴富。
谢二胖子,本名谢松年,生于孙家村邻村谢圩子村,清末民国初人。少年时父母双亡,以给村中地主放猪为生,他虽时不时受村民的接济,但经常饱一顿饿一顿,勉强度日而已,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有一天,谢二胖子在十字坡下的北沟底放猪,看猪吃得欢,他就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平时他从不敢在放猪时睡觉,如果没有看好猪让它们拱坏了庄稼,那肯定会招来一顿暴打;如果把猪给放丢了,暴打都不能解决问题,小命儿都会有危险。
可是那天他实在太累了,头天晚上那家人不肯让他睡觉,压了半宿石碾,才肯让他离开。结果到现在也就睡了两个时辰,他又被叫起来放猪。谢二胖子扛不住那股睡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天都快黑了,他睡眼惺忪地,发现猪不见了,欲哭无泪,无意识地回头一看,却发现猪在不远的一处,都聚在一起不知道翻找什么。
此时天还没黑透,他一数,一只不少,这下放心了。谢二胖子站起来走到猪群边上,要赶它们回家,可是猪在鞭子的威力下也毫不“屈服”,就是不走,他感到奇怪,就往前凑了凑,发现猪都在拱一个坑。或许是坑里有什么东西,谢二胖子用力挥了挥鞭子,使劲儿抽了几下,猪终于怕疼了,纷纷躲到一边去。
他蹲在坑边,里面露出箱子一角。捧去浮土,一看,里面是个箱子,像是有年月的,用手敲一敲,还很结实,可是上面的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连锁眼儿都找不到了。按捺不住好奇心,谢二胖子伸手拿起身边的大石头,“咚、咚”几下,砸开了那个锁。他掀开了箱子盖儿,“妈呀!”“砰”的一声,箱子盖儿又关上了。因为谢二胖子吓得坐到了地上: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箱金元宝!
他感觉不到屁股的疼痛,反而一边用力掐自己的胳膊,一边自言自语:“不是做梦吧,我没看错吧,我没看错吧?”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清醒过来了,箱子盖儿再次掀开了,他镇定下来,拿起一枚金元宝,沉甸甸的,他没见过黄金,可是传说中的金元宝都是沉甸甸的。
“我发财了!我发财了!”他瞬时间狂喜不已,荒郊野外,也没人听见他的喊声。
谢二胖子得了被猪拱出来的这一池金子,数量多少,因为年月久远,已不可考。为了“感谢”猪的“大恩大德”,他用十倍的价钱买下了这些猪,雇人给它们盖了一座“豪华”猪圈,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并且好好地“安葬”每一头自然死亡的猪,被村人传为笑谈。
谢松年发了大财,虽然他没忘记接济过他的村民,分别给了他们一些好处,但那毕竟只是九牛一毛。村里人还是很羡慕甚至是妒忌。
后来因各种原因,谢家连出人命官司,谢松年最后终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政府判处死刑,在狱中服毒自杀。谢松年死后,家人把他埋在当年得到金子的地方,直到1967年,墓穴被破坏了。当年负责挖掘坟墓的孙家村一位老人回忆,尸体挖出时,丝毫没有腐烂,甚至肢体还很柔软,跟刚死时一样,只是皮肤发紫,看来的确是中毒而死。
这件事以后,寻觅宝藏的人则更相信马陵山上还有“剩下的”17池金子,尽管他们始终不能领悟“双山一对直,一溜十八池”的“真谛”。
十字坡坐北向南,坡上乱石丛生,坡前涧深潭幽,至今,野草丛生的十字坡上已经留下了大大小小数十个被钻挖的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