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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中岁月长

缘起人相聚,缘灭分期近。若道人间事,终须知前因。

这广阔的中原大地上,林立无数仙山神峰,密林河泽间也聚居着精灵、奇兽。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因为大部分人都当神仙只是一种传说罢了,而且他们、它们也不能随意涉及凡间世人的生活。即便真见过神仙的人,若无慧根,也不能分辨。仙人总不会一派气象的飘至你的面前告诉你他就是大罗神仙吧,这样岂不太便宜了那班狂妄之徒了。神仙的出现往往平淡无奇,就像走在山间小路上,偶却碰到个山村野叟、无名老妇这般平常,根本没人在意。若有机缘,却是一定可以得偿所愿的。

这日,萧岩立于峰顶,远眺群山,若有所思。近处,密林蔓延数十里,散落的闲云在树木的上方悠然飘荡,远处,群峰连绵起伏,简直望不到边界。雪峰并不消融,想是四季常白头的。约莫五十里处,一处葫芦形的湖水甚是引人。那湖水上方轻烟渺渺,如梦似幻,湖水宁静无波,旁边绿树映衬,看得萧岩直想飞奔过去一探究竟,到底是何方仙境。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的万丈霞光已经把群山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眼前的山林渐渐暗下来,云彩散落天际,远方的山峦像逆光的天神,让人顿生敬畏,又心生宁静。

那日之后,萧岩跟随蓝袍道人来到这人迹罕至的绝境,心中惊讶万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来到这绝境的。因为,就在刚才,他在这里转悠了近两个时辰也没找到上来的路径,也找不到可以去到其他地方的出路。只能猜想,是那道人使了什么仙家道法,让这登山路径变得通畅。看来,这道人定是非比寻常。

最高那座山峰的眼前有一条长似丝带的云彩飘移着,不疾不徐,缓释悠然。或许,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像它那样呢。萧岩心中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不远不近,“哈哈哈哈……傻小子可是想出了下山的法子了?……”是那老道。

萧岩四下张望,却看不见人影,有些慌乱。这声音不似平常,倒像是直接穿透一切,直达耳边来的。不一会,蓝袍道人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萧岩的身旁,他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道人更是难掩笑意,又哈哈大笑起来。

继而说道,“你既已答应了跟我而来,就是应了做我的徒弟了。为师的便就不客气了,收下你这徒弟。”

说罢,从袖间取出一套衣裳递给萧岩,“换上,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了。”

转身,萧岩把身上精致的织锦长袍脱下,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镶边道袍。活脱脱一个伶俐的小道童。

“哈哈哈哈,合身,合身。这个样子才最称心。”道人又笑道。萧岩也低头看了看这身新衣,挺顺眼。

“可是……师……父,我爹如今生死未卜,我岂能……独自偷生于世!您可有法子一并救了我爹爹?”萧岩迫切看着道人。

道人不置可否,还是笑。

“缘尽于斯,莫念,莫念啊……好好给我做徒弟吧。”道人说罢正欲离开,转又转回,“你师父我叫不知道人,别人问起你好有个交代啊……”

“随我来,吃过饭好练功去了。”道人一闪不见了。

“这……”萧岩没等问上一句,道人不见了,他心想,这个师父,不知什么来头,虽说有些古怪,却莫名的不敢随意造次,仿佛早已注定他该是我的师父一样。这个安静的男孩速来听话,沉静的性格让人诧异这是过分的少年老成了。

他在这神女峰上一呆便是十年。这全是后话了。

山中岁月如浮云,往事恨难随风逝。

折回前叙,国师元尘风密令手下抢夺萧家宝物,怎料竟失了手。心有不甘,仍遣令继续追踪。

着令谋事舒云搜查萧道成的住所,定要找到至宝。那日,萧道成带着萧岩出门,一直未归,家中一干人等见主人迟迟未归,便觉事情不妙。管家令家仆出门寻找,到了集上便听见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说着这件骇人事件。家仆一细打听,吓的是魂不附体,跌跌撞撞的冲回家中回报情形,家中一干人等顿时不知所措。

萧家女主人命薄,在萧岩三岁时便弃世归天了。萧家还有一个长子,名唤萧炀,当时才是刚满十岁的孩童。萧道成本居住在京都,不知是否是因为夫人过世之因,还是另外什么原因,带着两个孩子移居江南。

如今,才没过了多少年,竟然发生这等事情,实在令人唏嘘。管家带着家仆们来到缘聚楼寻人,遍寻不着,再者见到这酒楼里如此恐怖的景象,更是神不附体,胆颤心惊了。听了周围百姓的讲述,更加确定主人已遭遇到不测,当日便有些么几个胆小的家仆辞工回家去了。

管家受了主人恩德,不愿弃之不顾,大少爷远游未归,总需有人等待告诉少爷家门惨遭不幸这件事。一个家就这么凋落了,实在可惜。

世人皆知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事便也落到萧家门上了。第二日便有一队杀手冲入萧家,狂翻乱找,见人便砍,把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弄的是七零八落,破烂不堪,尸横遍地。萧家宅子大,家仆众多,这次可说是灭门之祸了。至于他们要找的东西,管家怎会知晓,一个忠厚的人物便这样死于非命了。

但是这舒云也不是简单角色,在书房,一个五扇屏风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屏风木质华丽,精致的镂空花纹使得这件平凡家什看起来那么特别,最奇怪的是上面无字无画,还一尘不染。立即叫了手下,小心翼翼的把这屏风抬走了。家中所有,一概毁掉了。当中不少古籍典藏均遭不测,可惜至极。这队杀手,没给萧家留下一个活口。扫查了一番,见无活口才扬长而去。

可巧了,当日家中花匠正在地窖忙活,这地窖偏僻隐蔽,竟躲过了这一劫难。待到他出来,看到家中这般景象,一下竟晕死过去,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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