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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毫无意义的较劲儿

城主府9号议事厅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坐落在城主府中心城堡主体的顶层,是整个兰斯城除了魔法议会分会以外最高的地方。这里布置着一座兰斯城为数不多的魔法阵,防窃听防偷袭,配备标准颇高。

事实上,这也是整个城主府最高规格的接待场所了。迄今为止,每一次发生在这个会议室里的谈话,都会给兰斯城增添一笔浓墨重彩的变化。

这里的装饰与城主府其他地方那种贵族式的奢侈不同,风格简单利落,除了看起来非常昂贵的皮草地毯外,总共就两把椅子、一张茶几。周围只有六根盘龙柱支撑着哥特式的圆顶,四面通透,几乎可俯瞰小半个兰斯城,西面魔法议会特有的嚣张塔式建筑亦然清晰可见。

少城主洛瓦·亚慕苏克就在这儿亲切会见我们伟大的神棍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

说到这个完整的姓名,那还是一次在跟卡米拉瞎扯的时候随便取的。

这里的人们姓与名的混乱比中世纪的欧洲更胜一筹。欧洲姓氏的起源根本就是家族传统产业或者世代居住的地方的名字。而这里,姓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人们随时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姓氏,也可以一直没有姓氏。子女们有时候跟父亲或者母亲的名字一模一样,有时又完全另起炉灶,姓和名全都瞎起。

但是一般来说,只有闲着蛋疼的贵族老爷才会想着给自己弄个姓氏,好让自己在后代身上留点影子,平民是不怎么讲究的,饭都吃不饱,没人在乎你姓什么,就是取了姓也没人会这么叫你。

当威廉和卡米拉在闲扯这些的时候,就想着哪一天要是自己功成名就了,“威廉”这么一个大路货名字不容易给人深刻的、独特的印象,所以一定要取的复杂一点,不仅有名有姓还得有中间命,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但是他对这些玩意儿并不精通,卡米拉给了他一堆的资料供他查阅,他却走马观花无心细看,然后他瞥到德意志帝国第一任皇帝名字叫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嘿,挺好听的啊,历史评价也很好,嗯,就这个啦!

然后卡米拉也凑热闹说要和哥哥一个姓,显得亲密,于是卡米拉就正式成了卡米拉·路德维希。

之所以翻这个旧账是因为少城主洛瓦阁下既然如此正式地会见威廉,那么威廉就想着拿点什么话题来给自己贴贴金,以点盖面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有点历史厚重感的人物,于是,他又开始编关于自己姓名的故事。

“腓特烈是我的中间名,据我所知,在夏尔迪亚帝国是不用中间名的吧。”威廉端起茶杯,神态惬意的开始开扯。

“确实如此。”洛瓦也不介意他扯淡,反正总归要讲到正题上来的,他不急。

“路德维希是一个暗含神力的姓氏。永恒真神的全名是一个秘密,不为人类所知,然而我母亲从永恒真神的神谕里,被告知了真神的姓氏,并被要求要为我冠以神的姓氏,这既是我圣子身份的象征,也是我与真神之间的一条联系的纽带。

至于威廉则是保护者的意思,是我母亲对我的期待。她希望我成为所有善良的人们的保护者。

中间名却是我成年之后,沿着神的足迹开始我的旅程之前,我自己取的,意为强大、保护、和平。这是我对神谕的解读,也是对自己的要求。以后,我将有自己的子嗣,他们却不能沿袭神的姓氏,而“腓特烈”却可以作为姓氏一直沿袭下去,我希望我的后代传承我的理念,终生为拥有强大的力量,保护所有神的子民们,给他们带来和平为目标不断奋斗。

我有一种设想,人们为什么不沿袭一种稳定的姓名结构呢?姓氏代表着家族光辉的历史,名字代表父母对子女的殷切期盼,而中间名则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理念或者此生的追求。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在死后,唯一能证明存在过的痕迹的就是在后代心目中的一个印象,如果这个印象没有一个独特的代号,甚至人们回忆起来谁是谁都分不清楚,那么这个人该多么可悲?因此,我想在我的教会子民中率先引领这样的一种姓名结构的潮流。”亲爱的威廉,您现在貌似还一个“子民”都没有吧?咱是不是扯远了?

“所以,阁下想表达的是?”洛瓦在进入这个会议室后,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冷静的状态,已经完全摒弃了先前对“神迹”的震撼。于他而言,用如此高规格的招待来与对方商谈,就是他给出的最友好的态度。至于商谈的结果,合则两利,不合即分。在他的地盘上,谁来了都没必要去迎合。

洛瓦与霍奇差不多年龄,自身的气质与性格却完全两样。虽然同样具有最原始的善良特质,但一个明显少年老成,一个明显中二活泼。所以说,人的经历对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但是再少年老成也比不上真正的老头子的城府深,既然洛瓦不开口谈正事,威廉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战阵上输给他。虽然说这种较劲儿没啥实际意义,但是真正涉及到利益的谈判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成文的潜规则,谁先按耐不住提起正事儿,谁就先落了下风。

“唔,他显然对你这种力图在话语里暗示自己很有来历、很有想法的谈话不感冒,既不来捧你的大腿,也不来泼你的凉水,怎么破?”卡米拉觉得这个美男很有意思。

“我想到了我年轻时玩网游的时候。”威廉抽空和卡米拉扯淡。

“然后呢?话题跨度有点大啊。”

“我打架输掉了,不服气单枪匹马找人复仇,结果反被守尸体虐到起不来。然后开始打字骂人。”

“哈哈哈,原来你玩游戏这么菜的。”

“有什么好笑的,哪怕是大神也有被虐菜的经历吧。笑吧笑吧,真是笑点低啊,我还没说到笑点呢。”

“继续继续。”

“我刚开始一行一行打字,对方就一句一句反骂,后来我骂的累了爬起来上厕所,回来那龟孙子打了半屏幕的字。然后我回复‘太长不看’,就下线了。”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哥哥,给你12个赞,回的好,那人铁定气死。”

“对,那人确实气死了,然后他就每天啥也不干专守着我上线,找到我就虐我,连虐了半个月,我终于受不了了腆着脸求饶,再然后通了电话后发现是个女的,再然后她就成了我老婆。”

“哇,原来你还有这么浪漫的情史啊!”卡米拉简直眼冒红心。

“浪漫吗?我怎么觉得就是一茶几的杯具呢?哦,忘记说了,我老婆倒追我的,我是被迫的。我一直打不过她,她说不娶她就虐到我删号为止。”

“哈哈哈哈,你能不能更挫一点!哈哈哈哈……对了,我们刚才在聊什么,你是歪楼大神么?”卡米拉笑着笑着总算把智商拽了回来。

威廉最爱逗卡米拉玩儿了,说话半真半假的,没个正经。他原本是想说自己刚才对着洛瓦说了一大堆,洛瓦却没个反应,很蛋疼,这和以前打游戏时一次经历很像。可是说着说着,看卡米拉乐不可支的样子就忍不住继续逗她玩儿了。诶,老年人就是对萌萌的小孩子没有抵抗力啊!

这头欢乐无限,那头谈话的进展却甚为缓慢,想当年老人家闲来无事,找到一个愿意听他烦的人,可以滔滔不绝的烦一整天,跟老头子比耐性,洛瓦的道行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终于,洛瓦受不了这个不停侃大山就是半天没一句实在话的神棍,怒火中烧的喝问:

“行了!我想我对你各方面的了解已经足够了,该说说你欠我的那个交代了吧!”

为什么洛瓦绝口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而含蓄的问这个所谓“交代”呢?原来威廉卖弄他赤脚医生的本事忽悠人的事可不止格朗吃屎事件这一事,洛瓦之前就是吃了他一个难以启齿的亏。

威廉刚穿越来那会儿雄心勃勃想要发家致富,但是他就一个普通老百姓,真让他搞什么高科技发明可没那本事,搞了许多“正当行业”行不通之后,居然脑洞大开捣鼓起了“金枪不倒”神丸。

虽说作为乡镇医生懂那么点中药药方,也私底下研究过“滋阴补肾”之方,可那都见效缓慢,效果不可能立竿见影。再者,药房里那药都是晒干碾碎了的,别说换了个魔法世界植物都不同了,就算在地球上,他也不认识真正长在野外的草药到底长啥样。

可是有一些东西是全世界通用的,嘿嘿,那就是动物的“XX鞭”。你可以不认识那动物叫啥,反正只要是雄的,长在两腿之间的玩意儿都长一个模样,谁都认识不是?

于是他自个儿也不知道弄了点什么动物的“XX鞭”,反正一大堆各种鞭,不求质量,只求数量,一锅炖烂了熬成了膏状,再捏成药丸儿就开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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