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侯亭,昨日望南归,今时何有盼,初期两茫茫,微余树前垣。
祭龙若有所思,望侯亭没有多少美色让人流连忘返,但承载的东西,却让人悠然神往或黯然神伤,也许,再过百年,望侯亭已不在,但美好凄哀的爱情故事,却如一坛老酒,越品,味道,越出奇的辛辣。
两颗相依相生的老树,一截矮矮的石墙,一座孤零零的小亭,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显得那么的惹眼,也许,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在亭下歇歇,然后听到几段让人们内心产生共鸣的故事,这些故事,也许不光只有西北也有全国的,没有人记载,没有人特列,唯有这座小亭,永远的听众,在告之着世人,一如既往的失望中,总会有颗耀眼的光芒,在引导着人们去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今生不能重逢,来生相扶相依。
感慨万千,祭龙明白王香芸的意思。
无论身在何地,总有一个地方,站着一个身影,眺望远方,等待着那一骑的归来。
他突然感觉,也许自己这次的到来,是一个错误。
如果不来,自己可能就是王香芸内心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总有随风消散的那一天。
如果不来,自己要去追寻父亲死亡的真相和寻找母亲的视死如归的决心,不会在这一刻,悄然动摇。
可以说,王香芸给祭龙的东西太沉重,也许未来的一天,他也会如月娥的丈夫那般,不知死在何处,但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孤零零的亭里,消瘦的身影,双目无神的眺望着远方?
祭龙这一刻,突然怕起死来。
以前对生死的坦然面对,现在变得有些怯懦的自己,谁说男人不是善变的?
女人善变,男人善变,终究逃不脱一个情字。
……
下午是佳宝的世界,这是祭龙准备弥补这几日对佳宝疏忽的补偿。
回到了青州,佳宝犹豫了很久,终没有去午睡,四人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餐,开始了青州之旅。
有王香芸和小青在,倒不会害怕迷路遇到宰客的状况,佳宝永远像一个行走在人世不知凡间愁怨的精灵,经过的每个地方,都有他的欢笑。
冲散了多日的心塞,祭龙完全放松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山脚下的那片给了他安宁祥和的地方,一次次的洗涤着有些焦虑的心。
王香芸自然以主人相居,领着佳宝看遍了青州城新奇的事物,自然四人手里多了不少物件,吃的,玩的,新鲜的,还有用的。
几人几乎像忘记了时间般,在一个封闭的四人世界里去感触外面纷娆多彩的世界。
直至遇到另外的三人。
世界就是这么的小,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巧。
本来约好过着日子相见的崔毅孔行和富君平三人,却在琳琅满目的大街上,不期而遇。
当然,没有拔刀相向,也没有温言相和,唯有的不过不着感情的道嘘问暖,还有复杂炙热的变幻莫测的神情。
祭龙厌倦了突发的状况,唯有抱着苦笑面对。
王香芸先是和富君平打了声招呼,对其余二人视而不见,崔毅冷笑,孔行倒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一笑了之。
“大哥哥,我们走吧,”佳宝在后面轻声说道,对于击伤祭龙的人,佳宝在他的心灵中,对于崔毅等人,已经烙下了坏人的印记,对于坏人,佳宝自然不愿意多处。
祭龙点头,道:“三位,不知还有事否,没有事的话,我等先告退了,待到后日,在好好叙叙。”
对于不知缘由便对自己敌意满满的人,祭龙实在提不上多热情,至于三人今日对其有何想法,是再打一场,还是握手言和,起码,今日的祭龙,并没有这些心思,还是疯到后日再好好说道说道吧。
富君平和孔行点头,至于崔毅,满目的凶光,让祭龙一阵皱眉。
看四人的态度,后日的相见,想必安稳不了。
“还不让道?”王香芸蛮横起来,在青州地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出面阻拦,“富大哥,我们后日再见。”
富君平苦笑,道:“祭公子,前日多有得罪,还望看在富家与王家世交的份上,多多海涵,待到后日,富某定当方面给祭公子赔礼谢罪。”
崔毅冷哼一声,但想起那日,自己确实败的不冤,便对祭龙拱手行礼,而后继续沉默。
祭龙点点头,道:“富公子,来日再见,芸儿,我们走吧。”
王香芸琼鼻微翘,便要穿过三人,领着祭龙等回府,只是,遇到横的,还有更横的。
只见众人前方想起一阵敲锣打鼓声,而后平民百姓纷纷让道,王香芸没注意间,只见一群官府衙役打扮的人直向众人冲来,嘴里不停的大声喊着:“让开,让开,官府办差闲杂人等速速让道。”
而后,一阵恶臭传来,让人避之不及。
祭龙已经悄然来到王香芸身边,一个晃动,两人已消失与路中间,躲到了旁边。
其余等人自然纷纷让道,富君平等三人也是站在了一旁,但三人眼中同时闪过惊骇之色,刚才祭龙突兀的从众人眼中消失,而后无从察觉的闪道路的一旁,这要是偷袭,三人自问,刚才的那一刻,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察觉的,一时不查,最少也要落个轻伤。
好高明的轻功!对于祭龙的武功,三人又有一个新的认识。
“好难闻!”佳宝捏着鼻子,猛地扇着。
小青更是一副欲吐的样子。
王香芸对于刚才的一幕充满了好奇,但随之而来的恶臭,让她脸色不由发白,要不是祭龙暗运内力,稳定了她的心神,恐怕现在已经吐了出来。
但饶是如此,王香芸粗重的喘息声,表明了内心的极度不平稳。
祭龙也是眉头紧锁,他已经知道了,这股恶臭味的来源,正是衙役们抬着的架子上传来的,至于是什么这么难闻,他已知晓。
尸体,腐烂的尸体,尤其是夏天。
“芸儿,你没事吧,”祭龙安慰道:“我们走吧。”
王香芸点点头,捂着鼻子,脸色不健康的躲到人群后,祭龙轻轻拉了一下佳宝和小青,四人一路退后,躲在了一个小巷里,几人的神情这才平复下来。
“龙哥哥,刚才那是什么,这么难闻?”王香芸无力道。
“恐怕是腐烂的人的尸体,”祭龙下意识的回道。
而后,旁边的三人几乎同时吐了起来。
真可谓是乘兴而来失兴而归。
待回到镇远镖局,四人的脸色这才好些。
王香芸和小青与祭龙分开后,就去了其母亲那,最近王近山与其大哥不在府中,其大嫂则在娘家照顾她病重的母亲,整个镇远镖局里,也只有王香芸,才能安安心心的陪伴自己的母亲了。
佳宝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木偶,本来一直都没断过的午睡,今天却没有睡觉,加上刚才的一幕,让其现在很没有精神。
祭龙道:“佳宝,想叔叔了?”
佳宝点点头,道:“大哥哥,我好想父亲,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佳宝,再过些日子,我领着佳宝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大哥哥,是要回去了吗?”佳宝满脸惊喜。
祭龙苦笑,就算现在回去,恐怕佳宝的父亲还没有回来。
他轻轻摇摇头,温声道:“佳宝,我们要等叔叔来找我们,再回去。”
“大哥哥,你想回去吗?”炙热的目光,让祭龙一阵恍惚,那段几乎可以称的上世外生活的记忆,如潮水般冲刷着祭龙的心灵。
“想!”
“好,大哥哥,等父亲回来了,我们一块回去好不好,每天我都去钓鱼,每天吃面鱼,还要陪着春儿它们,对了,我还会劈柴…”在佳宝不停的言语里,祭龙明白了,佳宝想家了。
他突然笑了,笑的多么的苦涩,佳宝内心还有个牵挂的地方,自己那?
难道自己就没有思念过那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吗。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而后无力的松开,那个显得瘦小的苍老身影,就像一座大山,几乎让他不敢有任何奢望。
太阳西斜,一天的光阴,悄然在指尖划过,待到青云升起,一个身影出现在祭龙身边。
正是镇远镖局的护卫阿飞。
“祭公子,段管家有请。”
“段管家?”祭龙一愣,他看了看天色,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段管家有何事?”
“好像是官府来人了,夫人说,让段管家去接待,顺便请您过去,张少爷跟我去夫人那。”阿飞恭敬道。
祭龙这才点点头,然后转身道:“佳宝,你先找大姐姐好不好,我一会就过去。”
佳宝嗯了一声,跟着二人出了客院,待快到了前厅,这才随阿飞向后院走去。
祭龙平复了下心情,不急不缓的向前厅走去。
大厅中正坐着几个身影,其中两个一身衙役装扮,腰间悬着腰刀,慢慢的喝着茶。
坐在对面的段管家有说有笑的陪着,打着哈哈。
祭龙的脚步声响起,段管家闻声望去,看到祭龙,起身迎道:“公子,你来了。”
那两个官府的人也是看去,他们没有见过祭龙,并没有冒然上来打招呼。
祭龙怎敢在段管家面前拘礼,连忙道:“段叔,您坐,不知段叔让我来这,是为何事?”
“段管家,这位是?”一个留有八字胡的官差问到。
“这是祭龙祭公子,夫人说了,老爷不在期间,府中当由祭公子主事。”
“公子,这位是青州府的刘书吏,”段管家道:“这位是青州府的捕头盛捕头。”
让自己主事?祭龙完全没有想到。
段管家轻轻扯了下祭龙的衣角,祭龙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给二人拱手行了一礼,礼仪别扭的让人一眼就看去没有用心。
那两人没有在意祭龙的无礼举措,呵呵一笑,上下打量祭龙两眼道:“久闻大名,祭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如传闻般。”
刘书吏身后的盛捕头也是呵呵一笑,内心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表面的赞意还是有的。
祭龙连道不敢不敢,在身边段管家的说道下,众人分宾落座,祭龙顺了下略微起伏的心情,道:“不知二位今日来所为何事?若是用的上祭某的地方,祭某定当义不容辞。”
他没有说镇远镖局,因为他觉得不得冒然代表这个在江湖上也有庞大声望的势力。
段管家也是点头。
刘书吏仿佛没有听出祭龙的意思,笑道:“今日来府叨扰各位,实不相瞒,却有事情,盛捕头,拿出来吧。”
盛捕头连忙站起,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段管家。
待到段管家接过,刘书吏脸色一变,叹道:“想必两位已有耳闻,就在今日子时,从水洲而来的官道上,路人发现了两具男尸,报了官府,经仵作勘验,实属有人行凶,巡抚大人闻听此事,大怒之下,已下令我等要在大皇子来之前抓住行凶之人,唉,多事之秋,所以今日才冒昧来府,希望二位看看,可认得此人?”而后,刘书吏炙热的目光,让祭龙有点不自然,但段管家只是微微一动,内心已有决定,万一是镇远镖局的人,也不会承认。
段管家慢慢的打开纸张,仔细看了两遍,刘书吏从其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而后段管家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镇远镖局的人,最近的几个分舵,我从未见过这二人。”而后递给祭龙。
刘书吏满脸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饰。
祭龙闻听段管家的话,微微一愣,既然不是镇远镖局的人,为何还要递给自己看,祭龙觉得没这个必要。
心不在焉的接过,祭龙装作细心的看着,突兀的,祭龙的眼瞳陡然变大,手指忍不住发抖,不过片刻,额头竟有微微汗珠冒出。
段管家已察觉祭龙的变化,不动声色的喊到:“来人,给两位上茶。”
祭龙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平复了下波涛汹涌的内心,慢慢的收起来,神情已恢复平常,他摇摇头,递给了走上前来的盛捕头。
刘书吏闻听段管家的话后,内心已是觉得今日不会再有收获了,对祭龙更是不抱希望,加上段管家的一句上茶,就根本没注意祭龙的表现。
至于盛捕头,倒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祭龙的反应,但没有太过在意,也许,是紧张吧。
刘书吏再次恢复了寻常,站起身,苦笑道:“不用了,段老哥,那就不叨扰二位了,你们忙,我等还的急着回府,查找线索,急着给巡抚大人交差那。”
“呵呵,那就今日不留二位了,”段管家和祭龙也是站起,道:“下次,我在聚客楼定上一桌,说起来,咱们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刘书吏连连点头,道:“待忙完这一阵子,我请二位,还望到时二位不要推辞。”
段管家笑着答应,而后二人送刘书吏和盛捕头出府,这才收了心情,回到了前厅。
……
祭龙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但满脸的苍白神情,让段管家看出,祭龙的内心,正在酝酿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段管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段叔,这两人很可能是侯府的人。”祭龙终于开了口,“而且,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而后,他把与侯氏兄弟分开的经过,给段管家详细的说了一遍。
段管家越听神情越是凝重,他听出了祭龙的意思,有人,已经盯上了祭龙,而且,很可能对其有致命威胁。
祭龙脑海里马上想到了龙且,毕竟,现在跟祭龙有大仇的一个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神秘势力,另外一个是海英帮。
海英帮?祭龙下意识的否定了,因为,海英帮恐怕并不认识侯氏兄弟,至于那股神秘势力,祭龙充满了无力和无奈。
“可以确定吗?”段管家道。
祭龙点了好头,而后摇了摇头。
这让段管家一阵皱眉。
“只有五成的把握。”
段管家凝视着祭龙,突兀的道:“算了吧。”
祭龙没有反应过来。
“起码现在不能去打探其中的因由。”段管家加重语气道:“不能现在。”
“为什么?”祭龙怒道。
“这是江湖。”段管家语重心长道:“这是一个看似混乱,恩仇快意的世界里,已经有了一个影子,无不时刻的盯着这里,现在,在武林大会举办前,绝不容许那个影子插手江湖内发生的任何一件事。”
“段管家能再明言否?”祭龙冷冷道。
段管家点点头,没有对祭龙的出言不逊有丝毫的在意,他道:“想必公子一定知道,宋朝的建立,也就是宋朝的建立者宋家在宋朝称国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世家吧。”
祭龙冷笑。
“宋家以前就是一个江湖豪门,在罗阳帝君败亡北荒后,举兵征战天下,直至最后平定天下,入主帝都,自此,宋朝便开始了将近三百余年的统治。”
祭龙继续冷笑。
“公子可知,宋朝真正能建立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宋家的军队兵马强壮,谋士将帅一心。”
段管家摇头,一叹道:“这些,当时的那方势力不是如此,而且宋家只是一个江湖豪门,不是传承数百年在朝廷根深蒂固的豪门,可以说,当时,宋家在江湖上影响威望都很大,但在天下人民或者前朝百官眼里,宋家又是什么?”
祭龙对段管家的话深以为然,在乱世,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一个朝堂的重臣,一个门阀深厚的世家,要比一个刚刚爆发崛起的势力天然的强上几分。
但,最后宋家坐拥了江山。
这背后,代表了什么?
祭龙沉默。
没有江山,那就后打出一个天下。
在万千豪强群争的世界里,在放眼皆是强敌环绕的情况下,待到天下一统,坐拥龙椅,俯视万千枯骨,又是怎样的豪情。
察觉到祭龙略微起伏不定的心情,段管家摇了摇头,叹道:“也许公子在想那些豪情状语,但事实恐怕不是如此。”
祭龙疑惑的看着段管家。
“据老爷的推测,这其中的背后,可能透支了一个天级强者的生命力。”
什么?祭龙一呆。
宋家当时确实出了一个天级强者,也是史料上第一个明确有记载的天级强者。
崛起与乱世,死亡时间至今无从得知,甚至有传言,那位天级强者根本就没死,而是看破了红尘,遁出了朝堂,隐居天下,做个无忧的平民。
天级强者到底有多强,这一直是习武之人想要探索的区域。
宋家虽出了天级强者,但对于其战斗的过程却只有匆匆几笔带过,并没有记载多少。
祭龙回忆,史书上好像就写过不超过五段的关于其的记载。
其中一例,祭龙记得很详细。
是夜,敌千余精锐铁骑暗走雪阳谷,偷袭中军大营,营中无从防备,几欲崩乱恰太祖出手,不过刻钟,敌骑皆被斩杀,无一人入大营。
第二例,祭龙记得有些模糊。
洛城坚固,十万大军围攻十余日而不克,太祖出手,不过瞬间,高大城墙倒破,众军士死战,终破。
第三例,几乎如神话般。
时主力战于四方,帝都空虚,敌军万余精锐千里奔袭,掠杀与淞江平地,攻略帝都御,一时帝都大乱,人心浮动,太祖千里而归,独自血战与淞江,一战击溃之,敌军逃者不过十一。
强如神话般的天级强者,拥有长达五百年的光阴,却因为征战天下透支了生命?
如果王近山所说不差,祭龙不敢想象,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
万千感慨,却多是对于宋家的敌人。
面对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的视死如归。
还有天级强者看来也不是万能的,至于背后隐藏的什么,也只有天级强者才能知道了。
祭龙隐隐觉得,王近山可能说的并不差,因为,他回想起关于宋朝的记载,自宋朝立朝,除刚开始的几次大的祭祀青天外,后来就没有其的明确记载。
只是,段管家在这里说这干什么?
朝廷怕江湖势力再如宋家那般?很明显,不可能,因为没有天级强者,至于消失多年的武林盟主张侑离和向来隐居不出的北梦山人,传闻中也不过刚到伪天级,而且朝堂上有一个天级坐镇,天下也是一片祥和,实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让朝廷担心的。
他再次看向段管家,也许,他这有答案。
“想必公子知道铁卫吧,”段管家凝重道:“自大乾王朝建立后,铁卫的实力越来越壮大,现在几乎到了一个铁卫就可以平定江湖的地步,但铁卫的实力仍在不断的扩大,这是为何?”
祭龙想了会,迟疑道:“可是混乱之城?”
段管家点头,道:“这是其中之一,但自从十余年前,混乱老人出了混乱之城,就再没有其消息,现在的混乱之城,在铁卫面前,不过尔尔。”
“盯着江湖势力?”
“这是其中之二,铁卫不仅保持着巨大的实力,而且在天下百州皆有其据点,每个据点二三人,就是为了盯住江湖的势力。”
“还有三?”
“当然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段管家叹道:“这是百年前一条江湖传闻引起的。”
“什么传闻?”
“一个可以成为天级强者的秘密。”段管家神情出奇的凝重,道:“或者说,一部修炼到最后可以成为天级强者的内功心法。”
“不可能!”祭龙下意识的直接回道。
天下怎会有这样逆天的内功秘籍!
独孤家的老头,据说可不是练什么秘籍突破到天级强者的,传闻中可能是一时感悟天地,才登上神位的。
这要是有一部可以直接修行成为天级强者的内功心法,若是此事是真,那,天下几乎要大乱。
段管家苦笑道:“刚开始,老爷给我说起这事,我也不相信,但老爷说了,天下不光是有这样的内功心法,而且至少有两部。”
骇然!!!
怎么可能会有两部?一部出世就能引得天下大乱,要是两部?祭龙不敢想象。
“您是说,铁卫一直在搜寻这两部内功心法?”祭龙苦涩道。
“对,”段管家道:“这恐怕是对铁卫最重要的事了。”
“既然这样,铁卫为何不明面上直接插手江湖?”
“这恐怕就牵扯到武林盟主与北梦山人还有独孤前辈加上皇室之间的事了,”段管家感慨道:“想必中间,是独孤前辈与皇室协调的结果。”
“为何会是他?”祭龙有点木讷,今天听到的密辛,早已超过了他的想象。
“因为,独孤前辈说到底,也是江湖人,”段管家好像很是尊重这个几乎让祭龙咬牙切齿的老头,道:“至于其中有什么因由,就不是我辈所能知道的了。”
“所以,铁卫要在独孤老头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的查找那两部可能不存在世上的内功秘籍了?”
段管家暗暗锁了下眉头,不过片刻就舒展开来,道:“也不是偷偷摸摸,只是,铁卫明面上不能插手江湖内的势力,只能监视。”
“既然明知铁卫这样,镇远镖局为何还要与朝廷军方做生意?”祭龙想到未来大舅哥遇袭一事,不由问道。
“嘿嘿,南都的军方,可是复杂的很,”段管家冷笑道:“公子要是以为南都所有的势力都是帝都那人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明白。
“每次朝堂大乱,群雄并起的背后,是什么,公子,是知道的吧。”
祭龙下意识的想摇摇头,突然,他想起了离开帝都前,有个人给自己说的一段话,而后,他复杂的看着身边的这个老头,这个让其内心不断遭受重撼的老头。
“而且,最近铁卫有了想动动手脚的念头,毕竟,马上就要举办武林大会了。”
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