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热气蒸腾的房间,男奴靠在巨大的水桶边缘,闭着眼一边享受被热水侵泡的那种舒泰感,一边整理着这两年时间所发生的事,男奴的皮肤比女子还要白皙几分,面容清秀,靠在水桶边缘的双手很是修长,赫然,竟是曙希。
曙希从山洞中重生,没想到被刚好路过的人贩子抓进奴隶营,漂洋过海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然后被一个女人买走,而后便发生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这是一段有着两年时间的经历,也是曙希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经历...血,尊严,人命,甚至信仰,有时候竟是那般可笑。
“弟子?有谁收弟子会连姓名也不曾询问的么!”半响后曙希轻言出声,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讽。
洗漱完毕,曙希来到一块镜子面前,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他双目微凝,眼神中透漏出一种透人心扉的寒,额头上有一个鲜红的大字“奴!”
“既然我曙希的命活了下来,那么这就是重生”曙希轻声自语,“从今以后任何想要伤害它的人,我都要让他灰灰湮灭!”曙希的手握的很紧,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狠戾!
自己在山洞中的日子经常会出现在自己的睡梦中,那段时间里双眼看不见一丝光亮,耳朵里总是充斥着一种肌肉蠕动的声音,还有野兽死亡时的细微哀鸣。
每天都要经历着非人的痛苦折磨,他认为别人口中所说的地狱因该不过如此,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皮肤每天都会被人犹如生生切开一般,然后在里面用手粗暴的填上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血肉,他疼的失去意识,然后又因疼痛而恢复清醒.....。
他记得在奴隶营的时候,每每看着月光,他都会想着要怎样才能逃离这个没有人性,充斥着黑暗的炼狱!.........。
那段时间能够刺激他活下去的只有恨,他想着如果我活下来,那便再不信这该死的天,不信这捉弄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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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曙希被下人领着参观整个学府。
“少主人,这里是进学楼,当然像您是不用在这里学习的,这里都是那些普通学员学习的地方。”
“这里是藏书阁,历代所有的书籍都在这里面,包括武技和功法。”
“这里是膳食堂,当然像您是不用在这里用膳的!”
“还有,那就是一念之塔,少主人您昨天就是被它所选中。”下人指着一座三层高的塔介绍道。
曙希闻言抬头望去,这座塔和其它普通的塔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如果真有,那就是比较沧桑一些罢了,因为颜色比较灰。
曙希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却不曾开口询问下人,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渐渐习惯用思考代替发问。
“学府有藏书阁,进学楼,膳食堂,一念之塔在东南方。”曙希默默的记住了这些建筑的位置。
正午,曙希没有再让下人跟着,一人独自漫步在学府中,学府的过道两旁绿树成阴,处处花草围绕,阳光从空中挥洒而下,点缀的明媚光亮。
“如果没有人,那么这里可能是一处祥和安静之地,但是有了人,那便不会再祥和,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看着这个如花坊一般的学府,曙希不禁在心中感慨。
当然他感觉他在这里十分安全,因为周围的人看着他的时候都是带着恭敬而远之的目光。
“他就是关长老的弟子吗?”
“是啊!听说是个奴隶!”
“你还真敢说,被关长老知道了,不拔了你的皮!”
“快走,快走!”
这是曙希左边二十丈左右两个学员的小声谈话,被曙希听的清清楚楚。自从山洞重生后,曙希的耳朵和眼睛变得十分敏锐,夜间即便没有月光,也可以模糊的视物,而耳朵在周围百丈之内,即便是很细微的声音,只要他想听便可以很清晰的听到。
这一路上过来,类似这样的谈话,曙希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大致都是在评论他的师尊,也就是在宏图学府声望仅次于府长的客卿长老,关漠。
关漠的声望高不是在于他有多么的德高望重,而是他的凶名上至长老,下至普通学员,听到后都会退避三丈。
而曙希作为他唯一的弟子,自然被打上了关漠的印记,所以大部分学员都是远远的看着他,偶然有长老经过,也是当作没看见。
“还真是有意思!关漠,我这个名义上的师尊,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了?”曙希在心里自问道。
“不过,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早晚会露出来,但是我想,我因该做点事!”想着,曙希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微微上扬的嘴角,竟是带着一丝邪性,此刻的曙希再不复过往的腼腆。
曙希思绪间来到了一座三层楼高的楼宇前,楼宇上有很多窗户,这是以往很少见的,门上的牌匾用朱红写着三个大字“藏书阁”曙希迈步走了进去。
进入藏书阁,入眼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排列有序,每个书架的材质都是上好的黄木制成,三三两两的学员在书架旁挑选着。
在藏书阁门口有一个登记处,是用来登记学员借书的,一个底柜,一个高柜。
底柜后面一个男子坐在摇椅上,悠闲的品着茶。而高柜的旁边工整的刻着一些字,并且特意用朱红刷过,让来人可以看的更清楚,上面写着一些藏书阁的规定。
曙希走过去,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给这位男子看了一下。
“你随意!”男子说道,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曙希将玉佩重新挂回腰间,踏步走在这座藏书阁中。
“武技”
“功法”
“杂类”
每一行的书架上都有着明确的表示,曙希的手指顺着书架的边框一路滑下,然后又往回滑几步,将一本黄色的书从书架中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