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到家,汪换了衣服就开始做饭。他俩每天的晚饭是两菜一汤,一荤一素,肉菜是给马子豪准备的,素菜是她的。从冰箱里拿出从昨天就准备好的菜来,看了一眼又扔回冰箱,突然觉得对这些绿汪汪的蔬菜没有一点胃口。
从冷冻室里拿出孟和捎来的羊肉,孟和前段时间捎来十几箱羊肉,给去内蒙的人一人一箱,肉卷成卷,骨头剁好,肉是肉骨是骨收拾的干干净净。据吃过的老马说肥美无比,郑浩也说过冬天的羊肉是最好吃的。
汪拿出砂锅,按照孟和媳妇教的办法,将肉炖进了锅。一会儿屋子里就飘起了浓浓的肉香,汪想象着一会儿马子豪追着香味跑回家的样子,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等不及献宝的傻瓜。
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由得轻抚着肚子,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是她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完完全全归属于她的人。她是妈妈,他是爸爸。模糊飘渺的将来,一下子就清晰具象起来。像狭宝私藏一样忐忑不安的心,也踏实了下来,坐地为实了似的。
时间漫长的不可忍耐,马子豪的下班时间不准,但最迟都会在六点半之前到家,汪看了看表,还差二十分钟六点半。
时间像被施了魔法踌躇不前,汪不住的看表,觉得这样不行。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起了马子豪早上脱下的衬衣进了卫生间。说不定刚开始洗他就回来了。
汪调好水温,在水里滴了几滴消毒液和洗衣液,将衣服泡在水里,这是和奶奶学的,汪小时候的校服球鞋永远都是清亮雪白,像新的一样。
泡了一会儿,汪开始轻轻的揉洗。衬衣并不太脏,刚开始要马子豪每天都换衬衣时,马子豪还颇不以为然,但现在已经成了习惯。每天早上俩个人吃过早点,汪看着穿扮齐整的马子豪出门,心里一阵骄傲。那个帅气的形象里,也有她的添砖加瓦。
汪把衬衣洗出来,换了一盆水,在水里滴了几滴纯蓝墨水,又把衬衣泡了进去。故意不去看时间,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冬天的天黑的早,过了冬至就好了,白天会一天天的长起来,又想起对她这种无处可去的人来说,白天和晚上又有什么分别呢?
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一段爱斯基摩人的纪录片,对片中那种原始简单的生活向往之极,想象着在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里,在无尽的极昼永夜中,他们只有彼此,也只需彼此。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温饱,这两个汪都拿手,奶奶穷一生的智慧,只为了丰衣足食两件事,汪耳濡目染,尽得真传。
水里的蓝色已经被衬衣吸净,白衬衣清亮雪白,马子豪总好奇他的衬衣怎么会越洗越新,汪总是抿嘴一笑。不得不承认,每当自己的这些生活方面的小技巧被马子豪看出来并赞赏时,心里总是由衷的得意。
她把衬衣洗好挂在衣架上,快七点了,马子豪还没回来,正想拿起手机给马子豪打电话,忽然闻到一股糊味,才想起炖着的羊肉。忙冲进厨房,还好,只是锅底糊了薄薄的一层,汪把肉盛出来。
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慌,这么晚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她又忙摇摇头,把这个念头驱散。汪是宇宙吸引力法则的忠实拥趸者,深信你相信什么就会吸引什么。或许只是他接班的同事有事来的迟了,果然,外面的楼道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有些缓慢,汪还是听出是马子豪。
她一跃而起,打开门,一见马子豪就飞身扑在他怀里。她是多么喜欢眼前这个人啊,喜欢的让她真想狠狠的咬他一口,以发泄这股炙热的能量。然而,她只是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紧紧的搂着他。
汪沉浸在自己的爱意里,没有察觉到她搂着的人心不在焉的,没做任何回应。
“赶快换衣服吃饭了,我今天炖了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汪说完正要进厨房,被马子豪一把拉住了,“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汪笑着说。
“那你先说。”马子豪脸色凝重,汪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还是你先说吧。”
“李欣儿怀孕了。”马子豪失魂落魄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