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反汉,燕地四处狼烟,饿殍满地,赵陀一路所见,皆是灾民,流离失所,柔弱无助,看着这广袤的天地,似乎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怜之叹之无奈何之……
“兄长,为何一入燕地就愁眉不展啊”?
赵陀看了下安平郡主,又看向远方的灾民,无奈的说道“月儿,你看那些灾民,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这一切,皆因战事而起,而我却只能观望”。
“兄长,天下之事,自有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燕地之民自有陛下安置,兄长何须介怀”。
“月儿所言甚是,天下臣民自有陛下安置,只是战火一起,不知多少儿郎安睡异乡啊”赵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清楚,战争从来都是权势的争夺,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兄长”安平郡主担心的看着赵陀,她知道,自己的爱人厌恶战争,因为它会吞噬至亲之人的性命。
“月儿,不必为我担忧,为兄只是有所感叹,不必在意”赵陀说着突然话语一转,问安平道“对了,月儿可知燕地风情”?
安平略思索,回道:“燕地自古多悲壮之士,荆轲刺秦之举流转至今,不知兄长,何出此问”?
赵陀神秘兮兮的看着安平郡主问道:“月儿即知荆轲之举,可知易水高歌之人”?
“易水之曲,乃乐圣高渐离之作,词句悲壮,情真意切”。
“如若能寻到此曲,必改之”。
“兄长,这是为何”安平郡主疑惑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赵陀故作神秘的对安平郡主说道,说完驾马朝燕都蓟城而去,安平郡主看着赵陀飞奔前去还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加快了速度并对前方的赵陀高声叫道:“好你个赵苏辛,竟然敢学我玩神秘,看我追上你怎么对付你”,说这话时她还不忘来了个阴险的笑容。
“好,月儿,只要你追上我,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赵陀看着身后奋力追赶的安平郡主,得瑟的说道。
安平郡主看着他得意的模样,心想要是被我追到,我就让你当马,背着我绕燕都一周……
燕都城外,赵王世子张敖奉命在此等候,接应安平郡主,十月燕都,叶儿落满大地,色泽憔悴如战火中的流民般,无助的看着天地,微凉之季,不知过冬之后,落叶的归宿是何景色,一阵风过,远处的漫天飞尘越来越近,看来是贵人来到,张敖向来人作揖道:“陛下命我在此等候,接应郡主”。
“世子辛苦,劳烦世子带我等面见陛下”安平郡主寒暄之后便直入正题。
“郡主,赵兄,请,陛下已在等候两位到来”张敖为安平郡主和赵陀前方引路。
“张兄,你怎会在燕地,难不成堂堂赵王世子要来前线领兵打仗”赵陀开玩笑的问道。
“赵兄说笑了,我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实力多少,你们岂不知晓,我来燕地,只为一人”张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张敖兄长为一人而来,我猜猜看,兄长你觉得如何”安平郡主瞥了一眼张敖,意味深长的向赵陀问道。
“我觉得甚好甚好,正好我也有兴趣”赵陀看着安平郡主,二人会心一笑,一旁的张敖看在眼中,斜眼看着安平郡主和赵陀二人说道:“你们二人,还真是一家之人,难怪才子如苏辛,佳人如安平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小王爷所言甚是,我和兄长是三世姻缘,今生青梅,竹马不老,皇长姐也时常说起,极其羡慕我与兄长的情谊呢,说我们是自小情深,现今意重”安平郡主得意的说,不时观看张敖的表情,她最喜欢看着张敖不好意思的样子,捉弄成了一种乐趣。
“月儿,你说长公主殿下知道你我到来,会不会高兴呢”赵陀也来了兴致,他也要和月儿逗逗这位张敖世子。
“肯定高兴,如果皇长姐知道张世子到来,恐怕也会高兴吧?兄长觉得如何”安平郡主故意试探道。
“这个只有长公主殿下知道,不如我们待会去问问她”赵陀机智的附和道。
“我确实为长公主殿下而来,二位可如意”张敖看着一旁发笑的二人,直白的坦诚道。
“我要去告诉皇长姐,兄长我们走”瞬间两匹坐骑飞速而出。
“唉,我信了邪,别让我追上你们俩,不然,哼哼”张敖看着前面奔腾的两匹坐骑说道。
燕国王宫,高祖刘邦正在和众将领商谈军务,卫兵来报:“陛下,安平郡主已到宫门,正等待陛下召见”。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高祖停下军务商议,对众将说道:“列位将军,尔等各自归营,安排防务,以防叛军偷袭,至于军队如何调动,谁人为先锋,不日朕自会告知,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众将走后,高祖急忙宣召安平郡主等人。
“臣赵陀,拜见陛下”。
“陀儿起来吧,这没有外人,无需多理”高祖微笑的说道。
“多谢陛下”。
“月儿给皇伯伯请安了”。
“月儿,快快,来皇伯伯这来,帮皇伯伯捏捏背”刘邦的所有侄儿女中,就安平郡主最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他对安平郡主也格外疼爱。
“月儿遵命,月儿这就为伯父活动一下筋骨”安平郡主紧握拳头,缓缓走向刘邦,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高祖看着,微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没事老喜欢吓唬人,总是让不熟悉她的人误会,不过她的样子和自己年轻时很像,喜欢胡闹。
“陀儿,南越之事,我已知晓”刘邦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跟赵陀叙说南越之事,好不惬意。
“陀儿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排南越之事”赵陀急切的问道。
“陀儿放心,南越之事并非外政,而是家事,我与你父亲是八拜之交的兄弟,兄弟之间,怎能见死不救,南越之危,一切皆在军队,若大军赴燕,则南越恐被流寇所侵”刘邦不紧不慢的说道。
“陛下所言,正是家父所担忧之事”赵陀如实说道。
“陀儿勿忧,朕已考虑,南越之军可不出,你可快马传报于你父亲,告知朕意,朕知此事乃小人作祟,待朕班师,必查幕后之人,已保越地今后无虞”。
“陛下圣明,陀儿代父亲及南越百姓谢过陛下”赵陀跪谢刘邦道。
“陀儿,快起来,无需多理”刘邦从座椅上起来,走到赵陀面前扶他起身,安平郡主则在一侧看着他们寒暄。
“陀儿,过几日便是月儿生辰,朕已命人准备宴席,你也该好好准备点惊喜给月儿,”刘邦看了一眼一旁的安平郡主,微笑着说道。
“蒙陛下费心,月儿生辰之礼我已备好,只是此礼只可月儿一人知道,且在生辰之日”赵陀神秘的说道。
“兄长有何物,尽如此神秘”安平郡主试探的问道,转身对刘邦说道“皇伯伯,您看兄长,还玩神秘,您快让他拿给我看看”。
刘邦看了一眼安平郡主又看了一眼赵陀,转身坐下,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去解决,朕管不了了”。
“皇伯伯”安平郡主向刘邦撒娇,想他改变主意,一旁的赵陀看着安平郡主,媚眼间的笑意温柔,看得出来,他对安平郡主的喜爱。
“素白”刘邦对着帷幕叫了一声,只见一个身材玲珑,面容紧致的少女缓缓向安平郡主走来。
“月儿,素白今后就是你的贴身婢女了”。
“素白,见过郡主,见过公子”只见素白朝安平郡主和赵陀问候道。
“皇伯伯,月儿和兄长在一块,兄长会照顾我的”。
“月儿,素白是你长姐给你的,她说女孩子身边终究需要女孩子陪伴的,虽然陀儿很好,可他有时候也不那么方便,所以朕做不了主,你去找你长姐吧”!
“谢陛下和长公主记挂月儿,陀儿代月儿谢过陛下和长公主”赵陀一边给安平郡主使眼色一边感谢刘邦道。
“好吧,皇伯伯,素白就先留在我这了,一切等见过皇长姐再说”。
“恩,月儿,陀儿,你们车马劳顿,先退下吧,朕过些时候再去看你们”
“是,陛下(皇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