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烽火初平,高祖中箭伤之事传入京都,吕后知晓此事大为镇静,急命贴身内监言季亲往丞相府邸请萧何进宫商议对策,顺道禀报太子,让其以国事为重,不可泄露此事,以营造一切平顺之象,使朝局平稳,不生乱象,吕后计谋算计之时,千里之外的南越倒是另一番景象,南越之军在桂林郡突破安南之围困,而百里之外,那巍峨壮丽,满是军功的宜城侯府,一英俊潇洒的少年正在焦急的等待,目光焦虑,来回踱步着,不时看看房门之内,突然一声孩子的啼哭,那少年便吐了口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此时,产婆从房中而来,手中抱有一盈儿,那孩子眉清目秀,双眼炯炯有神,看到少年的一瞬间便不再哭泣,少年小心翼翼的从产婆手中抱过婴儿,满脸宠溺,产婆看着少年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恭喜世子,是个男孩”。
赵陀盯着怀中的孩子,一边哄着一边对祥叔点了点头,祥叔领会世子之意,便对产婆说道:“跟我下去领赏吧”。
产婆听着此话,对少年行了一礼便跟随宜城侯府的管家离去,少年喜笑颜开的抱着婴儿往房间里走去,看着那床上的人儿,依旧是如此美丽,少年坐于床榻之上,伸手撩了撩少女那微湿的秀发,低头浅吻,抱着孩子给妇人看并说道:“月儿,你看和你长得多像”。
安平郡主浅浅笑着,看着这一切,有了幸福与满足,“夫君,他更像你,长大后也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不知又有多少少女为之倾倒呢”,说罢莞尔一笑。
赵陀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安平郡主的鼻翼,眼里全是溺爱的看着她,又低头吻了问怀中孩子那稚嫩的脸庞,拉着他的小手说道:“我们才不会像娘亲说的那样呢,我们一生只爱一人,是不是啊”!
安平郡主微微的笑着,伸手抚摸着孩子,“夫君,为孩子取个名吧”!
“取名这事还是等父亲和岳父大人从桂林郡回来再说吧,他二老如今远在前方,战事未了,为夫已派人前往桂林郡告知,如此大喜加之安南军被阻击于友谊关外,父亲应该快回来了,让长辈取这个名如何”?
安平郡主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等父王和公公从桂林郡返回再说,这个小家伙的应该会很受欢迎的”。
赵陀伸手轻抚着安平郡主,浅笑安然,怀中的婴儿已沉沉睡去,他欣慰一笑,如此,此生便已完美,家有长辈安康,旁有娇妻为伴,下有儿女绕膝,即便再美的景也没有此番动人。千里之外的赵国都城,赵王张敖早已携群臣在城门迎候,自接到刘邦旨意起,赵陀便安排好了迎接天子的一切,事无巨细,旨意之上说今日天子便过赵地,他身为天子之婿,自然恭敬,一早便在此等候,恭贺平城之胜,迎候天子入城,张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耀眼的光芒携带着炙热,洒落在众人之身,赵象贯高,看着远处,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心中甚是苦闷愤恨,算算距离,刘邦早应到此才对,何至于此时未到,贯高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赵王,心中甚是疼惜,他与张敖之父乃故交好友,当年一起起兵,也算是看着张敖长大,张耳去世之时将张敖托付于自己,张敖对待自己如父,自己也视他为子,上次天子过赵地,张敖所为,可谓至诚至孝,在刘邦看来却只有谄媚,此次却让张敖这堂堂一方诸侯在此久侯,贯高正在沉思之间,远方传来了车马之音,张敖看见驶来的车辆和兵马,恭敬的行了跪迎之礼,“恭迎陛下”。
车马在城门处停下,刘邦面色苍白,在高离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张敖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让你久等了,只是朕在路上有些疲累便休息了些时刻”刘邦在高离的搀扶下准备向城里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着张敖,浅笑着问道:“赵王不会不高兴吧”?
张敖微微躬身,行拱手礼道:“儿臣不敢”。
刘邦点点头说道:“最好如此”,说罢便在高离的搀扶下进了城,贯高看着刘邦的身影,心里的气便更加旺盛,是夜,刘邦入住于都城驿馆,因天子下榻,赵王早已吩咐,要用赵国最好的一切招待天子,驿馆之人每个都十分小心伺候着,张敖也一早命人将宫中美人赵姬送入驿馆服侍天子,而在赵象府邸,几个赵国老臣在烛火之下,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只见贯高拍了拍手掌,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便进了来,贯高看着众人,眼神犀利道:“如今箭已在弦,诸位可有疑虑,若想离去,贯某绝不阻拦”。
“我等皆受赵王恩宠,赵地之民亦受赵王之恩,虽值战乱,赵地却依旧民丰衣足,百姓安居,如今赵王无故受辱,我等岂可不闻”,众人听着此话,无不点头,贯高看着众人,“好,诸位,无论成败,绝不牵扯大王”。说罢,贯高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便冲出门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都城驿馆,刘邦正听着歌舞,怀抱着美女,好不惬意,突然一阵风过吹到了烛台的蜡烛,火焰烧着了窗帘,护卫见状急忙将火扑灭,刘邦看到此幕,不觉得心惊,总觉得眼皮在打架,刘邦一把推开怀中女子,径直走向门口,叫高离取来了披风,便隐秘离开,刘邦走后不久,几个黑衣人便翻墙而去,径直走向驿馆最大的房间,刚打开房门,十几个兵士便冲了出来,将黑衣人全部斩杀,驿丞见状,吓得腿脚发软,转头便宫城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跌倒在地,兵士见状,并没理会便便汉军的驻扎处列队走去。
“丞……丞相,败……败……了”驿丞断断续续的禀报着,刚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他头上不断有汗珠冒出,身体还在颤抖。
贯高听着驿丞的话,身子一软跌坐在太师椅上,长叹一声道:“休矣”。
汉军驻扎地,一个将领径直走到了刘邦营帐之中,单膝跪地道:“禀陛下,驿馆有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出现,已全数斩杀,特来禀报”。
“嗯,朕知道了,传令下去,即可收拾行囊,向沛县进军”刘邦面容沉静,轻轻的抚摸着身前的桌子。
“是”。
“到底有何人如此胆大,竟敢行刺陛下”?
“哼,何人?此地何人有如此大胆?恐怕也只有一人了”刘邦一拳打在桌面,面部青筋暴起。
“难道是……”高离惊恐的瞪着双目,用手捂着嘴,一会又摇了摇头,“不,不会,陛下来此,礼甚躬,怎会这样”?
“哼,朕只是责备了他,没想到如此记恨,难成大事,此事等回京之后再做了解,不可对外宣称”刘邦指着高离说道。
“是,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