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咋起,春暖还寒,水波过处,风飞柳絮,花开一季,谁在河畔湖边,浅浅笑意,音色婉转……
“赵苏辛,待汝弱冠,可如父伯之意,与我成连理之事?”她一脸兴奋的向身旁的少年问道,话语间完全找不到些许害羞,应是太过熟悉的缘故,想来也是,刘赵两家本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赵苏辛本名赵陀,苏辛是其字,赵陀之父乃南越太守,汉宜城侯赵锦,高祖刘邦八拜之交的兄弟,而问话的少女正是安平郡主刘月,高祖之侄,楚元王刘交之女,平日甚得高祖之喜爱。
“月儿,你我即是青梅,也是竹马,理当顺应长辈之意”他宠溺的看着身旁的少女,每一句话语在说出来前他都思虑周详,他不想她不高兴,别人都说,他赵陀如此讨好安平郡主,完全是顾及她皇族的身份才为之,可他对此等言论从来不做回答,他要守护着她,不为其它,只为时光一诺。
她听着赵苏辛的回答,脸庞笑容灿烂,少女最纯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伪装。
“兄长,往事还记否”?
“往事不堪,乃历历在目,如若不是你,我赵苏辛早已埋葬于泥土之下,化为尘土,怎付与汝之约”他看着她,眼神里的宠溺到了极致,温柔的气息恐怕是花草都要嫉妒呢
“兄长,莫要再言生死之论,心甚忧”她面露担忧之色,可想,赵陀与她,不止是青梅竹马之情,更有如除却血脉之外的亲人关系。
“汝不喜,吾此后必不再言,汝觉如何”他伸手理了理她的秀发,发丝的香味久久不散,如绕梁之音般。
“兄长”她嗔怪的看着他,只是心里并没有生气,她爱他,仿佛她们的出现都是为了彼此而来,两人虽是被指腹为婚的,但自小便互相喜爱,她爱他翩翩公子模样,举止优雅,文可治国,武能安邦,他爱她,美人如玉之质,花容月貌,诗词歌赋,大家闺秀,为妻可贤于内,为朋可建于功。
他听到了她的的嗔怪之意,便把她温柔的拥入怀中,柔声说道:“月儿,我不曾忘记,三年前,梁洲一役,我随父亲出征,在攻城之时,我被流箭所伤,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若不是你去昆仑山向玉虚真人求取九转还魂丹,此刻我恐怕……”
“梁洲一役,兄长受伤,我收到皇伯伯密信,内心焦急,听闻昆仑山中有一玉虚真人,乃药物之宗”她轻易的带过,试图把其中的艰难忽略,但赵苏辛乃何许人也?宜城侯之子,南越贵族,况他与安平郡主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意,他伸出宽厚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那淡淡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他轻启嘴唇,说:“月儿,你对我的所有付出,我都会谨记在心,你说的玉虚宫,我知道,那是昆仑道宗的修习之地,出入之处,唯有天阶,高耸入云”他说到此处,忍不住抱紧了她,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爱惜,芊芊玉手轻放在他的胸口,微笑着宽慰他,说:“兄长,纵使那天阶高耸,如何艰险,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在兄长面前吗”?
他听着她的话,禁不住笑了,手指轻轻点在她的鼻子上,故作不服气的说道:“月儿,也就是你,让我无从生气,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从小到大都是,我说不过你”。
“那是,月儿可是兄长生生世世的克星,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月儿”她朝他吐了吐舌头,娇气而可爱的样子引得他哈哈大笑,是啊,月儿就像他的软肋,有她在他就像突然有了铠甲,无坚不摧,无论多么的困难,他都能挺过去,在梁洲如此,十年前的冀州也是如此,还好,他快到弱冠之年,弱冠之年共结连理之诺,即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