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下痒痒的,我知道鼻血又开始流了,没理会。身上的伤也没感觉到痛,只是心揪得难受。
“哎,你瞧你那熊样!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傻愣着干嘛啊?这不又给你介绍了个吗?打发她快点走吧,她要向你要钱,告诉我,老子去把她给作了!”小钢炮在我耳边唧唧歪歪了半天见我没反应,气了,强拉我起来,“哎,走走走!兄弟陪你去喝个痛快!咱哥俩慢慢聊。”
然后小钢炮买了20罐啤酒,和我喝了个通宵。小钢炮对我只会喝酒不说话的样子说:“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我和小钢炮都醉倒在了大街上。早晨被扫街的阿姨用扫把毫不留情地赶起来。小钢炮眼还没张开就先一阵骂,我劝住了他。
头痛得厉害,本想回到家继续睡,一进屋馨珞就急急地来搀扶,问我,怎么喝那么多。我望着她想起小钢炮的话,
我把她啦过来,拥住她,塌实又温暖:“你告诉我你那天和他,去九龙宾馆做了什么,好吗?”
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你说啊!”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你别问好不好?”她用近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像只无助的白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你希望我怎样?”我吼她,近似咆哮。
然后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发上哭。殷殷切切的声响,微微轻耸的瘦肩,泪水放肆地滑在脸上,快速地滴落到地上。她似乎不想哭,拼命用手背去擦拭脸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担心我再不阻止她她会把自己的脸弄破。
“好了,别哭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放在心里。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馨珞,乖啊,听话。来,告诉我。”我蹲下,轻轻哄。轻轻地用手为她擦泪,不停地对她说话。
过了好一阵,泪没流了。再哽咽了一段时间,她才完全平静下来。
我把她抱进怀里,沉默了好一会,我对馨珞说:“我不想问你为什么去找那个男人,但是以后不要再去见那个男人了好吗,我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你看,我现在都是经理了,我有钱,我养的起你的啊?”
“不…”她摇头。
“为什么不离开他?”
“因为我毫无拒绝的理由。”她低下头,说得那么无可奈何。
“为什么?”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我求你了。”还是那抹无奈。
我死瞪着她,突然有杀人的欲望,杀掉那个男人,也杀了馨珞。
但是我爱她。我让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经够多了。我抱住她,宽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小丫头,我都不会去计较什么,但是别再去见那个男人了。”
馨珞居然无声的摇摇头。
我盯着这她,她悠然地轻叹,她满腹的无奈都从那一声叹息中泻出。然后她沉默了。
我在沉默中爆发:“这样是怎样的局面?你偶尔去私会其他男人,但是每天都腻在我怀里对我说我们的孩子怎样怎样?”我歇斯底里地狂喊,窗户似乎都震动。
“我们的孩子已经打掉了。”她说。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瞪大眼睛,我不可思议,我强烈要求她再说一遍说清楚点。虽然她已经说得很清楚。
“我以后都不会再对你说我们的孩子了,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你放了我吧。”她累极的样子,如疲倦的流浪猫般的身子,和她低声的如乞求般的喃语,都使我震撼了。
我觉得挫败又无奈,我想挽救馨珞挽救我们的爱情,可是她不想。
这次我听明白了。原来,她要的只是我时不时的宠爱或者她根本没把心放我这。
我缓缓地起身,我必须离开这里。屋里空气太坏了,我像个被关在茧里的动物,不能呼吸不能乱动。而对馨珞那份追求,就是我一辈子最厚的茧!
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见馨珞还呆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我心里的千万句说不出口的怜惜就在那刻决堤。
“馨珞!馨珞!”我克制不住地奔过去抱住她,疯狂地摇撼她,把她的脸扳过来拼命地吻她的唇,“馨珞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可以活得很好的,只要你离开那男人。”
馨珞看了我一眼,然后去收拾她的东西。大概用了三分钟她提着行李箱站到我面前。
我望着她,我知道她快要走了,我心痛得都快抽筋了。
“千万别内疚。我早就想离开了。东西……”她突然哽咽起来,“东西都是以前收拾好的。”她说话时,我一直不敢去看她。然后她毫不留恋地钻出了门,顺手关门,“砰——!”的一声。
我就知道她走了。我在她走后,呆坐在地上,整整一夜。当新升的太阳照进空荡的屋子时,我才敢承认一个事实:馨珞走了。
馨珞真的走了,我原本以为她还会留恋还会回来。但是以后下班回来,开门时再也没听到过那熟悉亲切的“你回来了”。
我所面临的就是一股空气的味道——空气真的很空。
小钢炮每次看见我颓废样,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完全不是个带种的!这种女人有啥希奇?人家不去找她更好的生活吗?那她生了小孩谁去给她保持身材?你再这样下去老子翻脸连兄弟都不认了!”吼得脸红脖子粗,手脚挥舞。
几天后,小钢炮来找我,说:“我老头子给我在老家那安排了一个女的相亲,听说那女的挺不错的,我明天就回去了,要不一起回老家去,也好散散心?”
“也好,出来三四年了,还没有回过家。”我和单位请了几天假,和小钢炮一起回老家去,就当修养几天吧。
和小钢炮一起开车回老家去,一路上,小钢炮吹着口哨,仿佛十七八的小伙子,可是,我们已经二十七八了。
“相个亲有必要这么兴奋吗?”我不肖的问小钢炮。
“你不懂啊,我和她视频过,我挺喜欢的,听老头子说,她性格脾气都不错。”
回到家,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温暖安心,我想,不论我在外面漂多久,老家始终是我温暖安心的归宿。
老妈看到我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老头子,儿子回来了。”她冲着我老爸喊。
“妈,家里在盖房子啊?”原本我离开家去西杭的时候,我家只有两层,回来看三楼都盖好了。
“是啊,你上个月给家里寄了10万块钱回来,加上你爸这两年存了些钱,三楼给盖上去了。”我妈说。
“我什么时候给家里寄过钱?”我惊恐的问我妈。
“就是上个月,馨珞说你让她寄给我们的。”我妈说。
“妈,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怪不得馨珞上次拿我身份证研究了好久,原来在记地址。我只有和馨珞说过,我家还只有两层,等我赚了钱,给家里的三楼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