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来,伸手把青菜拉到怀里,她扭了一下身子,不动了,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我把头支在她头上,轻声说:“我喜欢你!”她含混不清的“嗯”了一下……
门响了,有人进来,是三个女孩,看到我们的样子,很知趣地把门拉上走了。
青菜挣扎着要推开我,我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动,我说:“她们走了。”
青菜抬头看着我,脸儿通红,眼神迷离,有一点惊慌、一点羞涩、一点期翼……
我低下头去,战战兢兢地吻在她的唇上,我们象两只惊慌的小老鼠,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对方。
我忽然笑了:“怎么没书上写的感觉那么好?”
青菜洇红了脸,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口,很轻,很柔!
扩音器总是在最不应该的时刻响起,是楼下大妈的声音:“姑娘们,送客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我还躺在床上,就收到大饼的短信:“速来,下节课点名。”
我看了一下时间,第二节课还早,于是慢悠悠地起床,吃过早饭,再慢慢地踱着步过去。
走到中途,铃响了。怎么搞的,我又算错了?
我飞奔到教室门口,还好,才迟到半分钟。
推开门,我提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道:“报告!”
同学们都笑了,老师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
没出什么事吧?我偷偷看了一下,裤子拉链拉上了,衬衣钮扣也没扣错,会不会是头发有问题?不会啊,今天早上我梳过了。这是怎么了?
老师没说什么,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凌铭,0702班的。老师,我去上厕所,来晚了一点点。”
“哦!”老师点了一下头,“你可以进来了。”然后又说:“同学们,现在我们下课。”
我习惯了在欢笑的海洋中穿行,但这次有一点点不一样,大饼很大声地说:“你是不是垃圾桶?真能装!”
这事怨不得别人,我灰溜溜地走到大饼旁边坐下。
大饼安慰我:“别伤心了,我们都知道你犯这种错误很正常,我们不会笑话你,是吧,面包?哈哈哈哈……”这笑声要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面包说:“哈哈哈,就是,大家都习惯了。”
在他们两位的唠叨声中,好不容易捱过五十分钟,老师并没有点名。
我愤怒地指着大饼说:“你竟敢骗我!”
面包来了精神:“他骗你!我靠,连白痴都敢骗,扁他!”
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连面包都替我主持公道。
我们两人联手,把大饼按在座位上,海扁了一顿。
大饼又神神秘秘好久了,据面包打探来的消息,他在追一个女孩,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过,按照面包的审美水准,至少要打五折。
根据现场情况判断,今晚他会开始行动,因为大饼破天荒的在晚上刷了牙,还换了一双新袜子,他有很多袜子,但他第一次发现那些袜子气味不够芬芳,他曾经试图在袜子上喷花露水,还跟大家说是驱蚊。欲盖弥彰,他那些袜子,哪只蚊子不要命了敢飞过来?试验的结果并不成功,香与臭不存在中和关系,无奈之下他只好新买了一双。
大饼打扮完毕,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地听了会儿音乐,八点正出发了。
我们和面包商量了一下,认为有必要去给大饼壮壮胆,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做好事是不留名的。
我责无旁贷地承担了做探子这个重任,偷偷跟着大饼来到女生寝室楼下。大饼到传达室叫人去了,我在外面看着。一会儿他出来了,站在门口的路灯下,挺直身躯。军训结束以后我第一次看到他采用这个姿式,整个一霓虹灯下的哨兵。
我陪着大饼在晚风中站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神秘的女孩终于出现——虽说迟到是女生的权利,但也没必要把这一丁点权利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那个女孩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像面包说的那样,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我发短信通知面包,出来尾随大饼他们。
大饼他们在前,我们在后,他们走到寝室后的小花园,找了个石凳坐下,我们潜入到他们后面的草丛中,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
好半天他们都没说话,难道他们热衷于用文字交流而忽略了嘴巴的功能?
良久,终于有动静了,大饼傻笑一下说:“今天晚上月亮好多,星星好亮喔!”
在这阴天的晚上,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的难以抗拒!我们两个狂笑着从后面滚了出来,拍着大饼的肩说:“I服了you!”
那个MM看着平地里忽然多出两个人来,笑容急刹车,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大饼目瞪口呆地看着,兀自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他很生气,认为我们不应该拿他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我们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纷纷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
批评别人容易,批评自己很难,所以我们采用了同样的说词:“面包怂恿我跟着去看,开始我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样的做法是损人不利已的行为,但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不能很好的坚持自己的原则,和他同流合污。为此,我向你道歉!”
大饼并不满足于我们的道歉,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的高瞻远瞩,他说:“我要的是人,不是道歉!人走了,现在怎么办?”
“是啊!人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