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风久拿着纳戒不停的研究,就是看不出这纳戒的神秘之处,索性找了个细红绳穿过戒指中间,吊在了脖子上,将戒指变成了吊坠。
风久将所得来的钱财都放入一个大木箱中,木箱里全都是金晃晃的刀币,木箱都快装满了,这几年来风久不知道坑了多少茶栈里的人,也得了不少的钱财。
今天的收获比较以往结束得很快,趁着时间还早,风久一路小跑来到疯老人的家,相比敲诈勒索他更加喜欢学习老人的阵法。
风久带着喜悦的心情大声喊道:“疯爷,我来了!”
老人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风久的面前,虽然每次老人都是这样的出现,但是还是吓了风久一跳。
风久后退一步道:“人吓人吓死人,疯爷,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每次我都被你吓一跳!”
老人用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风久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次了,你都不能感觉我的到来,咦,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
“我是说这个东西哪来的?”
一枚和风久吊在脖子上的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漂浮在老人的面前,风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才发觉戒指已经不在,红绳却还在,这诡异的情景惊得他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这老头每隔不久就又带给他一点惊奇。
风久吞下一口口水,说道:
“这、这是我从村外茶栈那里得来的!王伯叫我收下的!”
老人闻言居然有点惊讶,问道:
“嗯,你是说王成知道你得到这戒指?”
“嗯,是的!”
老人并未接着询问风久,垂头好似在思考什么,这一刻老人表现出从未的正常形态,双眼发出睿智的眼神,戒指落在老人手中,噼啪的一声轻响,好似一个小小的气泡被挤破的声音,原来,老人已经将戒指里的印记给抹除:“你今天先回去把我教你的那八个字学会,明天我要考考你其中的一个字,我要出去走走,这人老了,就容易糊涂,我要出去走走清醒一下!”
老人将戒指还给风久,很明显老人是在敷衍风久,你老人家一年有几天是清醒的哦,然而刚才老人那一手神龙探云,已经勾得他心痒痒的。
“额,疯爷,刚才你那是怎么做到的?就是那戒指是怎么去你那儿的?”风久问道,他本来是想问你是怎么偷去的。
“想学?我可以教你,但不是现在,以后……以后再说吧!”老人好像有什么苦衷不便说出。
老人不管风久自己走了出去,风久随后也走回家,风久还在回家的路上之时,一线天茶栈前面的空间一阵扭曲,疯老人突兀地出现在茶栈里,茶栈里的那些江湖凡武都没有发觉他的到来,好像一切都还是那么的自然,老人已将散乱的头发束起扎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袭白袍,如果此时风久在场的话,他就会发现其实疯爷并不老,看起来也只是中年而已,一股仙风道骨的气势陡然凸显,和村中的邋遢老头形象一点都不相同。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注意疯爷的出现,王成注意到了,如临大敌,就好像炸了毛的猫,灵魂深处发出战栗,感觉自己在此人的面前就像婴儿和壮汉之间的差距,已被收敛的霸绝气势如海啸般不自觉的汹涌冒出,四条绿色的源力光带环绕着躯体上下闪跃,这是自我的保护意识,只有面对比自己强横太多无法比拟的对手时才会启动的模式。
茶栈里的人都被这股气势冲荡得早已晕厥过去,疯爷微微一笑,微风一吹,王成的气势顿时被化解得无影无踪,他这是在解救这些江湖凡武,如果在让他们多受一会王成的气势冲荡,可能会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五十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来到这里五十年了,其他的人来到这里巴不得早点回到属于自己的宗门,而你却一直坚守在这里,九年前的那一次意外你可能怎么都不会忘记了,那不是你的过错,你现在也已经达到了“霸绝”境界,没想到一次意外竟然鞭策出一个人物,放眼整个王朝,你也算是高层阶级了,回到宗门你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能告诉我什么原因竟然让你放弃回去的机会吗?”
王成的心中还未恢复平静,现在看来此人并无恶意,他现在能感觉到多年来未出过一点汗水的背上竟然湿漉漉的,他知道他看守的墨峰村中有几个厉害的角色,自从他踏进“霸绝”境界后那几个人最多也就比他高出两个小境界,还没有一人修炼到更高一层的“真君”境界,然而此人让他心生恐惧无力的感觉,就算大成的“真君”气势全部放开,他也不会出现如此狼狈不堪样子,现在的他无论走到整个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走到哪他都属于一方巨擘,偏偏此人风轻云淡,丝毫没有一丝的源力外露,他要是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整个大陆也要震动不已。
“不为什么,九年前我犯下了一个不可补偿的错误,我现在只是想做点什么来安慰我自己的良心!”深吸一口气,王成挺直了腰杆回道。
“你太崩得紧了,我要是想出去很多年前就出去了,没人拦得了我,我答应了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我来其实只是想问问你觉得风久这孩子如何?”疯爷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好似被劣质的浓茶苦到了一样。
“真苦啊!”疯爷的话意味深长不知道是说茶水还是什么。
王成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强者就算是对方毫无恶意也感觉无时无刻都在面临一场剧烈的战斗,走到“霸绝”强者这步谁都有傲骨,将心中的恐惧压制,王成毫无畏惧直视疯爷,两人一个仙风道骨,一个霸气纵横,一个稳如磐石,一个波涛汹涌,不过任你风浪再大也难撼动磐石半分,这就是差别。
“前辈应该知道,世间有一个万恶碑,除了凡武所有十恶不赦的修仙中人都有显示,而魔封村中的人十有ba九都榜上有名,这些人走出魔封村走出一线天,就代表我的监守失败,万恶碑上就会红光大盛,所以魔封村是监狱,也是流放之地!”王成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疯爷接着说道:“你我也知道,魔封村中的绝大多数家属都没有什么大能力,都不作严格的监察,这些人随时都可以进出魔封村,只要他们能走过迷阵就行,而村中人在外面的仇家也在关注着他们,这地上躺着的人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眼线,这些村里人也清楚,所以他们不走出这里,风久是在村中降生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无辜的,这孩子虽然生带那样的血脉,但是他天资聪颖人也善良,这一点我可以看出,我其实也有私心,不希望被这里制造出一个兼百魔之长的大魔头!”
“哈哈,好一个万恶碑,好一个大魔头!”疯爷仰天大笑,笑声竟然有如雷霆震怒,轰隆隆不绝,随后转身走进雾区,走回魔封村,从背影看去,他好像又恢复到一个没几年光阴风烛残年的小老头。
疯爷一走,王成便觉浑身一阵轻松,多年未有的冲动居然涌上心头,真想出去好好找一个相当的对手打上一场,真是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一点不假。
王成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苦茶,并未吞下,仰天一吐,茶雨纷飞,每一个昏迷在地上的人经茶水一淋逐渐醒转过来,醒来过后都发觉自己浑身剧痛,好似被巨力撕扯过一样,不过这些人在江湖中都是老油条了,眼睫毛都是空的,虽然疼痛难忍,但都装作无知,开玩笑,人家只是将气势释放开来就让自己昏迷过去,要是动动小指头那还不魂飞魄散!不过有的人天赋不错,竟然凭借刚才的那股压力,修为有点提升的感觉。
疯爷回到村中,直接来到了村长的家里,村长没有子嗣,家中就只是他们夫妻二人,夫妇二人看见疯爷的到来震惊无比,两口子慌忙迎接。
“大人…”村长的话没说完就被疯爷抬手制止了。
“花姑,你在外面坐一下,等一下四位长老也要来,我们有点事商量,不要让任何人闯了进来,布置结界太显眼,我不想引起大家的误会!”
“是”花姑应声回道。
村长夫妇对望了一眼,心中充满疑虑,这位爷有多少年没有如此正常过了,现在还召集长老开会,这是要变天了吗?村长的老婆花姑心里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大伯,二伯,三伯,四伯,大人在家中等你们!”不久后门外传来花姑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房中却可以清晰听见,就好似在禀告家中之人一样,而他口中所喊的四人就是墨峰村的四大长老,这四位长老在村中的地位很高,分别以天、地、玄、黄排名,村长一辈的人都尊称四人为伯叔,风久一辈的就尊称为爷。
进入家中,四个长老挨个坐下,心中同样疑惑不安,进入墨峰村到现在,都有两百多年了,这两百多年来,他们的棱角都已经被羁绊磨平,他们有时都在想自己还是不是修士,今天大人的召集他们都有点害怕,害怕大人突然要走出这里,他们就必须得跟随,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舍不得离开现在的一切,在这里他们子嗣后代都跟着搬迁了进来,他们的生活和普通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有岁月在提醒他们,他们不是普通人!
疯爷笑呵呵地看着四位长老说道:“呵呵,四位长老脸色不太好看,心中是不是忐忑不安呢?是不是害怕我突发奇想要离开?你们不用紧张,很有意思,你们的表情让我想起一个不就前我刚见过的人,监守墨峰村的王成,他见到我时表情和你们一样!”
“大人,您去过一线天了!?您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的,您知道外面要是知道您在这里面的话对你是很不利的!”说话的是玄长老,急躁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岁数的增长减少,依然未变。
“老三,不得对大人无理!”地长老呵斥玄长老道。
疯爷摆摆手道:“不用紧张,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阿玄的脾气难道我还不了解吗?你们也放心,王成是不会将我的事说出去的,我能看出来,有意思的是王成现在也是霸绝境界了,和你们比起来悬殊不是太大。”
四位长老心中大囧大惊,囧的是自己多年来不思进取,一心享受安乐,修为毫无一丝进展,惊的是王成十几年前还是“返璞”大乘,现在居然已经“霸绝”了,要知道这虽然只是一个台阶的问题,但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修士卡在这里上不了这个台阶,看来真的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否则的话自己落后人家太多就真的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