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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逃离亦或自由

【三年的时光,最终在笔尖和纸张的不停旋舞中宣告结束。写满最后一张答卷走出考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虚、无力。任凭雨打湿自己的脸颊,不想打伞,只想在雨水中保留最后一份坚强。】

在没有上高中之前,我不知道高中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高中生活是怎样的。不过我知道我必须经历,这是我成长的阶梯中的一部分。真的成了高中的一员,走过高中的三年时光,却发现没有电视剧中《十八岁的天空》演员的那么丰富多彩,也没有家人和老师说的那样可怕。高中只是很单调,单调的似乎全部只是白色,像一场判决,等在高考分数最后的书写。高中的生活也很寂寞,寂寞的只是你一个人的战斗。

三年的时光在指尖转瞬而过,最后我还是输了,输的毫无尊严,看着在雨中四处逃窜的人们,走出考场的我,却不知道该往哪走?该怎么办?初涉高中时,老师的话语在此刻嗡嗡的响彻耳边。

“好好学习啊,一定要参加高考,不参加高考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人生,你永远不会成熟!”

“经历高考是很痛,可是想想上大学,各种生活各种美,所以现在脱层皮也值得!”

“不参加高考怎么办啊,你们还未成年呢,出去打工也不要啊。”

.......

越往前走,我越感觉不到雨水的温度,只有越来越重的心跳声,感觉氧气都被这异常沉重的心跳挤压的无法进入,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不停地呕吐,雨水和着泪水,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我在三十六个小时之后醒来,周身一片惨白,似曾相识的颜色,让我感觉就像是赤裸裸包裹在周身一面投降的白旗,可耻、可笑,让我无处躲藏。我坚强了十八年,在这十八年中,无论是爸爸无缘无故的暴戾,还是妈妈不定时的鞭斥,亦或别人永远冰冷的眼光,我全部悉心接受。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丝为曾到达的渴望,渴望着自己可以快快长大,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逃离想要逃离的夜夜不断地梦靥。我想着,上天总会对那些没有过爱的孩子多少有些垂怜。像姐姐一样,最终也可以在某个地方遇到某个人,给我一个不用再假装坚强的温暖。我更是天真的以为可以用小小的骄傲,换取爸爸妈妈的疼爱和不再离开。

一切都是个廉价的笑话,三十六个小时暂时的躲避,可是躲不过最终高考失败的宿命。此刻的我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无尽的挫败感一起袭来,我只想自己躲起来,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不想再与任何人沟通。我躲到小小的房间里,为自己画地为牢。两个月的时间,每天我只与自己相伴,不分日夜,不见日月,用最基本的食物和水来维持生命肌体的存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这两个月的时光,我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缓过来的,像个游魂,游荡在现实和梦境的边缘。

可是该来的总要到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高考失利,我的成绩只能刚刚够本科三批的资格。谁说学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为公平的竞争,只要你肯付出努力,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你前进的脚步,可是巨额的学费,就让我梦寐的象牙塔望而怯步。中国的高级学府有着森严的等级,最好的人用最少的钱享受最好的资源,那些早已让人耳熟的数字“211”“985”那些数字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中等的人,则要用最好的钱去弥补天生的不足和失误,去享受并无太大差别的优等;至于天资不足,失误太多,就连金钱都无法弥补的拙劣只能去单一的学习技术。

我已经失败了,却不想让这么卑微的自己继续去乞求爸爸妈妈的怜爱。我决然的剥夺了爸爸妈妈对于我高考志愿报名和参与的权利,私自报考了一个人寒冷城市的专科。倔强的收拾包裹,开始了对自己的放逐。

坐上火车,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欺骗自己这是一场完美自由的故事开篇,可是逐渐寒冷的温度就像逐渐冰凉的心,我不想再哭,但是也不愿承认自由的开始也是一场孤寂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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