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京城的人都看腻了老璐郡王追打訾娵三老爷的戏码,没想到十几年后,老郡王还保有这种爱好,只不过被追打的对象换了个人。
宝宝贝贝在平王府参加宴会,抢了月老的生意,批量制造出一批,极可能是怨偶来,不说关雎气的七窍生烟,连璐郡王也觉得不对了。关雎前世见多了男女泡一个泳池,穿的跟没穿似的,对湿身叠在一起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可是这年月男女大防看的重,发生这种事,如果不把男女送作堆,遇到性子烈的,投缳都不奇怪。偏偏宝宝贝贝才这么丁点儿大,就觉得自己是在跟那群人玩游戏而已,根本就意识不到后果有多严重。而这些被水浇到的姑娘小伙,却可能赔上后半生的婚姻,关雎既愧疚又头疼,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帮到他们。唯一庆幸的是不是全部人都集合在这里,大概十几个人,显然垂纶汇报的时候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看到关雎脸沉的都快掉下来,而且样子看起来很无助。璐郡王心疼了,这两个小混蛋,不打不行了。璐郡王要打孩子,成功率是比较低的,昝栴和关茅这两个保护伞都在呢。大尾巴和蝙蝠奉命抱起两个小祖宗就跑,璐郡王拿着根小竹棍在后头追,一路留下了宝宝贝贝清脆的笑声。
关雎叹了口气,准备去收拾灾后现场。关茅大包大揽要善后,直接就把她给赶走了。
这一天,京城风云变幻,人们目不暇给。
“璐郡王在追打小王爷和小郡主,从平王府追到东大街,又从东大街追到曲园。”
“老郡王闻风而动,赶到曲园,从南城追打璐郡王直到皇城,璐郡王逃进皇宫。”
“老郡王的脾气还是没变,风采不减当年。”
“璐郡王跑的比訾娵三老爷快多了,当年三老爷最多就是从侯府跑到朱雀大街就给抓住一顿好打了。”
“可惜了,没见到老郡王打人的风姿。”
大家伙正觉得意犹未尽,叹息戏没看全套呢,璐郡王被武佑帝从皇城追打出来,在朱雀大街被老郡王堵个正着,被亲爹亲舅一起胖揍。这都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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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宝贝儿你轻点。”璐郡王斜倚在榻上,关雎正在给他揉开淤青,这次还真的是被打狠了,“你说老爹和舅舅是不是想打我很久了,趁机报私仇啊?”
关雎轻笑,这种熊孩子,是挺招打的。不过现在她没心思去管璐郡王招不招人恨,已经定型了没有改造的可能了,现在更重要的是那两个同样招人恨但是有可塑性的混世小魔王。“你说宝宝贝贝这样,有什么办法给他们正一下三观?”
“要不咱们带着他们出京吧,不拘哪里,远远离开他们不讲理的靠山,好好整治一番,要打也行,要骂也行,没人拦着。”璐郡王怨念深深。“老爹居然跟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把我打过一顿就把那两个小祸头子给摘干净。”
“浑小子,你还敢打骂他们,宝宝贝贝都被你逼得有家不敢回了,你还想带走他们?”长公主的怒喝响起,璐郡王抖了一下,老娘怎么来了,他们两个无良父母安排好了轮班,看妹妹打哥哥两不误么?
长公主气呼呼坐下,璐郡王拉拉关雎的袖子,“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昝栴跟在长公主身后,“表哥表嫂,孩子慢慢教就好。”
“再慢一点儿,京城还能找到心甘情愿不是被迫在一起的夫妻吗?”璐郡王翻了个白眼,“不过你的管教还是挺好的,小毛儿今天居然没有惹事。”
昝栴摸摸鼻子,老实交代,“她想做的事都交代宝宝贝贝了,呃,所以现在也不敢回来,在师父那里安抚宝宝贝贝。”
璐郡王长叹一声,“这事实更加不堪,我宁愿他们是自己坏,也好过傻傻被当枪使啊。”
“小毛儿许了他们大价钱,不过现在他们觉得被坑了,正要找回场子呢。”昝栴转头对关雎说,“表嫂不用对那些人觉得内疚,心思正的人不会因为知道了我要到那里的厢房歇息就等在那里,咎由自取怪不得谁。安安分分跟其他人一样在园子里赏花,哪有那么多事。我也没那工夫陪她们玩这种低级游戏,干脆一勺烩了。”
关雎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可以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都是跟关刀两个半大小子到处胡闹,一转眼居然就成了出手果决不拖泥带水的大小伙儿了,是不是皇家的人都这么的……成长迅速?不过不管怎样,听到那些人都是被算计过去的,无辜的程度有限,她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当然,已经在心里觉得的高强度教育计划是不可以算了的,必须进行。
长公主也是皇家的人,跟昝栴一个鼻孔出气,“雎儿就是心善,今天若是我在场,一个个先把他们父母拖出来打一顿再说。”想算计自己的侄子,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太叔公总算做了件好事,贺礼从我这出,我给他老人家送份大的,临老入花丛,也不容易。”
出口百无禁忌,把三个小辈听的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