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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宴席扎堆

宫宴的意外拦不住喜宴的脚步,第二天,八月十六,是晋阳侯世子宫承琅和衍圣公府孔三小姐的大喜日子。关定带着关刀去晋阳侯府喝喜酒,关雎去了衍圣公府送嫁。关雎之前已经是重重给添了妆,送嫁这天,谢灵雨还是让给带了一副镶红宝百子头面。双胞胎和南阳郡主也来了,因为关雎,这几个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小姐妹。孔三小姐的母亲,衍圣公府的掌家大夫人百忙之中拉着她们问长问短,又问双胞胎谁大谁小,叫什么名字等等,热情得关雎暗暗嘀咕,疑心病又开始发作。

孔三小姐的嫁妆不是特别多,但很衬得上衍圣公府的贵重文化底蕴,古籍孤本,名家画作,全是有价无市的瑰宝。南阳郡主不由感叹,“这么些个孤本给我表哥,才真真是暴殄天物啊,他看得懂吗?”

绣阁内的小姐们闷笑不已,笑得东倒西歪,把曹宁儿給撞出门外,还撞倒了一个人。笑声嘎然而止,众人看看尴尬得快哭出来的曹宁儿,又看看被她坐在屁股底下的倒霉鬼,死命忍笑。

肉垫子很无奈的说,“宁儿小姐,宁否让小可起来?地上有点儿凉。”是要来背妹妹上花轿的孔大少孔克瑾。大家都忍不住喷笑出来,关雎笑得尤其开怀,双眼晶晶亮。奸情啊奸情喂,除非是极熟的人,否则没人分得清曹氏双胞胎,孔大少是怎么认出来的?今天果然是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啊。

孔大少爬了起来,还顺手把曹宁儿扶起来,才对着孔三小姐说,“晋阳侯世子带着半个翰林院半个国子监的人来迎亲,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现在正厅拜见祖父祖母,我来背你过去上轿。”

孔三小姐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虽然一向大大咧咧,但到了此时也不禁茫然起来。孔大少半蹲着,“莫哭,宫承琅若是敢欺负你,哥哥揍他。”

孔三小姐趴他身上,哭得更大声了,“你为什么不学武,你打不过他的,怎么办?”

惨不忍闻,还没嫁过去呢,怎么弄得像是已经要开打的样子?

宫承琅骑着白马,娶走了他的新娘子。在衍圣公府坐了席,关雎便匆匆告辞回府,双胞胎一起出来,爬上她的马车。

“去给外祖父请安。”“去看看姨母和小宝宝。”

等双胞胎玩够了三胞胎,心满意足地回威武侯府去,关定带着关刀也喝完喜酒回了家,同行的,还有特意赶回来給宫承琅贺喜的璐郡王。

“这么赶路,累了吧?今晚还回营里去吗?”关雎給他端了杯醒酒汤过来。

“不了,去见了娘亲就回去,等弟弟妹妹的满月酒我再回来。”璐郡王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中秋宫宴的事我都知道了,放心,昝荣我迟早要收拾的。”

“干吗要收拾他?现在多好,两个表妹,他以后的日子有多精彩你是想象不到的。你不能嫉妒他有齐人之福,要恭喜他,祝他和表妹们天长地久。”关雎话说得好听,表情却是无比的阴森。

“你太毒了,关关。我觉得昝荣宁愿被我收拾。”偷亲了一下小未婚妻,今天阿蒙太上道了,没有跟过来监视。

“你知道豫王府请了个神秘西席吗?”关雎想起至今没查到底细的神秘人。

“知道,昝荣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说他无做大事的气度,难道要指望妇人手段成大事?”璐郡王皱眉,“这个人来历不明,似乎高深莫测,要小心点儿。”

“嗯,我怕死,一直都很小心的。”关雎給他理了理衣服,“你往来京营,也要多加注意,不要落单。既然今天必要回去,就早点去见了姨母,早些回营。”

“好的。等我回来。”璐郡王转身离去。

****

一下子生了三个孩子,关定和卫国公都觉得谢灵雨应该坐双月子,但刚一提议,就被强烈驳回。

“我当然会注意,但是别想我俩月不洗澡,臭的不是你们。华老头说了,我身体好得很。”谢灵雨差点跳起来打趟拳以证明自己的强壮,幸好关定眼疾手快抱住了。

华先生苦哈哈地面对两个男人的逼视,“身体是很好,没问题,但要是愿意做双月子,更好。”

关定和卫国公一听,正准备再接再厉,谢灵雨立刻先宣布,“我只要很好就行,不需要更好。”揪着关定的领子,“我有一个很好的夫君,不需要去找更好的了,对不对?”

关定能说不对吗?关雎在旁边笑得肚子疼,关刀的逻辑思维完全承袭自谢灵雨,逼疯了无数人了。

好吧,既然不做双满月,那就要准备满月酒了。

九月初一,永宁侯府三胞胎满月。

永宁侯府派出的帖子不多,除了新老亲戚,五军都督府,谢灵雨交好的一两个夫人,就没有别人了。但是永宁侯府的大手笔却不多见,往大慈恩寺和西明寺各送去一万两的善款,烦两寺在年底施粥派衣。当天收到的贺礼折合成银子全部捐给京营用于改善伙食,购置兵器军服。

三个宝宝今天穿着“流光墟”最新推出的连体宝宝装,戴着外祖父送的金六件,脚环上串着铃铛,一路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像两只小老虎和一只小兔子,养了一个月,都长开了,两个男宝宝都已经八斤多,小女娃也有七斤了,完全看不出来三人挤一个娘胎的瘦弱。

因为要抱出来见客,故此没把他们的腿绑住,三个小家伙别提多开心了,别吐泡泡边蹬脚,可爱到爆,瞬间虏获大厅中老中少小各年龄阶层的芳心。

晋阳侯夫人心都软成这样滩水,抱着小女娃不撒手,“哎呀,让我抱回去养几天吧,哪个都行。”

长公主取笑她,“你都娶儿媳妇了,等明年给你生个大孙子,每天缠着你,烦到你叫救命。”

晋阳侯夫人听这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若真能承您贵言,到时我备上大礼道谢。”

厚脸皮如孔三小姐,不,现在该叫宫世子夫人了,也被臊得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瞧咱们小关雎多能干,今天的宴席都是她安排的,井井有条,宾至如归,长公主有福气了。”

“可不是,我就等着雎儿嫁过来,我就清闲了,含饴弄孙就行。”长公主话音刚落,就有人接嘴,“说得好像您现在很忙似的。”是璐郡王从京营赶了回来。

“死小子,来得迟也就算了,还敢拆你老娘的台?”长公主就差拍案而起了。

璐郡王上前给各位长辈见过礼,这才拿出来三颗狼牙,递给关雎,“已经找工匠处理过了,可以给他们带上。

关雎捏着手上的狼牙,感觉掌心热乎乎的。他怎么知道爹爹准备照北疆的风俗,找狼牙给三个宝宝戴上辟邪的?

“你跟阿蒙都有狼牙,我想弟弟妹妹们也需要。”璐郡王低声说完,跟长辈们告退,去了外院男客那边坐席。

没一会关定亲自进来内院,谢过各位夫人,把宝宝抱出去见长辈。各位夫人的注意力这才从宝宝身上稍微拉回一点儿,各自找聊得开的叙话。

关雎见孔大夫人一直拉着双胞胎说话,心下了然,有些开心,又有些忧愁,曹馨儿的另一半在哪里呀?双胞胎,撇开一个,另一个先提亲总不大好。却不知翰林院掌院夫人尹氏正拉着谢灵雨打探双胞胎。整个京城都认为谢灵雨和谢玲珑姐妹俩只是面子情,只有亲近的人家才知道,这姐妹两家好着呢。

****

三胞胎满月后,紧接着就是谢大少娶亲。卫国公府的嫡长孙迎娶平王爱女南阳郡主,场面不是一般的宏大。

平王爷就南阳郡主一个女儿,恨不得陪送半个王府,所以平王府提前一天铺妆,整两百八十台,把作为新房的颐园塞得满满当当。打头三台分别是皇帝,太后和皇后赐下的,这三台,脸面远高于其本身价值。还有一台头面很是惹眼,是从“流光墟”开业伊始,平王妃雷打不动,每月定一套当月主题头面,如今正好十二套,凑成一台。陶掌柜回馈客户,以玻璃为壁和隔板送了一个首饰台。嫁妆送过来这一路流淌着围观的小媳妇大姑娘的口水。

关刀提前一天就随卫国公回到卫国公府,他是压床娃娃。第二天还要陪谢大少去迎亲,别看关刀人小,可份量足呀,都已经当好几年永宁侯世子了呢。关刀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激动地好几天没睡好,这会子正被关雎押着在卫国公的啸风堂睡中觉。

新月悄悄进门,屈膝行礼,看了眼在床上睡着了的关刀,压低声音说,“奴婢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听说二舅夫人的陪房这几天很忙,经常出府。”

“往家庙去的吧?”关雎不觉意外。谢玉琇不可能因为去家庙就认命,她在等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可以一击即中让所有人包括卫国公都无话可说的机会。

“是的。还有一件事很奇怪,二舅夫人的陪房,似乎跟三表小姐很好。”新月过来的时候,跟着小欧阳的陪房,在内院兜了好几个圈,看她在垂花门旁的小花园见了谢玉湘。

“别告诉我这是准备玩螳螂捕蝉。”关雎冷笑。大表哥跟朵儿姐一辈子就成一次亲,卫国公府嫡长孙的婚礼要是上演一出闹剧,还不得让京城的人笑死?“你把事情透露给谢安,他应该会处理。我们的人也不能放松,贴身保护二表姐和三表姐吧。”

新月刚出去没多久,焚琴小跑着过来,“小姐,二舅老爷回来了,而且…”跑太急了,直喘气。

关雎倒了杯茶递给她,“别急,慢慢说。”

“而且,他先去家庙看二表小姐,正好抓到二舅夫人的陪房桂嬷嬷带着二表小姐离开家庙。”焚琴抓过杯子一饮而尽。

关雎真的呆住了,二舅舅怎么回来了?还那么巧把谢玉琇给抓了现行?谢玉琇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二舅舅把二表姐带回府了?”

“没有,二舅老爷把桂嬷嬷也关在家庙,派了自己的护卫守在那里。也不跟二表小姐说话,只说等家里忙完了再处理她。”焚琴话里不掩对谢二爷的赞赏。

“不知道三表姐知不知道计划有变?”关雎嘿嘿笑。“二表姐那里不用管了,只盯着三表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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