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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技术活儿

璐郡王很是敷衍地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武佑帝交代的任务,后来关雎听说了真相,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种事可大可小,别真给孩子留下心理疾病。以她以前看书看电影的经验,不少人因为小时候有这样的刺激而心理变态。

后来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关雎致力于给昝栴和关刀心理辅导,无必要他们分清,泰康公主那种行为是她自己的品性问题,不是所有人都那样。直到昝栴都听得不好意思,很认真地跟她说,“表嫂您放心,我已经挑好新娘子了。”直接镇住她的长篇大论。

再说回打猎归来的三皇子,回了吴郡王府的第一件事,就吩咐给卫国公府送去厚礼,“感谢府上三小姐的救命之恩。”

卫国公府的总管刘忠对着吴郡王府的大总管那张笑脸,好想一掌给他乎回吴郡王府去。这是道谢吗?这是上门找不自在吧?是吧?都不用进去问主子,刘忠深吸一口气,“您想是送错地儿了,我家没有三小姐,三姑奶奶不住这儿。”跟他讲得明白,我家没有未出嫁的三小姐,出嫁的三姑奶奶是不可能住家里的。

“是府上小姐救的我家王爷,答谢国公爷和世子爷也是一样的。”大总管放下东西就准备走,被刘忠示意手下紧紧拉住。

“容我请示主子。”刘忠找了一圈才在花园里找到被两个孙子当马骑的谢大爷。

“无功不受禄。”有了谢大爷这句话就好办了,刘忠很知礼地连人带礼给送出了得胜坊。

大总管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吴郡王府,打算着定要在三皇子面前给卫国公府上上眼药。他在京中行走,哪家大臣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这卫国公府小小的管家却敢让人扣着自己!

“他家的管家不让你放下礼品就走,你也不敢走?”三皇子羡慕嫉妒了,怎么卫国公府连个总管都比他的强?

“一溜儿全是膀大腰圆的侍卫,奴才更担心若是跟他们闹起来坏了爷的事啊。”大总管反应还是蛮快的。

三皇子没理他的推托之语,心中暗暗掂量着。他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当日欧阳五犯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知怎的欧阳五突然就咬出了曾家,直接把个太后的娘家给拱倒了。虽说是揭发主犯有功,但量刑还是过轻,欧阳五出狱后还继续犯蠢,才导致谢玉湘执意和离。无论怎么推敲,他跟幕僚们都不信,欧阳五的从轻处置不是谢大爷帮了忙,若非是卫国公府的孙女婿,刑部侍郎出手,就破落户吴国公府能这么顺利地把人捞出来?当然,手段令人不齿。

“谢三姑娘能顺利和离,卫国公府是施了压的,不然以吴国公夫人的性子,哪能不闹个天翻地覆,流言四起?”最长舌的小李子嘀咕着他从外头听来的消息,“吴国公夫人身边的人说,吴国公夫人亲自去找过他们家老姑奶奶,本来都说动了卫国公夫人,可卫国公亲自发话了,说孩子过不下去,就分开吧。吴国公府再没人敢吭声。”

三皇子感兴趣了,“真有此事?真是卫国公亲自开口?”

“谢世子去跟吴国公说话,总有下人在场,哪能有假?”小李子拍着胸脯。“卫国公对小辈可是掏心掏肺的好,您看他每天带外孙曾孙忙得多欢?今儿奴才还看到他带着两车小娃娃去曲园游玩呢。”

想到谢家二房庶子谢三少的待遇,三皇子信了,“他家确实男女一样教养,卫国公跟他家老祖宗都跟着永宁侯夫人住,也不介意人言。”

“幸亏他家孩子教养的好,不然昨儿哪能有谢姑娘的连珠三箭。”论起察言观色,整个吴郡王府没人比得上小李子。

“可知谢姑娘为何去庄子上?”三皇子已经打听到了,谢玉湘和离之后自己住在临近城南的小宅子,深居简出。

“她的姨娘,原是谢世子的外祖母,老吴国公夫人给他的通房丫头。”小李子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三皇子笑道,“外祖母给外孙子通房丫头,这吴国公府手够长的。”

“可不是么。赖家出事之后,谢世子就把姨娘送庄子上,谢姑娘嫁给欧阳五了。”小李子哈着腰。

“可怜,由此看来,谢姑娘真是为外家所累了。”三皇子感叹,想到那个英姿飒爽,笑容明媚的女骑士,可惜了。

“谢姑娘不忘本,经常到庄子上去看自己姨娘,所以昨儿咱们才会碰见她。”小李子又说了谢玉湘出现在山里的原因。

“交代总管,待谢姑娘回来,把谢礼送到她府上。卫国公府暂时不要去惹。”三皇子吩咐。卫国公府那种人家,能收服最好,不能也不要轻易得罪。

“奴才遵命。”小李子挑着三皇子爱听的讲了一通,喜滋滋地去传话。

殊不知此时,大总管也正在郡王妃蓝氏面前进言。在卫国公府吃了瘪回来,三皇子又不给他出头,心里憋屈啊!想到三皇子对谢玉湘似乎有非同寻常的重视,他决定卖郡王妃一个好,给她透点儿消息。

“谢家三姑娘?”蓝氏不以为意,“不就是和离了名声臭大街那个?”

大总管心道和离是真,臭大街未必。“可不就是她么,和离了的,怕是…不安分些。”

“什么意思?”蓝氏挑眉,最好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堂堂郡王妃,还整治不了一个国公府的庶女?

“王妃您想,怎么偏生那么巧,在从来没有熊的地方让咱爷碰上发狂的大熊,又那么巧让她给碰上还救了爷?”大总管帮蓝氏分析起来,“郡王爷围猎从来都是去的皇家围场,怎么这次偏偏去不熟悉的地方?”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这次是在演戏?”在某些地方蓝氏反应很快,还举一反三,能猜能编。

“这个奴才就不晓得了,小李子成天跟着爷在外面,说不定他连谢姑娘住哪里都知道。”大总管早看在三皇子面前争宠的小李子不顺眼,有意坑他一把。

合该小李子倒霉,找大总管传话找到内院来了。一听说三皇子让把谢礼送到谢玉湘那儿,不待大总管问话,蓝氏先开了口,“你知道谢姑娘住哪?”

“奴才当然知道。”小李子还来不及夸口几句,就被蓝氏身边几个虎背熊腰的嬷嬷拖出去打了一顿。得了一句“成天就知道引着爷们往歪路上走。”就给扔出了主院,哭天抹泪去三皇子面前诉苦。

三皇子也是来气,以前蓝氏哪敢如此,如今不就是仗着自己需要她娘家支持,才强势起来么?以后,哼哼!“小李子,爷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好日子且长着呢,先忍着。”

三皇子觉得蓝氏也就打小李子一顿而已,肯定不敢闹出府去,也就没去理她。可偏偏这次,郡王妃蓝氏的架子端得忒高,“不就是卫国公府么?说起来跟我娘家还连着亲呢,他家三爷的亲姨娘,还是我家旁枝的一个庶女呢。”请上自己的祖母,帖子都不递就光临卫国公府。

不递帖子原是想打谢家人一个措手不及,可也有不好的,就像这会子,因为中秋快到了,谢大爷谢三爷两对夫妇去给谢老爷子和卫国公请安,顺便请俩祖宗回来过节。谢二少带着老婆孩子去了亲仁坊谢府,叫谢毓磊夫妻和谢毓磐回来过中秋。蓝氏到的时候,卫国公府当家作主的,只有她的老熟人,大少夫人南阳郡主。

拒了吴郡王府的礼,谢家上下都知道。南阳郡主早对她生出了防备之心,什么话题都不兜揽,还发挥自己一贯口无遮拦的作风,把人噎个半死。

说起老姨娘是他们蓝府本家的,南阳郡主笑吟吟说,“原来三堂嫂是来给我家庶祖母请安的?我都忘了您是她的晚辈了,我这就让人带您去。”把个吴郡王妃气得仰倒,自己堂堂郡王妃,去给个姨娘请安?

她是少见多怪了,同样是郡王妃的关雎见到她也是很有礼的。谢三爷娶亲的时候,老太夫人就说了,儿媳妇跟儿子叫姨娘合理合份,只是以后若有了孙子孙女,该给她一份体面,就叫庶祖母吧。原本只是让谢三爷的孩子这么叫,只是他们兄弟们感情好,也就都跟着这么叫,没觉得哪里不合适或是没面子。尽管蓝氏暗暗在腹诽南阳郡主丢了皇家的脸。

感觉跟南阳郡主没法说下去,蓝氏直接开了口,“听说你们家和离了的三姑娘到处勾引男人,这卫国公府也不怕跟着丢人了么?你当嫂子的也不好好管管!”

“三堂嫂其实是想说谢玉湘不该救三堂哥是吧?难道您想让他被熊扑么?”南阳郡主火大,差点儿问她是不是就盼着当寡妇。

这句话蓝氏还真不好接茬,蓝家的太夫人派上用场了,“总不能由着孩子在外面败坏名声,咱们两家到底是亲戚,老身可以帮忙…”

“谁跟你家是亲戚?来人送客…”南阳郡主暴怒。

这天京城又有了新段子,吴郡王妃和她的祖母,安阳伯府的太夫人被南阳郡主的亲兵打出卫国公府,形状狼狈。

正跟人在“垂涎”吃饭的三皇子狠狠砸了酒盅,躲在雅间的昝栴和关刀正好看到他的失态,两人笑过之后,都忧郁起来,“娶到傻老婆太可怕了!”挑老婆是个技术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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