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国位于大华夏国西南方,自古附庸于大华夏国,文化习俗皆从之。二战天下大乱,南安国近乎灭国,直至上世纪中期,方将外敌驱赶出国,见大华夏国开放改革富强,便照葫芦画瓢,经几十年的发展,经济日渐繁华,制度日趋完善,也并非当初被多国耻笑的东施效颦的下等小国了。
南安国东边第一富庶城市济昌市,已是阳春三月,春风一股劲的吹,把树吹绿花吹开,也将南安国重点大学——济昌大学的操场吹得人声鼎沸。
“罗杰,罗杰,麦大之劫。”操场看台的球迷拍着充气塑棒,对着足球场内红衣服正带球的7号,整齐呐喊着,末了,又是几阵鼓声,呐喊声鼓声循环不止。
对于这挑衅十足的口号,南看台客队的麦大球迷按耐不住了,纷纷站起朝主队球迷叫骂,竖中指,扔杂物,个别冲动的甚至想爬过围栏,与之一战!
现场安保人员有些吓得忙正了正帽子,揪起警棍冲到围栏间的隔离道,手拉着手,手拉着警棍,筑成了道人墙,对着仍攀爬在围栏,摇动着的激进份子,对着手就是一棍。
“罗杰一加速趟大了,球出了底线,球门球,加上补时还剩最后5分钟左右,现场比分仍是0比0,有没有绝杀呢?谁又将会捧起四年一度的南安青年杯呢?”国立电视台正对球赛现场直播。
“双方的球迷请冷静,文明看球!”现场DJ看到出现了骚动,立马捏腔大声劝道。
骚动仍继续。
直至边裁举牌换人,场边出现个着红衣服的瘦高身影。
“济大这时间换人,是想把比赛拖入点球大战,还是另有妙招?”解说又丢出一悬疑。
“换下的是17号张佐明,换上的是19号……。”解说对这号码陌生得很,慌忙在稿纸上寻找该号码的主人。
“换上的是19号宋玉香。”半天,方在替补名单的最下角找着。
“这19号从未上过场,完完全全的一生面孔。”解说B忙打圆场。
“这球员名字也有点意思,这么女人气的名字,场上的表现到底像男人还是女人呢?”解说B又一句,将电视机前观众拉回到比赛中来。
“补时三分钟。”
“全场占尽优势的麦大似乎不甘心打平,进入到生死未卜的点球决胜,全都压到了对方前场。”
“麦大边路起球……,被济大守门员稳稳接住,球起低了。”
“守门员球抛给19号,19号脚背轻轻卸下了球,对方后卫立即上前干扰,19号居然漫无目的往回带球,是不是热身不够,不在状态?”
“19号突然背着脚后跟一磕球,转身就跑,天呐,巧妙的逆向人球分过,最后一后卫扑了上来,倒地……倒地飞铲,19号一急停,后卫铲空了,滑出了几米远。”
“19号继续带球狂奔,守门员出击了,19号……19号,球进了。19号右脚在皮球上虚晃一下,趟过了守门员,守门员生吃了个假动作,毫无反应,眼睁睁看着皮球滚进自己网窝。”
“19号,宋玉香,他振臂跑向了场边,他骄傲的仰首,双指指向天,似乎在向谁诉说什么。”
“济大所有队员,教练员跑向了19号,将他扑倒在地,压倒他在地。庆祝这可能是绝杀的伟大进球!”
“观众席所有主队球迷都站了起来,高呼着自己英雄的名字,激动得齐齐伸直双手,往下鞠躬,作膜拜状!”
这个时候,南看台此时已噤若寒蝉,个个似被孀打过的花,垂头丧气。
“比赛仍未结束。麦大中圈开球,麦大球员大脚往前吊,显得很急躁,济大2号跳起将球顶了回去,队友5号跟着一大脚将球踢向空中。”
“比赛结束了!裁判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济大胜利了!首次夺得了第五届全国青年足球锦标赛的冠军!”
满操场已彻底沸腾,“呼,呼,咚咚咙咙……”各种嘈杂声达到最高潮。
“玉香,玉香……”济大球迷整齐喊着他们英雄的名字。
济大全体球员、教练员再次跑向玉香,高高抬起将其抛向天空。
五星级酒店包厢。
镌刻着“济昌大学男子足球队”的奖杯摆在厅中央,灯光下,金光逼人。前四次刻的都是“麦寿大学男子足球队”。
身材壮硕矮短,面容冷俊的左后卫凌风一手抓起奖杯,环视底座那字,嘴角抽动,轻蔑道:“哼,临时刻上去就是潦草,我刻都比他好。”
“大家辛苦了,依靠团结积极拼搏坚韧不拔的精神,击败了来自首都的一流大学的球队,为济大争取到了极大荣誉。谢谢大家。”一国字脸,穿着灰白西服的中年人,高举酒杯,对着群穿足球服,黝黑的球员微笑道。
“多亏校长组织能力强而已,学校也大力支持,才有今天。”教练黄佑波狂拍一阵马屁。
“对的,对的。”球员里也陆续有人随着星星点点拍了阵。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尽兴玩,可千万不要吃K丸!”校长一饮而尽。
“好,好,校长公务繁忙,请便了。”黄教练陪饮而尽,伸手握了握校长手。
黄佑波陪着一道走出门,恭恭敬敬送了校长。
“什么玩意,我们流血流汗,韧带撕裂了两条,他就在这呆不过十分钟,还K丸,我鱼丸都吃不起!”凌萧风又道。
“忙什么鸟公务,不知又勾搭上那个女学生!英雄,你怎么看?他看都未看你一眼!”凌萧风仍不满,眼朝玉香问道。
“我不是校长肚里一虫,怎么知道他,也不是英雄,没大家的辛苦努力防守,我进再多球也赢不了。”玉香淡笑道。
“你这人永远是那么淡定低调,你知道么,就因这吃了大亏的,明明踢球那么厉害,偏偏无人知无人晓,要不是我凌萧风举荐你,你那有今天。”
“有了今天,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个样子。”这时,厕所门“咣”声,一白面凤眼鹰勾鼻的男子甩着双手出来。
此人叫胡静文,是球队唯一白的,他怎晒都不黑已成济大一传奇。
“文兄所言差矣,今日之因,结明日之果。”玉香道。
“看来学校传说你整日扑在图书馆看佛理之书,孤单形只,心淡如云,行走在校园的事是真的。”静文走到酒桌前,从盒子里抽几张纸擦了擦手,道。
“那图书馆天天装修,油漆味闻多了,容易生白血病。”静文皱了皱眉。
“好啦,好啦,洁癖文,别吓唬人家了。都过来喝酒吧!”队长罗杰向众人招手道,逐一斟满桌上数酒杯,骰盅一一对上。
“我们来摇‘大话骰’,你们都会吧?”罗杰对着陆续坐下的众人道。
静文又抽出纸巾,将骰盅实实擦拭一番,道:“我倒会,可英雄肯定不会!”
“我确实不会,但从书上看过一些相关的。”
“佛书有写这个?不会是那种‘佛跳墙’,‘醉僧’之类的书吧!”萧风哈哈大笑。
罗杰略教几次,玉香果然全掌握。引得直叹其聪明过人。
玉香仔细观察萧风喊骰子习惯,参悟其性格,连赢了其数次。萧风大跌眼镜,喝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拒喝。
“真不爽快,来,来,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这时,黄教练似咽药般喝了杯,道:“你们慢慢喝,不关足球的,少些议论,我走了。”
“好,教练慢走。”几人异口同声。
“这教练怕事比静文怕细菌更甚。”黄教练一走远,萧风就道。
“又扯上我干嘛,人家全家大小就靠他一个人养活,甭提有多担心丢了这工作。”静文不满道。
喝了几巡,许多球员各找借口离开了,只剩萧风、罗杰、玉香、静文四人。
“来,喝!不醉都他娘不要回去!不喝的,个个没首发!”罗杰继续劝酒。
静文半躺,单抚摩着肚皮,醉眼惺忪,喃喃道:“还踢个毛球啊,我们都大四了,各奔前程了,找吃的要紧,我可不想随便找份工作,日夜苦熬的,熬出身病来就麻烦了!”
萧风抿嘴笑道:“这也怕,那也怕的,像个女人似的。”
报了一箭仇,萧风顿时心爽十倍。
望着那小人得志样,静文突兀坐起,抓起一桌上的骰盅狠砸过去,骰盅撞在萧风额头,花花绿绿的骰子似烟花般绽开,落下了地。
萧风受此大辱,顿爆炸如雷,拿起满满一易拉罐啤酒也重重砸过去。
“我X你奶奶的。”罐落,声起,整个人隔着玻璃桌便扑了去。
“喂,喂,干什么?你疯了!”罗杰大声喝道,死拽住萧风衣襟,往回拉。
玉香那边也死死按住静文。
“滚,抓伤我了。”静文一把推开玉香。
“我忍你好久了,没见过你那么口臭的!”静文指着萧风道。
玉香站起来,双手一推静文道:“他口臭是口臭,但心不臭啊,你成熟老练,但扭扭捏捏的,有时我也看不过去!”
这么一说,两人立即火气消了大半,不会坐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心直口快,但我就是这本性,那同你们,一个学校的球队精神领袖,一个高大男神,一个曾经的豪门子弟。”萧风将自己贬损一番,心被舒坦了不少。
“你也会说曾,现在我的境况比你还差!我答应你们来球队前,不是说过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要如同一窝蜜蜂,相互帮衬,勤劳的采蜜来酿造这大家庭。明日我就前去我济昌首富姑姑那,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出路,有的话,将来一定帮助你们!”玉香满腔热血,激昂澎湃道。
“好,说得好!来,我们干了!”杰队站起举杯,大喊道。
剩下两人,虽说灰头丧气,但还是站起来把酒一干而尽。
冰啤酒落肚,玉香心里冷静了大截,姑姑与他父亲有着不同寻常的血海深仇,十数年没来往,能不能进周宅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