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教主一见三人去而复返,却依旧不见凤儿九人一同回返,心中顿时知道出了事情。
一时气愤之下,烽火教主举手“啪、啪”地各打了三人一个耳光,继而怒叱道:“你三个浓包,凤儿她们人呢?”
当中一人躬身答道:“追去了。”
张青松冷哼一声,道:“用不着追了,那是绿羽林主的人。”
可是他心中却无比的气愤,心想:“我尚未找你绿羽林主算账,你竟先动起我来了。”
烽火教主气得拂尘一扬,那拂尘却是破空有声,可见她此刻有多生气。
只听烽火教主怒道:“笑话,你以为绿羽令主我就怕了?她那一片绿羽林,我早有心拜见拜见她。”
说着她一顿脚飘出了七八丈,烽火教三弟子也跟着掠身五丈。烽火教主又转头对张青松道:“就算我烽火教主欠你九箱珍宝。”
张青松大声答道:“教主说的哪里话,珍宝原是魔神宫之物,你欠我什么了?”
张青松话声刚落,忽见一个九龙坛黑衣弟子远远奔来,大叫道:“好小子,看你再往那里跑?总管和诸堂主都追来了,你跑得了么?”
张青松听了暗暗好笑,忖道:“此人是报警,还是为总管他们开路的先锋?”
那黑衣弟子身法奇快,眨眼已到了张青松的身边,挥掌就打。
张青松一闪,运起神功,正要反击,那人却突然轻声喝道:“小子,珍宝为绿羽林那丫头抢去,你己误了咱们大事,还要等那老狐狸来纠缠不清么?你还不快去抢回那几箱珍宝,否则,看他会不会饶你,走吧。”
说着,他又一掌打来。
张青松一楞,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正是那两个真龙殿中的土牢座儿之一。
这时却听烽火教主“咳”了一声道:“你不是血刀么?”
张青松想起那被血刀称做“君山兄”之人,正想问他一声,那边血刀已经出声喝道:“死丫头,我教你嚷!嚷个什么劲?”
烽火教主被他骂得面色一沉,拂尘一摆,挟着一股破空之声击了过去。
血刀一晃身,怒道:“死丫头,今夜我没那闲情和你纠缠,待我治愈翠山老弟的伤后,找个时间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又虚作手势,一掌打向张青松,口中大叫道:“好呀,小子,再接老爷子一掌试试。”
接着他沉声怒道:“小子,还不快去?”
张青松突然想到,那批珍宝可能与歼灭魔神宫有莫大的关系,他身形一闪,也从斜刺里一掌封上。
但他和血刀双掌一撼,手底下却全无力道,随即哈哈大笑道:“魔帮老儿,今日少爷有事,下次再碰见你,你可别怪我下手毒辣。”
血刀身形一旋,大叫道:“小子想逃,你简直是在做梦?”
张青松一声哈哈狂笑:“哈哈,少爷要走,谁阻得住?”
只听他他嗫口一声长啸,对面山顶上“唏聿聿!”传来一声马嘶之声。在场众人就加那龙马如一道匹练一般飞泻而至。
张青松迎着傲雪来势,拔身十丈,就在半空中骑上马背,对烽火教主一拱手,道:“教主,少陪了。”
一侧,江南总堂众弟子大声呼喊道:“狂徒小子要逃,狂徒小子要逃。”
顿时一齐朝龙马围攻而来,龙马岂会让这些喽啰伤到自己?只见它脚下微一点地,又窜身数十丈,张青松骑在马背上,暗想:“我要不给这些魔崽子们一点厉害看看,还道我真是惧怕他们了。”
他这样一想,运起神功,狂傲的大喝一声,道:“你们与我躺下来吧。”
此时,只见半空中一股骇浪排空的掌力,呼地倒卷而下,江南总堂众弟子拼命挥掌一接,仍然禁受不起。“啊”的同声大叫,每人踉跄退了七八步,竟然真的一齐倒坐在地。
好在张青松在数十丈外发掌,他们又人多,合力抵敌之下,才未曾受伤。
可是等他们惊吓之余,站起身来,张青松却早已人踪已失,就连烽火教主和大叫小嚷的九龙坛黑衣老者也已不见。场上只留下三辆黄幔垂帘的空车仍停在一旁,大家不禁面面相视,暗暗叫苦不迭。
就在这夜天明的时候,真龙殿中雪山飞龙何总管分别向远在千里之外的蓝匕坛,白骨坛发出了告急火鸽。
同时,他祈望着九龙神魔快些助成九龙弟子练那九龙玄功,早日返回真龙殿主持大事。
有句话叫做,在其位,谋其政。仇九毕竟只是一个总管,此刻让他主持九龙坛的一切事务,自然办的吃力。
毕竟他的级别还没有达到哪一步。
闲话休提,却说张青松骑着龙马,一路向北紧追着绿羽令主的两乘黑轿而去。他一追出伏龙山便将身上魔神宫九龙坛弟子穿的黑衣脱去。顿时恢复他原来的装束,只见青衫飘飘,还一个俊俏公子。一夹马腹,傲雪一声欢嘶,载着张青松一路追了下去。
傲雪一夜未停下脚步,直到天已经亮了,张青松才追到东阳县城来。但直到这时候,依旧不见黑轿的影子。
他刚要策马进城之际,忽见烽火教主早已静立在城外等他了。
张青松心中感觉很是奇怪,不由暗暗忖道:“龙马奔行如飞,她怎可能比我还要快?”
那边,烽火教主待他到了跟前,这才笑着道:“小哥,我们又在此地相遇了。”
张青松眉头一皱,心想:“她必是有意等我的。”
随也下了龙马,可是却直接的道:“教主,你可是特地在此等我的么?”
烽火教主亲切温和的笑道:“小哥,你说得正是,昨夜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深感不安,所以乘坐彩鸾先你一步在此相候。”
张青松这才知道烽火教主为何会比他先到的道理。
他不由笑着问道:“什么事忘了告诉我,教主请说?”
烽火教主含笑道:“说来也非什么大事,你是不是到绿羽林中找绿羽令主?如果是的话,你可千万别随身带剑,因为她恨透了天下施剑之人。”
张青松不由惊呼一声:“啊,这事我早已知道,你不提起我倒几乎忘了,教主不知,绿羽令主与我有一段……”
张青松仰天傲然想了想,突然又道:“教主,我这次上绿羽林,乃是寻仇和要回九箱珍宝,其间壁垒分明。我虽不善施剑,但却非带剑不可。”
烽火教主一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青松语气坚决的道:“表示我不惧于她,且存心破她禁忌。”
烽火教主面现关切和忧虑的道:“绿羽令主,早年得异人传授,恐非你此时功力所能敌,你这样做岂不自招杀身之祸?且莫说是要回九箱珍宝了。”
张青松见她为自己忧虑,心中十分感动,知这烽火教主慈爱可亲,可是他就不知道这烽火教主为什么对他这样的关切?
突然,烽火教主好似想起了什么,双目一亮,问道:“小哥,你在百丈峰上是假借中原一点红之名,据你昨夜的话,好像见过黑轿中的人物,是不是?”
张青松如斯回答道:“是的,是一个绿衣怪老婆子,白骨刀主叫她‘飞燕’来着。看情形,好像他们早年是对情侣。”
烽火教主点点头,道:“晤,这就对了。她是绿羽林中的管事刘姥姥。那你还遇着谁了?”
张青松一点也不隐瞒的道:“还有个绿衣少女,凌空收去白骨刀主的跗骨毒蚂蝗,那人轻功十分惊人,但我却未见其真面目。”
听了这话,烽火教主蓦地靥现芙蓉,格格笑道:“对,那是绿羽令主的女儿。她倒助了你一臂之力呀。”
张青松脸上一红,有些不自然起来。
烽火教主接着又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么,她们知不知道你并非真的中原一点红?”
张青松摇头道:“魔神宫如未传扬出去,恐怕她们还不知道。”
烽火教主蓦地满面春风,哈哈大笑,道:“好,只要你仍以中原一点红的身份到那绿羽林去,保管你非但不受拦阻,且要被接待为贵宾。但记住你不能叫她认出你的真面目,万一危险时,你叫绿羽令主的小名小雯,到时候,万事都能逢凶化吉。小哥,好好记住我的话,有空到我烽火教,太湖西洞庭山一游,我要走了。”
说话间,只听她仰头发出了一声柔长的轻啸,就见一只全身羽毛鲜丽的彩驾从空而降。烽火教主深情的望着张青松笑笑,道:“小哥,再见。”
再不停留,她一步跨上彩驾,拂尘旋挥间,人已随着那彩驾翔空而去!
张青松望着烽火教主消失在天边云际,心中颇感若有所失。那种在白马山庄的时候,大叔离去所生出来的空虚之感又袭上了他的心头。他望空默默祝福道:“教主,愿你一路平安。”
这是一种怎么样子的情绪?张青松说不出,讲不明白,码字男也不一定就能够真正的理解。毕竟,这是一种心情,一种情绪。
情感这一类东西最是让人捉摸不透,却也就是因为有了情感的存在,这个人世间才变得有味道。
不知何时,不自觉的两行情泪顺着他那张清秀的脸颊,缓缓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