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着摇了摇头,张青松已经从真武之力的属性中认出了来人正是宋青书的父亲,宋秋生。
脸色平静的看着急射而来的风刃,在宋秋生即将到达头顶五米距离时,张青松手掌猛的对着脚下地面一掌击出,无形劲气暴冲而出,在接触到地面之后,顿时将张青松的身形反冲上半空。
张青松的身子在半空凌空一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十几米开外的空地之上。
风刃落空,“嗤”的一声在坚硬的石板上留下一道足足寸许深的刮痕来。
看着那从半空冲俯冲而下的人影,宋青书脸露狂喜之色,旋即怨毒的大喝道:“父亲,杀了他!”
落下地来,宋秋生脸色阴沉的望了一眼宋青书的手臂,脸皮微微一抽,眼瞳中掠过森寒的杀意。他并未答话,脚掌在地面一踏,再次猛冲向张青松:“让我来试试你这张家天才究竟有何了不起之处?”
从宋秋生的出现,到张青松的急退,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当众人瞧得宋秋生竟然以大真武师的身份偷袭一名少年真武者之后,都不由响起漫天嘘声来。
看着竟然不顾双方身份的差距再次冲过来的宋秋生,张青松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大骂道:“妈的,宋老狗,你个大西瓜还真有脸出手!”
只听宋秋生咬牙道:“小子,你打断了我儿子的手,想安然无恙就走,哪这么容易?”
宋秋生脚掌在地面一踏,身形竟然便是犹如一阵清风一般,诡异的出现在了张青松头顶上。
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拳头猛的紧握,其上汹涌的青色真武之力急速凝聚成了巨大的青色漩涡。
张青松不禁骂了一句粗口:“我草,竟然还用玄阶战斗技法,宋老狗,宋氏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感受到宋秋生拳头上所蕴含的狂猛劲道,张青松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一只手掌已经悄悄的抚上了手指上的漆黑戒指。
不远处,看着身陷险境的张青松,张海迪脸色微变,缓缓的轻吐了一口气,秋水般的眸子中,金色火焰逐渐的腾烧而起。在她的纤手之中,淡金色的真武之力也开始凝聚出凶悍的劲气来。
然而,就在张青松准备自救,而张海迪准备抢救之时,一道充斥着暴怒的大吼声突兀的在街道上炸响:“妈的,宋老狗,我张学良的孙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个杂种来教训了?”
喝声刚落,一道全身泛着赤红火焰的人影猛的从坊市之外闪掠而来。
脚掌在一处房顶之上狠狠一踏,身形便已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张青松面前。来人仰天一声大吼,吼声中,竟然隐隐有着龙吟虎啸之声。
“风神之腿!”
脸色森冷的张学良铁拳紧握,旋即猛的对着头顶之上的宋秋生轰出了一腿,在张学良的鞭腿之上,巨大的火红色狮子头,若隐若现。
爷爷竟然是火、风双重属性的真武师。
只听“轰”的一声炸响,青红交接之处,宛如闷雷般的炸响声让街道上的大部分人感到有些耳朵发蒙。
半空中,交轰的两人身体微震,旋即身形暴退。
张学良在退开之时,也顺带着一把将张青松抓在了自己的身后。
张学良的脚步急促的在地面上退后几步,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肉眼可见的脚印。
由此可见,双方对轰的力量,有多强悍。
化去劲气,张学良阴冷的瞥着不远处的宋秋生,冷笑道:“宋秋生,你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有脸对晚辈出手。”
宋秋生脸色阴沉,嘴角微微一抽,指着地上的宋青书,阴冷的道:“他把我儿子打成这模样,张学良,今日,你得给我个交代。”
张学良嗤笑了一声,剽悍的破口大骂:“交代?交代个屁啊!刚才要不是我孙子机灵,现在躺地上的,就该换他了。到时候,我是不是得要你给个交代啊?”
转瞬间,张学良脸上的凶悍缓缓收敛,笑眯眯的道:“这挑战是你儿子发出来的,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而且挑战嘛,断胳膊断腿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何必大惊小怪的。”
“你……”脸皮急促的抽搐了几下,宋秋生看着那满场的戏谑目光,知道今日已经失去对张青松最好出手机会的他只得咬牙切齿的道:“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
“这句话,反送给你。”笑了笑,张学良的眼瞳中,同样是凶光闪掠。
“好,好,等着吧!”怒极反笑的点了点头,宋秋生上前将痛苦嚎叫的宋青书夹在手臂之下,转身就走。
在经过杨饼法之时,看着他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涌盛,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气沉声道:“杨饼法先生,走吧!”
杨饼法将不甘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张海迪:“呃?那女孩……”
眼角急促的跳了几跳,宋秋生现在几乎有种当场拍死这脑中只有女人的白痴的冲动。
拳头紧紧的握了握,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此事,回去后从长计议吧。”
“唉,好吧。”看着满脸“痛苦”的宋秋生,杨饼法只得不甘心的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的在张海迪那玲珑身姿上扫过,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宋秋生离开坊市。
目送着狼狈的宋秋生一行人行出坊市,张学良冷笑了一声。
目光在周围扫了扫,然后转过身,看着那嘴角有着一丝血迹的张青松,目光缓缓柔和。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咂了咂嘴,惋惜道:“小家伙下手还不够狠,宋秋生就那一个儿子,你如果能把宋青书那小鸡蛋的玩意给踢暴了,那宋秋生今天应该就会发疯。而到了那地步,埋伏在外面的三位长老也就有借口联手击杀他了,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啊,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哈哈。”
闻言,张青松不禁错愕,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一旁的张海迪与张海媚却被这荤话弄得脸颊晕红。
听着张学良此话,周围的佣兵不由感到头皮发麻,难怪孙子如此狠辣,原来这当爷爷的,还要更甚。
在爷爷的带领下,几人很快便离开了坊市,往家族所在的方向去了。
整个坊市之中,只留下一群佣兵在各个角落大说特说张家祖孙的传奇故事。
漆黑的夜空之上,银月高悬,淡淡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看上去分外神秘。
在经过白天的喧哗之后,深夜的烈焰城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
一些街道上的房屋中,偶尔会传出男人的喘息声以及女人的压抑呻吟声来。
张家,后院的房间内,少年正仰面躺在床榻上,与夜空同色的漆黑眸子此时却是寒芒悄涨。
张青松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忽然轻声询问道:“老师,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实力底限是多少?”
手指上的漆黑戒指中传出一句随意的反问声:“怎么说?”
沉吟片刻后,神农百草含糊的道:“虽然现在只是灵魂状态,不过凭借着幽冥鬼火的犀利,对付一些大真武师或者战魂级别这些小杂鱼应该没什么问题。”
闻言,张青松脸色微喜,眼中却是掠过一抹寒意。
见到张青松这模样,神农百草略微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想去杀了白天那小子?”
只听张青松道:“宋青书还值不得我费这么大的心。”
张青松笑了笑,接着淡淡的轻声道:“两个月的时间眼看着就快要到了,我有点失去和宋氏家族继续耗下去的耐心。所以,我想偷偷的把那叫杨饼法的炼药师给解决了。只要那炼药师一死,没有疗伤药来源的宋氏家族就将会失去仅余的一点市场。到时候,就算家族还能生存,那也将会势力骤降,从此再难对张家造成威胁。”
只听神农百草故作不知道的问:“唔,真是因为失去耐心了么?以你的性子,可不像是浮躁的人啊。”
沉默了一下,戒指之中,传出神农百草的戏谑声:“看来你对那位叫做张海迪的妮子还真的很在意的,那家伙不过是表现得下流了一些,你便记恨在心,还真是一个爱吃醋的小孩子啊。”
闻言,张青松脸皮微微一烫,被揭穿了心底所想,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我时间本来就不多了,哪能陪他们一直玩下去?就算今天没遇见那家伙,我也会开始用些别的手段的。”
瞧着张青松这模样,神农百草大笑了几声,笑声中的戏谑,让得张青松无奈的翻着白眼:“好吧,好吧,不关那妮子的事。”
停下了对张青松的取笑,神农百草笑道:“既然想动手,那便动身吧,我是灵魂状态,所以还要借你的手。”
急忙点了点头,张青松飞快的跃下床榻,从怀中掏出暗红色的纳戒,然后取出一套早已经准备好的漆黑大斗篷,极其熟练的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