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了,白马山庄上发生了变故。敌人找上门来,自然免不了打斗。而正当小公主龙小慧危急之时,凭空闪现出一道黑影,只在眨眼间便将上门的敌人尽数毙命并消失不见。这一连串的快速变幻自然让两位庄主难于理解,更加让他们吃惊的确还在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何故呢?呵呵,这接下来的一幕,倒是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
只见,揭开敌人的面纱,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张不到二十岁,眉清目秀的少年脸孔。
难道,这世间竟真的有人练了什么青春永驻的绝世神功?
那杨云霄也将另外两人的面纱揭起,更是同样的现出两个少年人面孔来。几人无不惊讶万分,两兄弟几乎不敢相信,口中只一个劲的道;“不可能,不可能,铁掌兄是死在这三个少年手里的?”
十年前,天山一带数十个武林人物离奇残酷的被杀害。凶手会是这样三个少年人么,有谁能够相信?那时的他们最多也不过八九岁啊。
难道说真的是三个魔头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奇功么?可若当真如此,这魔头也死的太过于轻巧了些吧!再说,这三人分明就是个少年嘛。
藏身在厅外横梁之上的张青松也感到一阵迷惑难解,他不相信这些少年人就是蓝羽匕首、追魂令、白骨刀的主人。但如果这三人真不是的话,那真正的蓝羽匕首、追魂令、白骨刀三人必定是他们的前辈级别的人物了,其武功那就不知有多高了。
两位庄主亲自翻动三尸,才发现那蓝衣少年竟被一掌震死,看情形必然五脏碎裂,但黑、白两少年,却是被一种极为霸道的指力洞穿胸腹而死,两人任凭怎样想也想不起这偌大的武林中,谁人会使这种至刚指力的。
实在想不通,杨云霄摇摇头,道:“此人功力虽高,下手却也狠辣得紧。”
张青松躲在暗中听闻此言,心中忖道:“二庄主,你话虽不错,可是蓝羽匕首,追魂令、白骨刀主何止狠我十倍,我能留着他们再为害江湖么?”
就在这时,突听龙白刃道:“老二,你注意到这三具尸体之上有一雷同之处了么?”
“这我倒未留心观看。”杨云霄听得大哥问话,忙回答,还不忘细心观察三尸的共同之处。
“这三人虽穿着不同,但襟边均一致绣有一个有如指甲大小的血红色骷髅头,你想想看,这江湖之中,有谁人是以这血骷髅为记号的?”
杨云霄细想了想,摇头,道:“老二未曾听说过。”
张青松只认真听着,将这些疑问暗暗记在心上,正想悄然退走。蓦地,庄外几声凄厉的长啸声传来,那声音直如狼嚎鬼哭。
那长啸声刚起,只见龙白刃,神情一肃,扬掌几挥,厅中灯火又告熄灭。耳中只听他紧张的道:“魔崽子个个身怀绝技,手段阴狠毒辣,这第二拨来人,虽仍未必就是那蓝羽匕首、追魂令、白骨刀等诸魔真身,但必然更是难斗,凭借白马山庄目前诸人的实力,决非诸魔敌手,不若暂避他一避再说。”
说着,一掠身,人已藏在那厅中北角梁檐之间,杨云霄与庄主夫人,龙小慧如言也前后隐起身形。
正在这时,一声厉啸发自厅外,随即一个阴侧侧的口音冷声道:“白马山庄上众人听着,如今的江湖已然有主,四海归尊,岂容你白马山庄称雄天下,识趣的就乖乖自毁白马山庄远走藏匿,自此不再插足江湖是非。否则,今夜白马山庄就等着血洗吧!”
话音一落,已嗖、嗖地掠进厅来。双目望过去,正是和刚才同样的黑、白、蓝三条影子,张青松目光如电,早看出是三个高瘦之人,面上同样罩着薄薄的黑纱。
三人一进人厅中,突见地上倒着的三具尸体,不禁一怔,黑衣人突地嘿嘿一阵怪笑,身形一旋,已扑向躺在厅中的黑衣尸身,抱了起来。
蓝衣白衣两人也分别抱起地上的尸体,蓦听蓝衣人一声惊叫,道:“九宫山,白骨山两兄听着,我这师弟中的乃是海外奇人专使的“狂浪掌”功夫。”
黑衣、白衣人发出一声“啊”的惊声,虽在夜色中,张青松也见两人全身微微一阵轻颤,接口道:“如此说来,咱们师弟却是被“弹指神通”戳毙的了。”
黑衣人语音一顿,随又紧张的道:不是说海外奇人早在十年前便死在绝命谷了么,怎么会今夜又在这白马山庄出现?嘿?莫非是那中原一点红?自得血襟后,已练成绝世神功。嘿,必定是那个怪人,此地既有这狂人架梁,咱们暂且饶上老匹夫性命,速报恩师要紧。”
说罢飘身掠起,黑、白、蓝三条影子只微微晃身,人已越墙飘出了庄外。
张青松心神一动,暗忖道:“蓝衣人称黑衣白衣人为九宫山,白骨山兄,而且他们又各以面纱罩面,显然只是以衣着相认,实际却各不相识,这是何原故?”
张青松猛一翻身,似道黑烟般追踪三人出庄去了。他本可在厅中再毙三人,但如此一来,要留下活口探听三魔真相,势必被隐身一侧的庄主众人发现是他,这样一来,以后行事起来自有诸多不便。
只见他轻烟般追着三人出庄后,突见三人倏忽而分,竟分从三个方向疾驰而去。这却是他所未预料到的。
略一思忖,张青松展开“身轻如燕”轻功绝技,化成一股急劲的锐风,身带衣履破空的“虚”声,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正狂奔之际,忽闻身后传来破空的“虚”声,正自感觉奇怪,空中忽的落下一人,拦住了去路,黑衣人身法竟然快极,低哼一声,狂奔之势猛地一收,同时暴退一丈,嘿声道:“小子想死不成。”
想来那黑衣人必是震惊于张青松的轻功之高,嘴中虽是喝问,人却一步步向后退去。
只见张青松一脸冷漠神色,缓缓的跨前数步,这才学着那蓝衣人的口吻一字一字的说道:
“九宫山的兄弟,我故然不想死,但今夜你如说出实话,我料你也不致于丢掉性命呢!”
张青松话虽徐缓,可其中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黑衣人既看清来人只是个一身粗布,略带土气的少年,而决非自己心目中所惊惧之人时,不由精神一壮,嘿嘿一阵阴笑,忽自怀中掏出追魂令,对着张青松照面一扬,冷声道:“小子,以你所为,本当挫骨扬灰。但今夜本使者有事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你可识得这面令牌么?”
见这黑衣人向自家门面递来东西,张青松本能的往后一躲,心底里早惊出一身冷汗。那黑衣人也是吓了一跳,生怕张青松对他下毒手。
但见张青松冷漠的一笑,道:“追魂令么?”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不与我滚得远些?”这黑衣人自持有组织余威佑护,不由得大了胆子。
张青松冷笑一声,忽地人影一闪,黑衣人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手上的追魂令已到了张青松的手里。只轻轻一捏,那铁家伙早已不成形状地被抛置地上了。就听张青松低喝道:“九宫山的兄弟,我问你。你口中所称的恩师是谁?所谓九宫山、白骨山的是江湖中何帮何会?总坛的地址又设在那里?今夜你如不说实话,哼!你手中抱着那人正是你的模样。”
这黑衣人惧怕于张青松夺令毁令的惊人手法。连退三步,但是却默不作声,倒像是个哑巴了,同时慢慢的将那具黑衣尸身放在了地下。
“哼,你为何不答我话?告诉你,今夜你想逃是逃不走了。”张青松一脸自信的道。
黑衣人仍不答话,只见他慢慢将罩面的黑纱揭起,出现的却是个中年人模样的脸,生得一脸的狞恶之像。谁知他面纱刚揭起一半,蓦地,一声厉吼响处,揭纱的那只手掌却猛然压下,顿时阴风倏起,罩向了张青松的面门。
这出手的一掌果然是阴毒无比。
张青松十年来勤练神功,已至念动即发的境地。此时一见黑衣人暴然发难,本能的右臂一挥,掌上神功“狂浪掌”已然发出。
那黑衣人掌力方才一触张青松所发出的神功,立知不好,可是待要撤掌那里还来得及。
就听“蓬”的一声闷响,那黑衣人接着惨叫一声,一口鲜血立时狂喷了出来。倏地全身又是一阵急颤,口中断断续续含糊的迸出了几个字:“你……你是……是……”
一口阳气续接不上,顿时双腿一伸,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张青松一拳击毙了黑衣人,一无所获,只得默默的回到庄中,独自在房中、陷入沉思之中。
蓦地,他脸上掠上一抹喜色,好像他心中的所有疑难之事已解。
就见他赶忙取过纸笔,匆勿的写了几个字,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推开窗门,嗖的又窜了出去,一晃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