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临人惯会享受一点也不假,就拿林珑坐着的这处亭子来说,四面开通,东西南北各有各的风采。东可赏莲游湖,西可观山赏花,南可高望眺远,北可临观闹市,真可谓匠心独具,别具一格。
已经快两个月了,可还是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他们如今都怎么样。有没有送命的,有没有受伤的,有没有找她的?还有,刺客是如何知道消息还能预先就埋伏好的?
当初陆大哥提醒过她,大临很危险要她小心行事,所以地点是陆伯到达地方后才通知他们的。只是,念君姐姐、轩哥哥还有青松都是她信任的人,他们也不可能要害自己,那就只剩......
“喂!上面的是谁,给本小姐下来!”
正在林珑思索的时候,忽听到一声娇喝传进耳朵,虽声音听着还不错,但说的话却十分的不客气,甚至有点跋扈味道。林珑扭头看去,见是一妙龄女子正朝这边的亭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大串的仆从。娇惯坏了的大小姐而已,林珑懒得理会。
“喂!本小姐说话你没听见吗?还是故意在这装聋做哑当本小姐不存在呢!”走近的少女见那少年毫不理会自己,只是抬头望景,心中的火气刷的一下蹿出很高,几个大步走到了那少年的前面,这才看清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家?难道你是来偷东西的小偷?”
林珑看着眼前打扮的十分花哨的俏丽女子,听完她说的话,十分无语的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姐,不得不佩服你丰富的想象力,只不过你见过哪个小偷进别人家不偷东西还跑来赏景的?这智力,有待提高啊!
“还不说话?怎么,害怕了吗?不过我告诉你,害怕也没用,谁让你不长眼偏偏要跑到我家来偷东西的。”
林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无妄的语言毒佘,立身就要走,却不想那少女伸臂拦来。“还想走?没门!告诉你,想要从我裴雨萱手下逃脱,门都没有!”
“让开!”林珑真是有些厌烦这样无大脑还自不量力死爱纠缠的女子。
裴雨萱被林珑沉着脸的呵斥吓的退了几步,忽又想起这是在自己家中,这少年还能把自己怎样?复又壮起胆子,朝自己的仆从喝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没看到这贼子吗?还不过来捉拿!”
那些仆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能这样气定神闲的在亭中观赏风景,那必是府中客人,怎会莫名其妙成了小姐口中的小偷呢?
“狗奴才,本小姐的话你们没听到是不是?还不过来抓住这贼子!”裴雨萱见自己下命后,没人上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
“小姐,这位公子有可能是府上的客人。”一仆从走到裴雨萱身边悄悄对她说道。
“就你多嘴!我说他是贼子他就是贼子,容不得你们替他辩解。一帮狗奴才,想造反是不是!”裴雨萱一把将那仆从推开,望着剩下的仆从厉声呵斥。
“小的们不敢。”
众仆从哆哆嗦嗦跪地求饶,这样的场面让林珑更加厌恶这位嚣张跋扈的小姐,不愿因为她而给他们带来麻烦。林珑越过裴雨萱的身边就要离去,没成想裴雨萱却扑了过来。“贼子,休想逃!”
林珑眼见裴雨萱就要扑上来,赶忙侧身一躲,避过了扑袭。眼角余光扫见裴雨萱失控的向前冲去,林珑也没过多在意,转身就走,却不想身后竟传来“噗通”的一声落水声。林珑这才止住了要继续前进的步伐,回头望去,果然,这裴府小姐非常不幸的跌落在了莲花湖里,而且还在那不停地扑腾着。
“赶快让人救你们家小姐上来,不然要闹出人命了。”林珑好心的提醒那群完全傻掉的仆从,见众人回过神慌了手脚的上前施救,这才拍拍衣服,放心的转身离去。
林珑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裴镜台的院落,才刚进门,就被刘同叫住拉到一边去了。“沈兄弟,你可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将五小姐给推进水里去?”
“推进水里?我没有啊!”林珑隐约明白刚才之事怕是裴府上下都知道了,只是却被有些人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告知于众罢了。
“嗳,不管有没有,我先带你离开此处再说,不然你会有麻烦的。”刘同没再与林珑多说,拉着她的胳膊就要走。
“你家公子的意思?”林珑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刘同惊奇的望着林珑问道。
“他们在这!”
林珑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有人高声喊了一句,然后一群人快速的朝着她和刘同围了过来。
“还想逃!敢伤我们家五小姐,你倒是够胆。”一老嬷嬷走上前来不屑地打量了林珑几眼,说出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你们是?”
“连我们都不认识还敢到处招惹是非,你说你是缺心眼呢还是傻啊?”那老嬷嬷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眼,嘲讽的说道。
“他们都是二夫人的人。”刘同悄声对林珑说道。
“哦,原来是一群爱仗人势的狗啊!我说怎么到处乱吠呢!”林珑恍然大悟,望着眼前的老嬷嬷回讽道。
“你!你骂谁是狗呢?!”那老嬷嬷噔时绿了脸,厉声喝问道。
“谁答应就是谁喽!”林珑笑眯眯的望着气红了脸的老嬷嬷。
“好一张不饶人的利嘴,只是看你待会儿还能不能再利的下去。”
林珑寻声望去,这才看见正缓缓朝着她走过来的妇人。这妇人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张保养的极其好的脸上带着身处高位之人该有的凌厉之色,她转眸望向林珑身后,笑着说道:“三少爷,你父亲估计快过来了,我想这次他的怒火必不会小,不知你可想好了说词?”
“不劳二夫人替我费心。”裴镜台站在林珑身边,沉着脸冷声回道。
“你这个孽子,她是你母亲!你不但不尊敬她,还敢出言顶撞长辈,简直是不孝至极!”裴正华大步跨着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盛怒的怒火,等走近了,抬手就要朝着裴镜台扇过来。
裴镜台抬眸望了来势汹汹的父亲一眼,知道他的下一个动作是打他,便不避不闪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施为。
“喂!大叔,我说你够了没!”林珑这下是彻底冷了脸,一把甩开截拦住裴正华扇下去的手。“你说他不孝?他有什么不孝?!他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他为自己的母亲守个称呼难道也有错?你口口声声总说他不孝,那你呢?尊老爱幼,大叔,尊老爱幼才算孝道,他是你儿子,你可曾爱护过他?关心过他?相信过他?”
裴正华被这冷着脸的少年质问的连连后退,这样傲气凛然的气势就是他也没有。
“老爷。”二夫人见状不妙,赶忙上前扶住了裴正华向后退去的身子,这才望着林珑厉声质问。“你是谁?这里是裴府,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撒野放肆!”
“你还知道这里是裴府啊!若是来个不知道的,还以为裴老爷是上门女婿,你二夫人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呢!”
“噗嗤!”
在一旁站着的裴雨萱一个没忍住竟笑出了声,这下真的把二夫人惹得生了气,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裴雨萱被这一巴掌打的一下就禁了声,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肿起来的脸也不敢去捂,只红着眼眶默默落泪,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啧啧,虎毒还不食子呢!二夫人你这一巴掌打的,连我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过眼呢!也幸亏是你亲生的,你打了骂了,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你这是恨铁不成钢呢!”林珑倒是有些同情起这个五小姐来。看来这二夫人只是拿自己的女儿当做挡箭牌,有用了就利用一番,无用了就弃之不管。
“老爷,你看看镜台的朋友,竟然这样污蔑妾身。”二夫人这才察觉气氛不对,赶忙回头拉着裴正华的胳膊委屈的说道。“老爷,您今天过来是要为雨萱讨要个说法,可雨萱却因为镜台朋友的话而嘲笑您,妾身一时生气,就失了分寸打了雨萱一巴掌,可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
“对,我也可以证明你不是有意的。”林珑点点头附和着说道。“因为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二夫人气炸了般,黑着脸狠劲儿的瞪着林珑。
“好了!都别闹了!”裴正华气的甩开了二夫人的手,沉着脸呵斥道。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年争吵不休,简直丢尽了他的脸。“你来告诉我,他是谁?”
“大叔,我人就在这,你问我就好了,干嘛还要越个人问?难道他还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林珑见裴正华指着裴镜台要他回答,赶忙出声阻止裴镜台答话。“大叔,我叫沈林。”
“他是你朋友?”裴正华依旧望着裴镜台问道。
“是也不是。大叔,你若想知道具体情况,我很乐意告诉你。”林珑挡在了裴镜台的面前,笑着对裴正华说道。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告诉他,我们裴府不欢迎他,让他早点离开,省的我赶人。”裴正华一甩衣袖,气愤的说道。这少年偶尔释放出来的气势太过压人,眼神也凌厉的摄人心魄。
“大叔,难道你是真的甘愿背上这不孝之名,让大临所有的人都唾骂你一辈子?”林珑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沉痛万分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裴正华这才转眸望向林珑,沉着脸问道。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呗!”林珑耸耸肩,状作万分无奈的样子。“哦,对了,大叔你可知道谷城黄公?”
“神医?你认识他老人家?”裴正华一惊,急急问道。
“在下不才,正是黄公的徒弟。”林珑看着一脸焦急的裴正华,笑着说道。
“老爷,您可不要被他给蒙骗了。他如此年轻,就算是黄公的徒弟,医术也不一定就好。而且自他来,也没听薛嬷嬷说他给母亲看过病,看来他是怕您把他赶出去,才编的谎话骗您。”二夫人急忙在一旁插嘴道。
“二夫人莫要心急,想要证明我会不会医术,其实很简单。”林珑闻言一笑,上下打量了她对面的裴正华几眼,这才说道:“观裴老爷双眼无神,眼下青圈十分明显,且脚步虚浮无力,想是裴老爷艳福不浅,娇妻美妾环绕,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吧!”
“什么!”二夫人一听这话,这才有心留意此时的裴正华,一看之下,果然如这少年所说那样,气息虚浮,双眼散光。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裴正华被二夫人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赶紧摆摆手,生怕这少年又说出什么别的话。“若你能治好老夫人的病,我必重重赏你,若治不好,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大叔,你这样恐吓我可是会影响我的心情的,若是我心情不好,就会乱施针来发泄情绪,要是一个不小心,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林珑丝毫不受胁迫,笑眯眯的说道。
裴正华打一个激灵,赶忙改口:“只要你能治好老夫人,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嗯,这样的条件还算可以,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回去。”裴正华见林珑总算答应了下来,赶忙下完命令转身就走。这少年,真真是可怕!
二夫人见状,心颇有些不甘,使劲的扭了扭手中的帕子,这才算泄了大部分的愤怒,跟在裴正华的身后不情不愿的离开。
“还好是虚惊一场,大家没事就好。”李更见人都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大哥,你们怎么都在?”林珑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李更几兄弟都在她的身后站着。
“三少派人叫我们来的,说是怕你吃亏受欺负。”李更憨憨的挠着头傻笑,实话实说。
“谢谢你!”林珑倒是没想到这风流少爷还有如此细心、正义的一面,真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要说谢谢,也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裴镜台淡淡一笑。
自那天后,裴府上下都知道了一件事:三少爷带回来的那位少年是神医黄公的徒弟,是三少爷专门请回来为老夫人治病的。还有,这少年虽年纪不大,但气性却不小,一天的时间里,先是整治了在府中横行霸道惯了的五小姐,后又将想教训人的二夫人与老爷质问的节节败退,只能灰溜溜的闪人。
一时间,这位神医徒弟成了裴府上下谁也不敢得罪和招惹的唯一一人,只要是见了他,能绕着走就一定要绕着走。
“沈兄弟,你现在可成了裴府的名人了,就是连其他的公子、小姐也不敢与你这日月争辉了。”刘同很是好心情的调侃着坐在他旁边百无聊奈饮茶的林珑。
“怎么,刘大哥你有意见?”林珑转着手中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很是随意。
“没没,我可没说我有意见。”刘同赶忙摆摆手。“再说,我就一护卫,没身份没地位的,他们那可都是我的主子,想要我的小命轻而易举,就算你再给我十个胆,我也得狠命的把它们都缩成一个胆给吊着。”
“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林珑好笑的看着平时一本正经,现在却逗趣十足的刘同,很难将一个平时严肃认真,现在却喜感十足的人放在一起看待。
“你还别不信,要是你知道三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也许你就信了。”
“哦?那裴少爷是......”怎么过来的。
“师父!”
林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兀传出来的一道声音给吓了一跳,循声看去,正见一个圆滚滚的少年朝着她奔来,身后还跟她正要与刘同讨论的话题的主人公——裴镜台。
“师父,师父!”那少年跑得欢快,一路大叫着冲了过来。
“喂喂,你谁啊!”林珑吓得赶忙闪身躲在一旁,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少年。这少年倒是没有在远处时看到的那样圆滚滚,只是也不瘦。圆嘟嘟的脸颊,大大的眼睛,红润的嘴唇,穿着个稍显宽大的衣裳,跑起来虽不慢,但跌跌撞撞的,很让人觉得好笑。只是他还不自知,一手提着过长的下摆,一手撩起长长的袖子擦着额头的虚汗,喘着气还笑咪嘻嘻的。“我,我,我是你徒弟啊!”
“徒弟?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收过徒弟?”林珑眨眨眼,望向走过来的裴镜台,用眼神示意。他是谁呀?
“他是包伯的孙子,我的书童,你来的那天救过他的命。”裴镜台收到林珑的眼神,只好介绍道。
“哦,原来是你啊!你身上的伤都好了?”林珑听完裴镜台的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嗯嗯,是我,是我。师父,我听爷爷说,你不但治好了我的伤还救了我的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
“嗳嗳,父母这个称号我可不敢当。再说,就我这年龄也生不出你这般大的孩子。”
“嘿嘿,口误,口误。师父,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包霏挠着头傻笑。
“我不是你师父,你别乱叫。”
“我哪有乱叫?虽然那时候我躺在床上没能亲眼见识到你的厉害,可裴府上下谁不知道三少请回来个厉害的人。不仅医术了得,只这么上下打量了老爷几眼,就瞧出了病症,而且还狠狠地整治了平时在府里作威作福的五小姐,简直是大快人心!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拜你为师,跟你学习,然后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把敢欺负三少的坏人都通通打跑!”
“原来你是因为想要保护你家三少,才想着要拜我为师的啊!”林珑这才算是明白了包霏想要拜师的真正原因。
“是啊!爷爷也支持我拜你为师呢!”包霏回答道。“爷爷还经常在我的面前夸你厉害呢!以前他总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还经常地训我,可听说了我想拜你为师后,不但不骂我了,还经常的鼓励我,夸我。”
“呃,或许你理解错了,你爷爷夸你、鼓励你,也许是因为你受了伤的缘故。”
“才不是呢!我以前也经常受伤的,就没见他夸过我一次。”
“那,也许......”
“嗳,师父,你也别也许了,三少刚才说要带我们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去,去。”
于是林珑一行四人就这样出了门,走到了大临的街上。林珑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一旁高楼林立的酒楼茶肆,很是感慨。果真是有钱人的地方,就是和别地儿不一样。放眼望去,穿梭在街道上的人,不管主子还是仆从都穿的相当华丽,完全不是他们那里能比的。再者,这些临立在街道两侧的酒楼茶肆无一不是富丽堂皇、奢靡华贵。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沉沦是人怕都会迷醉,也怪不得大临人惯会享受。
“我们是,出来喝茶的?”林珑坐在大临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包间里,品着手中香气四溢的茶,有些不解的望了裴镜台一眼。
“当然不是啦!师父,你可知道大临最出名的是什么?”包霏插嘴说道。
“什么?”
“大临有三绝:陆家的白玉,裴家的锦缎,和福记的包子。”
“所以我们是来——吃包子的?”林珑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正与这座酒楼相对而建的,牌匾上赫赫写着“福记包子”四个大字的复式楼,问道。
“师父,你果然厉害,一猜就中。”
“不是我聪明,而是对面就是福记。”
“三少,我们来的有些晚,包子已经卖光了。”刘同推开门走了进来。
“啊?这么快就没了,本来还想着今日能吃到呢,看来又没戏了。”包霏一下子成了泄了气的皮球,瘫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你就这么想吃?”林珑挑挑眉,好笑的看着脸被压成一团的包霏。
“是啊!师父,你是没吃过所以不知道,福记的包子那可是大临的一绝,特别的好吃,而且门口天天有人排队就只为吃上他们家的一口包子。”
“有那么夸张?”
“当然啊!不信你可以问问三少。”
“既然你这么想吃,那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林珑见裴镜台点头,这才相信大临人不光有钱,还很疯狂。
“真的?!师父,你有什么办法,快说说!”包霏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满脸欣喜的拉着林珑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等着吃包子就好。”林珑神秘一笑,接着就出了酒楼。
包霏赶忙跑到窗户边朝下望去,只见林珑在出了酒楼后,并没有朝着福记包子而去,而是追上了一位正要离去的女子,从那女子的打扮可以看出,应该是哪家大户的丫鬟,出府来帮自己的主子买包子。不知林珑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就见那女子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竟真的将自己篮中刚买到的包子给了林珑。
“三少,快看,师父真的要到包子了!”包霏兴奋地手舞足蹈,见林珑拿着包子返回酒楼,赶忙跑过去迎接。“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
“沈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福记包子可不是一般酒楼的包子,就算你出两倍的价钱买也不一定有人肯卖给你,大临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刘同也对于他刚才看见的一幕深感好奇。看沈林银子也没多给,怎么那女子就愿意将自己买到的包子让给他呢?
“刘大哥,你对刚才那女子怎么看?”林珑不答反问。
“看着像是个丫鬟。”
“嗯,她的确是个丫鬟,而且还是个不安分的丫鬟。”
“怎么说?”
“首先,她在排队买包子的时候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心盼着买到包子,而是频频四顾,且她妆容精致,衣服也是崭新的。你们想想,一个丫鬟会在什么时候才穿上新衣服?难道是伺候人的时候或者出门采买的时候?而且妆容还十分的精致,打扮的很是漂亮,可见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来为自己的主子买包子。”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包霏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当然是希望为自己谋个好姻缘,找个好归宿啊!”
“哦。那,可是为什么她会把包子让给师父你啊?”
“其实,准确来说,不是让给了我,而是让给你家的三少爷。”
“啊?师父,这又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这还不懂?真是够笨的!”林珑装作嫌弃看了包霏一眼,这才解释道:“那,首先,我们知道她的目的是希望得个好姻缘对吧?其次,她能打扮好了再出来,就证明买包子只是她为能出府找的借口,既然是借口,那包子能不能买到也无所谓。所以我刚才过去就跟她说,我们家公子外出刚回,十分想念福记的包子,只是来晚一步,没赶上。然后那女子二话不说就将她的包子让给了我。”
“哇!师父,你好厉害!”包霏崇拜万分的看着林珑。
“那你好好学,说不定你以后比我还厉害。”
“嗯嗯,我一定好好学!师父,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