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周围全是绿色,女孩醒来的时候是在树林。
司马痕?是这副躯体的名字,看来是那个司马痕召唤了她啊。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环顾了一下四周,茂密的丛林之中阳光渗了进来,偌大的树林虽空无一人,却让人倍感温暖。
轮回多世,这是第几个愿意把命给他去换取一个愿望的实现的,她已经记不清了。这些年如黄粱一梦,几经春秋。
她走向河边,河中倒影出来她的样子,?黛眉轻扫,面容冰清玉洁,若流风之白雪,娇嫩欲滴。看来这司马痕还真是一个有一个官宦子弟应有的外貌,不染淤泥。
“让开!让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的叫喊声,“我管不来这匹马啊!快点让开!”
司马痕转头看去,不远处,一匹马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他奔来,而马背上是一个鬼吼鬼叫的男孩,发丝在风中已经是凌乱不堪,却不失清秀,一席红衣,那张脸上满是惊恐。远处看去,配合着这红衣,像是一匹着了火的马在无目的性的驶来。
司马痕退让到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那个男孩,嘴角竟不由自主的上扬了,这男孩的横冲直撞看起来颇有杂耍的意味。
马从司马痕的面前经过,马上的男子不经意的侧脸看到了司马痕,他惊讶于眼前这位女子的美貌,女子站在河边,阳光射在河面波光粼粼,却不及这女子的千分之一闪耀。
那个女孩,在对他微笑?
“你不看前面吗?”女孩说的话男孩当然没有听见,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什么?!”他大喊,“啊!!!”一阵惨叫声突然传来。男孩刚刚只顾看司马痕,因为失控一下子撞在了大树上。
“你没事吧?”男孩拨开了当在他眼前的树叶,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女孩的脸,如此接近。
“啊……!”男孩下意识退后了几步,说是退还不如说是爬了几步,“我……”
“你好,我叫司马痕。”女孩蹲下身,和他平视。
“我,我叫砚珉,你好。”他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抖落了一地的树叶。
“砚珉?”司马痕站起来看看周围说道,“我饿了。”
“嗯?”似乎是不确定,砚珉又问了一次。
“我饿了。”司马痕又说道,“这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在河边,砚珉看着地上的一片残籍,不禁感叹,那个看起来好文弱的女生好能吃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片森林里。”砚珉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及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司马痕指指上面被树叶遮蔽掉的天空,轻描淡写的说,“我从上面掉下来的。”
“上面?”砚珉看看上面,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
虽然抬头看到的只有不蓝不灰的天空,但是大家都在知道,上空是皇族的领土,除了皇族,绝无他人。
“你呢?”司马痕问道。
“我,”砚珉笑笑,“我的村子被人屠村,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
如此沉重的话题从他口中说来就像在说笑话一般的口吻,砚珉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安,他说话时不带任何困惑,这不禁让司马痕对眼前这个男孩起了一点兴趣。
“你的村子?”秀眉一挑,司马痕问道。
“嗯,一共几千个人。”砚珉静静的说道,他放下手中的食物,“整个村子,除了我谁也没有活下。”
“你难道不怕吗?”
“我怕,很害怕,可是我要活下来,我要报仇。”砚珉的眼中意外的坚定。那个红轮摄尽,逐退星月的夜晚,他忘不了。
“喂!那对男女!”森林里传来了一阵粗厚的声音,几个大汉就站在了他们的前面。
“把身上的钱留下,还有那个女孩也要留下,不然的话……”一个带头的边说边晃动着手中明晃晃的刀。
“我会保护你的。”砚珉一下子挡在了痕的前面,站起来,他把司马痕护在身后,“有什么是冲我来,不要碰她!”
“哦?”带头的扬扬眉,冷眼相看,“凭你?”
“对,凭我。”
杀气,突然就从砚珉的身上涌现了出来,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比真实,司马痕有点惊讶的看着砚珉。那杀气,有些熟悉,似乎是久违了千年一般,明明是透着寒意,痕却感到了重逢后的温暖。
那帮土匪一点点的接近他们,显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反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手中的刀越拿越紧,“就凭你一个男孩,你能那我们怎样。”
随着距离的接近,瞬间,砚珉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长剑,说剑也不完全,这剑比平时的剑要更为宽大些,剑身炽热之气留转,而其拔剑速度之快,那帮土匪全然没有看清楚。可是司马痕看的很清楚,那把剑,是在砚珉的体内的,这是司马痕从未见过的,这宽绰的剑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本是不和谐的,但在砚珉的手中却没有这种感觉,似相互融合,相互供给般,互为一体。
土匪惊讶于砚珉的手中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但是,还来不及惊讶,砚珉就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他们的面前,剑,直直抵在了那个带头的脖子上。
土匪那边早就乱了起来,面色大变,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秒杀,他们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的汗水直流,背襟上已是湿了一片。
“滚。”砚珉冷冷的说道,眼中少了之前的纯真,反倒隐隐透着杀气。
“是是。”那个带头的转身准备离开,蹑手蹑脚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等下,把那个袋子里的人放了。”砚珉用眼看了一下另外一个土匪背的袋子。袋子还在他的肩上不安分的动着,分明是一个人的形状。
“好,还不快点把人放出来。”那个带头的喊道,然后朝砚珉殷勤的笑笑。
那个背着袋子的人把袋子放在在地上后,那帮土匪疯一样的逃掉了。
袋子在地上动了几下,砚珉赶紧走过去,那时候,那把剑已经不见了。砚珉过去解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玲珑俏丽的少女,和司马痕差不多大。
“老娘终于出来了,憋死老娘了,竟然敢偷袭我!”她站起来自己解开遮住她眼睛的黑色布条,从身后的弓箭袋中拿出箭和弓就瞄准了砚珉,“你好大的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