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神州是个土地广袤人口众多的国家,百万以上人口的城市就有一百多个,地处神州东北部的“溪水市”,就在这一百多个城市之中,溪水市多山产煤,水资源丰富,在全国有很多闻名遐迩的旅游景点。
这些闻名全国的旅游景点中,最有名的就是“神龙瀑布”,“神龙瀑布”地处溪水市北郊,提供北方很多大城市用水的太子河,就从神龙瀑布流过。
雨季到来时,“神龙瀑布”那一百多米宽的瀑布口,把湍急的太子河变成一粒粒玉珠,抖落到落差达一百五十多米的断崖下,崖下湖面被打得犹如沸腾滚水,好似万马奔腾,山崩海啸极为震撼。
剧烈震荡的湖面,会腾起层层叠叠的浓厚水气,水气团聚反复似烟似雾,连两边湖岸也被团团遮盖,烈日狰狞时,水气中仿佛有条条旖旎巨龙藏身其中往来游荡,使人产生错觉,以为这崖下湖中真有金龙盘踞。
想要近距离接触“神龙瀑布”,就必须走“龙隐山”,因为神龙瀑布就在“龙隐山”内,龙隐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面积达二十二平方公里的4A景区,隶属“龙隐旅游文化集团”管理,“龙隐旅游文化集团”是溪水市旅游业的龙头老大,十八年前,“龙隐旅游文化集团”董事长“薛春秋”,花三十亿重金打造龙隐山,才让少人问津的龙隐山,变成现今游人如潮的大好局面。
来到“龙隐山”山门下,首先见到的,就是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据说每级石阶的宽度,都是相同的九米九。
顺台阶举头上望,蜿蜒上升的九百九十九级石阶中段,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巨大山门,恍如小山般威严耸立,山门配色艳丽,为四柱四塔结构,高约二十米,宽约三十多米,山门牌楼上书三个巨大无比的金字“龙隐山”。
“龙隐山”山门正对面约一公里处,就是石山村,石山村因山得名,“龙隐集团”没投资龙隐山之前,石山村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地方,全村两百来号人都要靠政府的救济生活,至从龙隐集团投资以后,石山村变富了,全村现在是各种高低档度假村、酒店、宾馆、洗浴中心的聚集地。
“石山村”村东头的“小脚湖”,是“龙隐温泉理疗中心”所在地,“龙隐温泉理疗中心”是方圆几十公里内,唯一一家拥有地下温泉的疗养场所,很多条件富裕的人,会定期来“龙隐温泉理疗中心”疗养。
从“石山村”到“龙隐温泉理疗中心”的马路两旁,开了很多“推拿馆”和“按摩房”,因为过于集中在这条马路上,所以被人戏称为“按摩一条街”。
半个月前,相关单位对“按摩一条街”突击检查,此次检查暴露很多问题,其中两个问题尤为突出,一是违章建筑颇多,且建筑的消防安全不到位,二是有些推拿馆、按摩房从事********服务,这些问题立即得到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发下红头文件,勒令按摩一条街全部停业,开始为期三个月的整顿。
旅游旺季停业大整顿,按摩一条街的经营者都要疯了,但没人敢不执行文件,于是一向热闹非凡的按摩一条街,霎时间变得安静下来。
“米青推拿馆”是“按摩一条街”上非常有名的一家,它是正规按摩机构,开办“米青推拿馆”的老板叫“姚米青”,石山村公认的大美女。
虽然“米青推拿馆”正规经营,但此次停业整顿,“米青推拿馆”也在其中,现在是下午两点多,“米青推拿馆”的二十几个员工,都围坐在吧台前的沙发上,用看电视来打发时间。
也不能因为不营业,就不点空调吗?这都是啥子天气啦,还让不让我们活了?说话抱怨的人叫“孟霖”,今年四十八岁,是个左腿有残疾的中年男人,他是“米青推拿馆”首席按摩师,无论按摩、拔罐、针灸、刮痧,样样精通,都是祖传的手艺,可说在“按摩一条街”的同业中,无人望其项背,此外孟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姚米青的“二姨夫”。
就你知道热,你老家那边比我们这边还热呢,也没见你咋呼过!一个四十多岁的盘头女人,边说边从沙发上慢腾腾站起来,去空调上方拿来遥控器,用遥控器启动空调后,对坐在吧台边的女孩喊:小凤!把门窗都关上,让这老不死的凉快凉快。
说话的盘头女人叫“孙丽君”,孟霖妻子,也就是“姚米青”的亲二姨,她负责给大伙做饭,但因为她是老板的亲二姨,所以气场强烈,但凡推拿馆内她看到的事,只要她想管,必定要说上几句。
被孙丽君吩咐的女孩叫“毛小凤”,石山村本地人,今年十九岁,吧台收款。长得俏丽可爱,性格开朗大方。
死婆娘!我这么年轻,你就叫老不死的,老子当年真是后悔娶了你呦!孟霖横了一眼自己老婆,把头一转对着毛小凤讲:看看人家幺妹,一样得吃,咋个吃就是不胖,再看你呢?喝着凉水都长肉,同是东北人,扎个区别就这么大呢?
废话!我四十二了,她才十九,这能一样吗?孙丽君从吧台后面取出一个苍,蝇拍,用苍,蝇拍指着自己丈夫满面狰狞的讲: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再气我,今天就别想吃晚上饭了。
啧!啧!啧!坐在沙发上的盲人按摩师“刘东”,此时一脸坏笑的吧嗒嘴道:胖不胖山人我是看不见呀!不如我们来赌一把?由我来摸小手,猜谁是二姨?谁是小凤?谁是萍萍?谁是………
想得美!没等刘东讲完,坐在刘东右边的盲人针灸师“沈萍”出声讲:我才不让你摸。
“刘东”与“沈萍”都是姚米青从外地请回来的,刘东今年三十二岁,还没有女朋友,对二十八岁的沈萍十分上心。
刘东的按摩手艺非常不错,在“按摩一条街”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而沈萍是针灸师,针灸手法老道毒辣,用针灸治妇科病很有疗效。
见沈萍不让摸,孟霖打趣道:闹啥子嘛!刘东摸你不让,难道要大,内总管给你摸吗?
大,内总管指的是按摩师“张天南”,以前米青推拿馆刚开张时,只有姚米青和她二姨及二姨夫三人,经济效益也不好,正这时张天南上门,询问这里是否免费收学员,他想学推拿的手艺,如果“米青推拿馆”能教他手艺的话,张天南愿意留下免费干活。
姚米青正缺服务员,见张天南长相不赖,为人又很诚恳,姚米青就提出先试用三个月,三个月内干得好,就让张天南留下当学徒,学徒期为三年,三年期间管吃管住管教学,而张天南就用免费当服务员来抵偿。
这正合张天南心意,他马上答应下来。
试用期满,张天南就已学会按摩、拔罐、刮痧,针灸等全套手艺,完全有能力自己独挑大梁,这让姚春水的二姨夫孟霖惊为天人,要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孟霖根本没教,就是服务客户时,让张天南自己看,张天南过来问十句,他顶多回答一句带搭不理的话。
姚米青很有大局观,她不想让张天南这样的优秀人才离开米青推拿馆,姚米青把之前二人签的协议作废,以正常按摩师的待遇给张天南,后来推拿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姚米青一人有些应付不来,就把些不太重要的事,交代张天南去办,久而久之张天南就成了“米青推拿馆”的大,内总管,什么东西坏了,什么东西缺了,甚至连招聘服务员,都由张天南去办。
大,内总管也不能摸!“沈萍”大叫:二姨!你家老头又逗我,你也不管管!
沈萍话音刚落,“叮咚”一声电子提示音,“米青推拿馆”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皮肤白皙,气质文雅的青年推门而入,这青年刀条脸,长着非常好看,尤其那双漂亮会得让许多女人嫉妒的大眼睛格外有神。
身处吧台的孙丽君,立即迎过去问青年:天南!米青送走了?
张天南点头道:走了!我看着她上的飞机。
走了好。孙丽君幽幽一叹讲:唉!难为这孩子了。说完转身刚想走开,张天南突然喊他:二姨!姚姐上飞机之前有事交代你。
嗯?什么事?
张天南:姚姐说这几个月不能营业,耽误大家收入,让你告诉大家,大家愿意来就来,要是不愿意来就在家待着,等整顿结束再回来上班,但是没有收入的这三个月,每个月的保底工资,姚姐还是正常给大家开,绝不能让大家一分钱收入都没有。
孙丽君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去把电视关了,然后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姚米青交代的事讲了。
所有员工听完都很兴奋,不干活在家待着,还有保底工资拿,谁不高兴,于是纷纷讨论这三个月去哪玩,或者去哪购物。
张天南见没什么事,就转身出门,不想刚出门就被跑出来的孙丽君拉住,孙丽君问他:你干什么去?
我回家啊!张天南纳闷道:也不营业,回家睡觉去呗。
那你晚上过来。孙丽君小声讲:我炒几盘好菜,你陪你二姨夫喝两盅。
张天南觉得不对劲,这不像二姨的风格,但他还是答应了。
答应完,张天南走向停在门前的金杯面包车,开门刚上车,就见“米青推拿馆”的玻璃门被推开,呼啦啦跑出一群人,急冲冲上了张天南的车。
“金杯面包车”是米青推拿馆的接送车,用来接送市内的员工上下班用,张天南本人就是司机。
面对人满为患的面包车,张天南不无惊讶的喊:干什么呀!还没到点下班呢?
傻呀!离张天南比较近的一位按摩大姐讲:也没客人,我们在店里待着干什么?赶紧的,送我们回家。
张天南一想也是,转回身发动汽车,带着一车男男女女开往溪水市区。
车开到半路,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等张天南送完所有人,开车往回走时,空中陡然一声闷雷响,瓢泼的大雨眨眼间哗哗落下。
张天南居住的地方,就在米青推拿馆西面的山坡上,是一栋二层独楼,这栋二层独楼是姚米青租下来了,给自己和推拿馆离家远的员工居住用的。
张天南回到家门口,家门口的土路已经变成小河,他顶着雨淌水来到门口开门,回家先洗了个凉水澡,洗完澡出来见大雨不停,张天南想要观察“龙隐旅游文化集团”董事长“薛春秋”的心思也就没了。
大约两年前张天颖服下张天南带回来的绿色小胶囊后,癌症竟然神奇的不治而愈,准守承诺的张天南也服下了紫色的小胶囊,之后对方给张天南下了一个命令,这个命令就是让张天南自己想办法,观察“龙隐旅游文化集团”董事长“薛春秋”的一举一动。
张天南当时脑袋就开始发蒙,他一个普通社会小青年,观察一个几十亿身家大老板的一举一动?他感觉这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可这个任务毕竟不是杀人放火,张天南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他起先想加入龙隐集团,但他初中都没毕业,这种文化程度就算进入龙隐集团也就是服务员的命,怎么可能接触到薛春秋。
通过一段时间的跟踪观察,张天南发现薛春秋每个月都有那么七八天喜欢在“龙隐温泉理疗中心”待一段时间,而薛春秋在“龙隐温泉理疗中心”居住的高级客房,恰好能从米青推拿馆的二楼观察到,于是张天南就加入了米青推拿馆,从米青推拿馆的二楼一直小心观察薛春秋,后来姚米青把半山腰的二层小楼租下来后,张天南发现那个位置更利于观察薛春秋,就死皮赖脸的求姚米青搬过去,和姚米青成了住在一起的邻居。
观察不了薛春秋,感觉无聊的张天南表情木纳的望着窗外,窗外天空阴沉灰暗,时不时有闪电伴着雷声划破天空,狂风裹带着密集的雨点,把窗户玻璃打得啪啪作响,视线完全被雨水遮挡。
张天南伸手把窗帘拉上,让昏暗的卧室变得更加昏暗,他来到床边静静坐下,仿佛整个人融入这黑暗中,他不喜欢下雨,甚至可以说讨厌下雨,在他的记忆中,雨天都是坏事情将要开始的时候。
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他五岁那年,那年有两件事让他记忆深刻,一个是父亲死了。另一个是教他修炼魂术的师父,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究竟是父亲先故去?还是师父先出现在自己梦中?张天南已经分不清,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两件事都出现在雨天,且还是狂风肆虐电闪雷鸣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