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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凌晨五点多,张天南站在天刚蒙蒙亮的魔都飞机场出口,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梁武打电话,梁武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张天南就纳闷了,梁武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总是不接电话?

他决定过一会再拨打梁武的手机,他有梁大庆公司的座机号,他想给梁大庆公司打电话,询问梁大庆家怎么走?

电话打过去,梁大庆公司没人接,张天南估计应该是公司没人,早上五点多钟,没有人会上班,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休息,等八点钟在给梁大庆的公司打电话。

到了早上八点,一直拨打梁武手机的张天南,突然发现梁武的手机关机,他又给梁大庆的公司打电话,这回梁大庆公司的电话有人接听,接听的是个男性,听声音应该很年轻,张天南说找梁大庆,对方告诉他梁主管不在公司。

张天南告诉对方,自己是梁大庆的同学,是梁大庆最好的朋友,现在刚下飞机,这次来魔都,是梁大庆让自己过来的,可梁大庆的手机突然打不通,自己又不认识梁大庆的家,问对方能不能帮自己去梁大庆的住处?

与张天南通话的男性,得知张天南与梁大庆的关系非同一般,态度立即好了许多,他请张天南等一会,说自己去请示领导。

不大一会,对方回来告诉张天南,让张天南在机场等待,他们公司已经派了专车去接张天南。

张天南很吃惊,没想到梁大庆在公司这么有力度,立即喜哄哄答应。

半个多小时后,在机场等待的张天南,接到一个电话,接他的专车来了。

他按着对方告知的车牌号在出口的停车场找,发现梁大庆公司派来的车,是一辆高档的黑色奔驰轿车,一个身材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礼貌的问张天南,是否是梁大庆的同学?

张天南说自己是,对方马上介绍说,他叫王松,是公司派来的接待人员,让张天南跟他走,他送张天南去梁大庆的住处。

张天南上了王松的车,王松开车带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一处马路边把车停下,指着身前一栋高楼对张天南讲,那栋楼叫“洪江楼”,梁主管就住在这栋大厦里。

从车上下来的张天南,发现洪江楼是栋非常老旧的楼,整体十三层,楼体外表贴满土黄色的外墙瓷砖,瓷砖上到处是长长的龟裂纹。

洪江楼外围有围墙,围墙一米多高,围墙表面的水泥很多都掉落了,露出里面堆砌的红砖,围墙虽也破败不堪,但这围墙却把洪江楼和很大一块空地圈起来,显得洪江楼与周遭极不和谐。

因为在洪江楼周遭,都是三四层高的低矮建筑,这些低矮建筑风格不一颜色多样,有的很现代,有的很破落,好像取暖的企鹅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甚至连走人的胡同都没有,加上四下乱扯的电线,窗台或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形成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窒息感。

王松是本地人,恰好住在洪江楼附近,他对张天南介绍讲:洪江楼这一片是棚户区,现在政府正在规划拆迁,所以看起来特别凌乱,其实洪江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是这附近的标志性建筑,原是一家国企的家属楼,后来这家企业倒闭后,住的人就越来越杂。

王松一边介绍一边带着张天南往洪江楼里走,张天南发现洪江楼是一栋很长的┏┓型建筑,算上“东厢楼”和“西厢楼”,一共有十个楼门,其中正楼六个楼门,东厢楼与西厢楼各两个楼门。

梁大庆的住处,在东厢楼的十二层,因为东厢楼与西厢楼没有电梯,所以二人是从正楼坐的电梯上楼,到了十二层再走去东厢楼。

进入十二层走廊的张天南,边走边观察楼道环境,发现楼道环境非常不好,随处可见脏污,细绳一样的黑色电线或网线,仿佛蜘蛛网般东西乱扯,再加上走廊内随处堆放的杂物,让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与朋友在楼道内玩捉迷藏的经历。

张天南没想到梁大庆居住的环境这样不好,但他没吱声,跟着王松走到梁大庆家门口,梁大庆家的安全门,是一扇深灰色的铁门,门上贴着一个镀金福字,王松上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王松给梁大庆打了几遍手机,然后露出无奈与同情的神色告诉张天南:梁主管手机关机,应该是没在家。

梁大庆的手机,张天南也一直在拨打,什么情况他比王松清楚,他知道梁大庆的手机也关机了,他估计大庆凶多吉少,梁大庆把对方脑袋都割下来了,对方把梁大庆抓回去,结果可想而知。

张天南心中不好受,脸色不免就沮丧难看,王松安慰他讲:可能………梁主管手机没电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张天南默默点头,与王松一同下楼离开,在洪江楼小区门口,他与王松挥手作别,目送王松开车消失在视线里后,张天南转身回来,开始在楼门里看小广告,就是那种上门开锁的小广告,然后他一个个的打电话,说自己的钥匙丢了,并且自己是在租住的房子居住,而且房主旅游去了联系不上,问对方能不能上门来开锁?

有一家开锁公司愿意来,提出必须付双倍的开锁钱,张天南同意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骑着助力车过来,他用手机拍下了张天南的身份证,也没问什么,就帮他打开了梁大庆家的房门。

送走开锁大哥,张天南返身进屋,梁大庆的家是个单室,一室一厅的格局,在一进门的客厅餐桌上,堆满了快餐盒和各种吃剩下的垃圾,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堆放了几天,发出很大的难闻气味,熏得张天南一进门就捂住了鼻子,门口的水泥地面上还有三只完全不一样的臭袜子,硬邦邦的黏在地上,张天南叹了口气,以他对梁大庆的了解,这必是梁大庆的房子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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