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又回到玄武观中,径直来到李塑儿房门外,敲门道:“塑儿,你在么?”
过了片刻,李塑儿从房里出来,见了陆重,便道:“你想好了?”
“参加八脉会比需要五人,可你我只有二人,还缺三人,不知道该找谁。”陆重在玄武观认识的人不多,交心的更是没有,更何况八脉会比乃是宁阳观盛事,四年一次,十分难得,人人都想找厉害伙伴,能得个好名次。陆重自知武功微末、修为低微,不登大雅之堂;而李塑儿虽五感超凡,却也没有半点功夫,两人都是拖油瓶之属,怎会有人肯加入进来?
“我且想想……”李塑儿也明白这个尴尬局面,思索片刻,便道:“你随我来。”
跟着李塑儿,两人来到玄武观的后墙,之前烧着的柴草已经清除,又堆了新的柴草,此时柴草堆上躺着一人,此人身躯如山,膀阔腰圆,躺在柴草堆上,便如大石一般。
“艮山师兄……”李塑儿轻声唤道。
“蒸羊羔、蒸熊掌、烧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酱鸡酱鸭……好吃!”这在柴草堆上躺着的就是曾拦住喜神救了陆重和李塑儿的艮山。八脉会比将近,十方子作为东道主,又有伤病,所以一些重要事宜都交给首徒艮山处理。近段日子,艮山常常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今日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完毕,他才有闲工夫躺在这里偷个懒,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李塑儿鼻子灵敏,找到了他。
“艮山师兄,你醒醒,醒来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吃!”李塑儿道。
“哪呢,哪呢,哪里有糖醋排骨?”艮山一听有好吃的,一骨碌坐了起来,四下找寻,找不见糖醋排骨的踪影,却看到陆重和李塑儿,便从柴草堆上跳下来,兴奋道:“原来是塑儿师妹,你是要做糖醋排骨给我吃吗?”
“糖醋排骨自然是有的,塑儿来找艮山师兄,还有一事相求。”李塑儿道。
“你说,你说,只要有糖醋排骨吃,什么事儿我都能给你办妥!”李塑儿照顾陆重的饮食起居,也常常会做饭给大家吃,艮山是个馋虫,便常求李塑儿做好吃的,如今李塑儿以美食相求,他自然一口答应。
“我与陆重都想参加八脉会比,可还缺三人,不知道艮山师兄有没有找到伙伴,若是没有,与我们一起可好?”李塑儿道。
“那还不好说,我近日帮师父准备八脉会比,还真没想过找谁一起,既然塑儿师妹相邀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艮山满口答应,又道:“一会儿我就去报名,塑儿师妹,你可要给我做好吃的哟!”
“那是自然,呆会儿我便做糖醋排骨给师兄尝尝;只是现下还缺二人,不知该找谁!”李塑儿又道。
“那还不简单,跟我走,我去给你抓两个来!”艮山见李塑儿许诺,自是高兴,带着两人往前面走去。
三人来到玄武观大殿,见莫信倚在大殿门旁,面色依然冷峻,艮山问道:“你参不参加八脉会比?”
莫信看了看三人,便道:“按辈分我是你们的师叔,与你师父平辈,八脉会比是为了检验年轻弟子,我并不适合参加。”
“你都说了是年轻弟子了,你也就二十来岁,很老吗?”艮山说道。
“喂,你还记得我吗?灵岩山上我救过你的!”陆重记起来曾在灵岩山遇到羌无与一个年轻人打斗,他意外之下救了这个年轻人,就是这个莫信,便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加入我们就当你报恩了,怎么样?”
莫信思索片刻,转身便走,冷冷的留下两个字:“好吧!”
“切,一副冰块脸,师叔了不起啊!”艮山见莫信走了,说坏话道。
“已经有四人了,还缺一人!”陆重说道。
“我我我……”就在这时,从大殿供桌底下钻出一人,嘴里咬着一杆笔,手里拿着一本书。
“神算?”陆重认得,就是在八门金锁阵中遇到的那个傻里傻气的少年沈苏安。
“对,就是我,不不不,不是神算,是沈苏安!”沈苏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道:“上一届师父嫌我年纪小,修为微末,怕我丢人没让我参加,这次改了规则,五人一组,可师兄弟们嫌我太笨,都不愿意带我,你们带我一个好不好?”
“也好,我们本就不求能争取多少名次,只求体验一番,加你一个也未尝不可!”陆重想了想,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是莫信,艮山也不弱,但他和李塑儿则纯粹就是多余,仅凭莫信和艮山二人之力,必定是走不了多远。正所谓臭棋篓子下棋,一招臭一招,多沈苏安这一个臭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找齐了人,众人同意,便各自散去,艮山也去白虎观把名报上。
终于到了八脉会比之日,陆重和李塑儿、艮山、莫信、沈苏安早早来到白虎观的演武场。这白虎观是宁阳观四座副观之一,因曾经兑字一脉人数众多,这白虎观也是十分宽阔,与宁阳观主观规模相比也不曾多让。尤其是这演武场,方圆千丈,外围一圈是观众席,供弟子和宾客围坐观看;中间则是几百丈长宽的空地,空地中间是主擂台,长宽百丈,十分宽敞,主擂台周围分布着十二个稍小的擂台,可同时进行多场比试,举办八脉会比实在绰绰有余。
演武场四周看台上已经聚了不少人,还有许多人往看台上走,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八脉弟子才陆陆续续都到了。虽然宁阳观今非昔比,但这届八脉会比意义非常,各脉都将门中好手带了来,尤其是神霄派,原本的乾、艮两脉,人数颇多,竟有五千于众;坤字一脉沧澜派、兑字一脉长剑门也各有千余人,连十难道人的离字一脉焚天派也有八九百之数,再加上义震的震字一脉以及邀请的宾客和前来观摩的散人,整个演武场竟然容纳了有万人之数。
看着演武场内密密麻麻的人群,陆重依稀可以想到曾经处于巅峰的宁阳观该是一副如何繁盛的景象?
“我们何时上场?”艮山问道,陆重一摊手表示不知道,李塑儿漠不关心显然也不清楚,莫信冷冰冰的更不用说。
“我们排在丙区一百二十号,今日恐怕上不了场了!”一旁沈苏安拿着一本笔记说道。
“一百二十号,那也很快呀!十二个擂台,一次上场二十四个队伍,第五轮就该我们上了吧?”陆重算了一遍,说道。
“不是这样的,这次会比八脉弟子来的众多,虽然由一人改为五人,但报名数依旧庞大,足有一千六百组。为了不影响会比进程,义震师伯祖和众师叔伯商议决定将这一千六百组分成甲乙丙丁四区,每区四百组,按照甲乙丙丁的顺序,我们前面还有四百六十场比试,以十二个擂台来算,要三十八个轮次之后才轮到我们上场。”沈苏安翻着手中笔记,一一说道。
“啊?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呀?”陆重一翻白眼道。
“哦~~~~”突然场内发出一声惊叹,陆重等人抬头细看,原来是主看台上走出来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