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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自作自受

在后来五公子路亦淳的小生辰宴上,二姑娘和路玙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锦瑟馆中发生的事,四姑娘作则心虚,一改一向张扬的做派低调沉默起来,众人虽然诧异,却也不曾疑心有他,因而锦瑟馆的事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道。

而四姑娘的心却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心里非常清楚二姑娘和大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这种在沉默中度过的心惊胆战,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也因此,四姑娘心中更加记恨路玙了。

生辰宴结束后,四姑娘回到栖云轩后,刚坐在内室的镜台前想着对策,外头便传来小丫鬟喜儿谄媚的笑声:“孙嬷嬷可是大忙人,来咱们院子,定是夫人想姑娘了罢?”孙嬷嬷心中一阵冷笑,嘴角划过一丝讥笑:“是,奉夫人的命,请四姑娘去漱玉阁一趟,夫人想姑娘想得紧呢!”

元香俯身在四姑娘耳边悄声说道:“姑娘,孙嬷嬷来了。”

四姑娘心中一阵烦躁,猛地推了元香一把,恨恨地说道:“我耳朵还没聋!”元香遭了四姑娘的骂,心中满是委屈,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垂眸立在四姑娘身后。

正说着,喜儿已满脸欢喜的进来通报:“姑娘,孙嬷嬷说夫人想姑娘想得紧,特地来请姑娘呢!”四姑娘恶狠狠的瞪了喜儿一眼,喜儿脖子一缩,吓得慌忙低下了头。“四姑娘,夫人要奴婢来请姑娘走一趟。”孙嬷嬷的声音不冷不淡的传了过来。

四姑娘神色僵硬了扯了个微笑:“有劳嬷嬷了。”孙嬷嬷淡淡的答道:“姑娘言重了,还请姑娘赶紧随奴婢过去吧。”这个时候,连喜儿也听出了事情的不妙,她心知自己这次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遂求救似的看向元香,只见元香低头看着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香默默地将斗篷给四姑娘系好,又退回了四姑娘身后,刚出门,四姑娘才注意到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几个婆子,四姑娘深感不妙,却也不好回头,只得依言走出栖云轩,她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发现那几个婆子并没有跟上来,这时,孙嬷嬷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四姑娘还是快些罢,今儿个夫人头疼的毛病可又犯了。”

四姑娘闻言心一惊,心中暗自盘算着。

夜色已晚,月上枝头。

到了漱玉阁,走进外室,并不见大夫人,四姑娘站了会儿,本以为大夫人至少得凉自己一个时辰,不想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瞧见大夫人款款的从内室走了出来。四姑娘忙行礼道:“母亲。”

大夫人坐在玫瑰椅上,拉过四姑娘正在行礼的手,柔和的笑道:“快起吧。”四姑娘瞧见大夫人的态度,心中愈发的紧张不安,大夫人温柔的笑着,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我且问你,我待你如何?”四姑娘偷偷打量着大夫人的神色,迟疑地答道:“母亲待沛云自然是极好的。”大夫人笑着拍了拍四姑娘的手:“那我只问你一句,可不许撒谎!”四姑娘心一惊,低着头答道:“沛云不敢欺瞒母亲。”

大夫人见状,勾了勾唇角:“你是不是极喜爱你二姐姐的缠枝花纹墨玉镯?”

四姑娘早便打定主意,不管大夫人问什么,咬死不承认:“母亲,女儿没见过二姐姐的那只玉镯。”大夫人心中冷笑着,死丫头嘴还硬,笑道:“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你二姐姐说了,你若是喜欢,她便送与你。”四姑娘低着头道:“女儿多谢二姐姐好意,只是女儿不想夺人所爱,更何况女儿也没见过那只缠枝花纹墨玉镯。”

大夫人轻笑一声,面上却依然和蔼:“你二姐姐都同我说了,你说玙丫头拿了沛菡的镯子,可沛菡却告诉我,她从未戴过那只镯子,倒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那镯子的模样的!若非真心喜爱,极富耳闻,又怎能心系镯子,以至于见了玙丫头的都以为是你二姐姐的那只。”

四姑娘心一横,辩白道:“母亲如何能平白无故的误会女儿,女儿是没见过那只玉镯的,想来是二姐姐记错了。”

大夫人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倒是你二姐姐冤枉你了!”四姑娘垂眸答道:“母亲若是一再这样认为,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倒不如请了父亲前来一正女儿清白。”大夫人突然轻声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丫头,老爷这般忙碌,如何有时间?”四姑娘心中一喜,自己在生辰宴上便叫山茶去给谈姨娘递信了,只要能拖到大老爷回府,相信姨娘就一定能找机会帮到自己,如果能让大老爷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大夫人在刁难自己,一切都能补救。

四姑娘低着头笔直着身板儿答道:“母亲口口声声说是女儿拿了二姐姐的镯子,倒还请母亲拿了证据出来。”

大夫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悠悠的开口道:“云丫头,你这话可错了,我可从没说过是你拿了你二姐姐镯子,倒是你,一口一个一正清白,一口一个证据的。莫不是心虚了!”四姑娘身子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答道:“母亲说笑了,女儿没做过的事,如何会心虚。”

这时,孙嬷嬷从门外挑帘而入,俯身在大夫人耳畔低语了些什么,大夫人面色一喜,待孙嬷嬷讲完,遂挥了挥手示意孙嬷嬷退到一旁,大夫人眸中闪过一丝轻蔑,笑着对四姑娘说道:“云丫头方才找我要证据来着,这不,证据来了!”四姑娘故作镇静的说道:“不知母亲的意思!”

大夫人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只见孙嬷嬷拍了拍手,外头走进来一个人,四姑娘定睛一看,赫然是自己身边的丫鬟山茶,山茶进了屋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略带哭腔道:“夫人饶了奴婢吧,都是四姑娘要奴婢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四姑娘一听,气的要昏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山茶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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