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你真的要将东街和中街的商铺暂时关了吗?”毕竟已经存在了数年,楚沄汐担心关门之后的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孟宁远自然也不想出此下策,却也是临时无人照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临时找不到人接手,云梓却也不懂经营之道。”
楚沄汐想了想,看了看对面的人,笑道:“你我不可吗?”
孟宁远一愣,随即笑了,“竟然忘了还有两个人,哈哈,我常年经手的是远途运送,对商铺可能和你一样不知道怎么经营,不过你我二人一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等父亲回来,我就与父亲说明此事,明日将云梓送到裴掌柜那儿之后,中街可就只剩下你我了。”
楚沄汐刻意福了福身,“但凭郎君吩咐。”说完还故作害羞,惹得孟宁远一把拉过楚沄汐,紧紧地抱住她。
楚沄汐这才要挣扎,“这是在前厅,你倒是注意点呀。”
“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要我吩咐,即刻回屋便是。”说罢打横抱起了楚沄汐就往西院走去。
一路上多少也碰到了几个婢子,见到之后皆红着脸低头让路,楚沄汐也只好把脑袋深深埋进孟宁远的怀里,而铃儿跟在后面也是脸颊通红。
次日清晨,孟宁远依旧早起练武,而楚沄汐则是等孟宁远出去半个时辰左右醒来,这已然成了她的习惯,铃儿在服侍孟宁远更衣后,便会去厨房告知准备早膳,而楚沄汐起身时,正是孟宁远回来的时辰,用完早膳,楚沄汐见时辰还早,就坐在了筝前,一人一筝,郎君在侧,每日早上的这个时候都是孟府西院最安逸的时候了。
刚过辰时,楚沄汐与孟宁远便到了中街商铺,而云梓早就在铺里恭候,见东家来了,上前作揖,“东家,夫人。”
楚沄汐环视了铺子,发现从昨日至今日商铺里整洁了不少,孟宁远同样看到了,“云梓,这铺子似是有所不同啊。”
“是的,昨日从孟府回来后也没什么生意,就将铺里现有的存货整理了一番,并按照不同种类分开存放,店铺里也重新打扫了一番,毕竟我也有一月不在此处,整理打扫妥当待我回来的时候就容易上手了。“
孟宁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月商铺不会关门,我与夫人会照看打理,你既已将事情都安排妥当,倒让我二人省了心,你尽管去学习经营商铺,半年之期没过之前,除了每月递交账册,其他事情均由你定夺。”
“多谢东家。”
“嗯,你随我区西街吧,沄汐,你在这里等我,我将云梓带去之后便回来。”孟宁远嘱咐道。
楚沄汐点点头,“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云梓向楚沄汐行了礼便随孟宁远而去。
待他们走后,楚沄汐仔细的看着这间商铺,前室分为两个隔间,一个进门便可以看到陈列的陶瓷器,摆放的基本上都是灰陶及硬陶制品,比较常见,有装饰的,也有百姓家比较常用的,而另一个隔间摆放的是带有花纹的陶器,甚至还有一些釉陶,穿过堂门便是后室,后室装饰的要精致的多,不论是歇息喝茶的案几,还是掌柜用来记账的台面,都是十分精致的,一般的商铺都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专门招待贵客,再往后院走,三间屋子围着一个不大的院子,朝南的正屋是给东家歇息商议事情用的,旁边是后隔出的一间小屋子,大概是留给伙计住的,东西两间小屋皆是大库,用来安置货物。整间商铺布局十分规整,楚沄汐对这铺子相当的满意。
“有人在吗?”
楚沄汐还在查看院子,听见前室有人问询,便走了出去。
出了堂门看见一位妇人正朝里张望,楚沄汐笑着回了话:“这位大嫂,是要买什么吗?”
妇人见出来一个女子,也换了语气:“是的,这不是家中又添了几口人,想买几只陶碗用,不知可有?”
“自然是有,大嫂想要什么样式的。”楚沄汐记得自己见过陶碗,云梓将每一种用具都分开摆放,也很好寻找。
“普通的陶碗就好,最好是斜纹的,家中原来的便是斜纹,买回去也好配上。”
楚沄汐在架子上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了斜纹的陶碗,拿了下来递给妇人,“看看这个可行?”
妇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可以,多少钱一只。”
这把楚沄汐问住了,只能看账册了,“大嫂稍等,我刚接手这铺子,还未完全理清,我去去就来。”
“不急,我在这等你便是。”
楚沄汐回道后室,去台面上寻找账册,却看到一本没有见过的书简,打开后惊奇的发现都是各类陶瓷的进货价钱及货单,看来是云梓昨日归置陶器的时候一并做的,不由得赞许了一声,随即找到斜纹硬陶碗的价钱,商铺拿回来时是一文钱三只,她记得楚成曾告诉过她,货品出售的价格要比进货时多出小半为佳,于是出了堂门,来到妇人面前:“久等了大嫂,这只陶碗是一文钱一只。”
妇人听后盘算了一下,应是价钱合理,便点头,“那便拿四只吧。”
“好的,大嫂稍等。”说完楚沄汐就取出了四只陶碗递给妇人,并与妇人一起查看了陶碗是否有损之后方才收了钱。
妇人显然很满意,嘴角含着笑意离开了店铺,楚沄汐没想到自己这样便卖出了东西,心里自然很高心,趁着孟宁远还未回,自己看起了云梓记下的货价单。
过了一会的工夫,孟宁远就回来了,见楚沄汐坐在案几前,仔细的看着书简,嘴角不禁上扬,“沄汐,在看什么。”
闻声抬头,见孟宁远回来了,对他说道:“云梓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掌柜的,你与他离开后,曾来了一位大嫂要买陶碗,我正不知如何告知价钱,回后室翻看账册,结果就看见了这本书简,上面记着铺子里所有的货价及货品,你且看看。”
孟宁远拿过书简,粗略看了一眼,赞许的点点头:“不错,陶然轩能遇到他,也是福气。对了,你说有人买陶碗?”
“嗯,普通的斜纹硬陶碗,我见货价是一文钱三只,我便卖了一文钱一只,共四只。”便说便起身去货架上取了斜纹陶碗给孟宁远看,“就是这个,虽然只是普通的硬陶,现在我看着却喜欢得紧。”
“哈哈,沄汐,你真的很像你父亲,我很敬佩父亲,而娶了你,当真是我之大幸。”
虽然二人关系不似初识时那么拘束,但是这种话孟宁远也只是说过一两次,楚沄汐听着难免害羞:“哪有,若非嫁予你,我也不会发现自己可以做的事有很多。”
孟宁远但笑不语,二人午时出门用了膳,回了铺子之后便开始整理货架上的陶器,为了之后一月的经营,二人当要记得每一种陶瓷器放在何处,价钱多少。
日入时分,楚沄汐吩咐铃儿泡了茶,孟宁远则让秋儿去东街龙井轩买些糕点,二人有些累了,便坐了下来歇息片刻,而楚沄汐则有些头痛,不时的轻揉,孟宁远见状问道:“可是有何不适?”
楚沄汐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许久没有这么忙过,有些头痛罢了,歇息片刻就好。”
铃儿正欲上前为楚沄汐揉按颞颥,却被孟宁远摆手阻止,孟宁远起身站在楚沄汐身后,楚沄汐回身欲阻止,孟宁远说道:“你且坐着,母亲早年也有头痛的毛病,我曾与疾医学过如何缓解,你试试可好。”
听罢楚沄汐只能坐了回去。怕楚沄汐吃痛,孟宁远下手时注意了力道,颞颥本为人体大穴,虽然孟宁远不懂医,却也知道不能乱来。
而楚沄汐感觉到孟宁远的揉按,不知是这手法起了作用,还是心中欢喜,头痛竟真的缓解了不少。“果真不错,已经好多了,宁远你快歇息吧。”
秋儿已买回了糕点,铃儿将糕点取出摆放在案几上,孟宁远重新坐了下来,与楚沄汐一起歇息了一会。
“可有人在?”
俨然是前室传来的声音,孟宁远起身前去探看,原来是有人要买东西,没想到这一日还能做成两桩生意,楚沄汐也缓缓起身,向前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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颞颥[nièrú]:人和某些其他哺乳动物头两侧的区域,在眼和前额之后,颧弓之上,耳之前,即我们所熟知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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