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天气日益寒冷,街上的人都变成了行走的丸子,穿的臃肿不堪。秋风吹落的黄叶由冬风接手,肆意的在地上旋转,车辆穿梭在平整的柏油马路上,扫过的风,撩动这路边仅剩的小草,尾气如白雾蒸腾而逝。这是二十一世纪,科技迅猛发展的时代,现代科学可以说是完全取缔了传统学术。早在几百年前香火旺盛的道庙如今也是少有人去。这中国本土的宗教流派似乎慢慢的在退出历史舞台,好像人们对道家的记忆,也就只剩下道祖老子写的一本《道德经》,至于里面写的: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之类的等等,却是云里雾里。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惯有人间天堂之称的杭州城里,早早的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次雪,全城银装素裹,古道,山林,街边的灌木都被带上了层朦胧的薄纱,煞是美丽。大西湖的水也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游客们纷纷在断桥上,长桥边拍照,赏景,厚厚的羽绒服穿着显得格外笨拙。却让在西湖边的游步道上走着一行人显得格外醒目!这行人并不是因为长着翅膀或亦是头会发光等原因显的醒目,而是因为穿着。头顶发髻,鬓发垂至胸前,身着一席灰色棉麻大褂,脚穿一双黑色细帆布鞋,相比而言,这穿着就显得格外单薄与奇异。这行人共五人。为首的是位老者,双鬓灰白,眉柳长止眼尾,倒挂与眼角,一缕长须落于胸前,胡须皆为白,白的让周遭树叶草地上的积雪都显得灰暗了!老者步行稳健,目光收敛,走在最前头。紧随其后的是两个中年男子,着装与老者相仿,左边的男子六尺多高,宽肩阔手,虎背熊腰,一摞淡淡的络腮胡隐与面颊,显然是刚刮过,面上眉形却颇为巧趣,定睛细瞧,原来是一字眉,让这武气横生的脸,顿时萌上了几分。右边的则显的文书生些。中年男子升后则是两个青年,盘发与天灵,面目都比较清秀,同样是目光收敛的行走这。这与电视里放的道士相差无异,为首的老道似乎跟太上老君的造型也就差了手里的一柄拂尘了。
现在的人都是特别好奇跟爱凑热闹。都抛下了眼前的景色,向这群道者投来好奇与新鲜的目光,指指点点,细细碎碎的说叫着。有的还拿着手机拍起了照。这行道人并没有理会,依旧目光敛起,步履稳行的走着。从断桥至凤凰山,相聚14里路,相当于现在里程单位的7公里左右。一行人沿着白堤走至北山街,拐进南山路,走上了玉皇山路。
凤凰山在杭州市的东南面。主峰海拔178米,北近西湖,南接江滨,形若飞凤,故名。隋唐在此肇建州治,五代吴越设为国都,筑子城。南宋建都,建为皇城。方圆九里之地,兴建殿堂四、楼七、台六、亭十九。当然,在南宋灭朝后,这些风光一时的亭台楼阁也都被毁代金,所剩无几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既非凤凰山麓的胜果寺也非凤凰池。而是一座鲜为人知的经幢——梵天寺经幢。
梵天寺经幢,八边形,由基座、幢身、华盖、腰檐、山花蕉叶、宝珠、仰莲、方柱、覆莲等构件层层迭建。幢顶为日月宝珠,基座为须弥座,共三层,底层浮雕“九山八海”;束腰浮雕蟠龙,活灵活现;上层短柱四周凿成小龛,龛内雕佛像,栩栩如生。幢身刻佛经,左幢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右幢刻《南华真经》。寺庙早已不见只剩两只经幢竖立在山腰。历史的痕迹在经幢上留下了深刻却又模糊的印记,模糊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是因为旧伤上夹杂这新的伤口,已然分不清这些痕迹留下的原因。
一行人来到了经幢下,老者一直微闭内敛的目光,突然放出一丝精芒。身后的大高个说道“师傅,这就是梵天寺经幢?怎么都已经破烂成这样了,上面的经文哪还看的清啊!”老者眉头微皱拂须道:“清儿,这上面的经文并不是我们要找的。我们先去找守经人,打听打听把。”大个子俨然一个傻大个的样子,不解的挠挠脑勺,应声道“是,师傅”。
寺庙虽毁于战火,可历代以来守经人却担负着看守经幢的责任。在山的山腰处,有做小庙宇。一名驼着背的老妇正在清理这门前的落叶,庙内悠悠香火味绕这庙门弥散在空气里。五人来到门前,长相书生气的中年道士走上前去,问道“老夫人可是这庙的主人?”老妇侧这身看了看和他说话的道士,又将目光向后,注意到了身后的老道。用力的直起驮着的背对着老道说道“你是云虚道长?”老道小步向前道“贫道正是云虚子,老人家可是这寺庙的看守人?”老妇人诺诺点头道“是是是,就是我书信请你们来的,来来来,进院里坐。”老妇说着转身带众人进了寺内,寺庙里很是简单,院中一尊香鼎,大殿大到只容的下一尊人形大小的佛龛蒲团都是有放在殿外的檐下。大殿的左侧有两间水泥石灰浇筑的小房间,窗户上的玻璃也都是破损的。右侧则是一口深井和一块小菜地。围墙跟处错落这一颗槐树和梧桐,似乎不是刻意种上去的,好像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因为梧桐的树干竟然是从墙外往里生长的。墙上被迫凿了个洞。
老妇从一间小屋子里拿出了几张小板凳,放在院子里招呼大家坐下说“来来,几位道长千里迢迢赶来,真是辛苦了,小庙里也就这么大,各位就先在院子里坐会吧。回头我去山下给各位安排住处!”云虚子等人随坐后应道“劳烦老人家了!”妇人打趣着说“道长说笑了,您年岁比我长多了,您称我老人家不合适,老妪民叫钱殷,是吴越王钱弘俶的后人,也是现在梵天寺经文塔的守经人!”傻大个听吧,笑到“太好了,这么快就找到守经人了,真是太清尊者显灵了!”云虚子叱道“清儿!”转即对老妇人“钱夫人,贫道直言,经幢真如书信中所说......“老妇人打断了云虚子的话随应说:道长们请在院里歇息,我这就去山下安排下住处,经幢的事情晚上在于诸位细说吧!“说完便蹒跚这步子走出寺庙,往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