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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才与废材只差一颗蛋

那只刚出生的魔兽,被众人捏来捏去,已是非常委屈,蹦达着小短腿跳进方羽的怀里,寻找安慰,而这些人却再次围住了它,不过,准确的说是围住了方羽。

“羽儿,放松精神,不要动。”

大长老严肃的嘱咐一句,神情郑重地把手掌放在方羽的肩膀上,细细感应。十息之后,嘴唇哆嗦的他脸色巨变,不发一言的,颤巍巍的走回到椅子上。

望见这一幕的众人,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觉,方振天最为关心方羽的情况,他开口问道:“大长老,如何啊?”

摇摇头,大长老斑白的头发飘落几缕,道:“没有兽元。”

没有兽元!

契约之后没有产生兽元,那就意味着方羽无法成为兽师。他神品的天赋不做兽师,简直就是天理不容,日月倒转,怎么会,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听了此言,众人呆愣当场,这个打击可大了,原以为家族出个神品天资,那未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搞不好还能弄个蓝武皇帝坐坐,可现在他们却被告知,这个神品天赋体内没有兽元,无法修炼,这就如同洞房花烛夜,衣服都扒光了,可最后发现自己那方面不行。

此刻,方振天这群家族高层的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他们的反应,也让得周围一直安静的人,渐渐地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谈论的话语可是毫不遮掩的传出去,震惊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不嫌事大看热闹者也有之。

当然,最开心地莫过于,对方羽一直恨意滔天的方鸿,得知方羽不能修炼,他此刻已经激动的想手足舞蹈,这么多年,报应终于到来了。

“哈哈哈,方羽,这次我看你如何骄傲,还如何能走在我前面。”

相较于其他人的百变神色,方羽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眉头微蹙,仔细的感受着元府内的变化,真的如大长老所言,他的体内,真的没有产生一点点的兽元。

“这是怎么回事?”

抚摸着怀里的契约魔兽,难道是跟它有关,这家伙很享受的虚眯着眼睛,呜呜的低吟。

蓦地,一张大手忽然伸出来,夺过他怀里的魔兽,方羽一惊,见是二长老,此刻的二长老,脸色尤为难看,阴郁的眼神如利刃般瞪着,那被拎在半空不停瞪着四条短小细腿的魔兽,狠厉的声音说道:“肯定都是因为它,让我杀了这魔兽,再为羽儿找一只。”

哪怕契约最为普通的魔兽,以方羽的天资,也绝对不会太平凡,总好过契约一只无兽元的魔兽,让得家族最耀眼的天才沦为废人。

“长老不可冲动啊!”

“等等——”

管事们的喊声刚响起,方羽就在出声的同时,上前抢过他的魔兽,旋即手间一道光芒闪过,魔兽被送进契约空间内。

“羽儿,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若你留下这只魔兽,就不能再契约其他魔兽,那就断了自己的一生,你知道吗?”方振天走过来,神情有些疯狂,牢牢地抓住方羽的肩膀,质问道。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关心方羽,只是,对方却关系着方家崛起的希望与高度,才会如此失态,这件事,可由不得对方任性。

他放开方羽,后退了两步,声音微冷的命令道:“羽儿,把魔兽放出来。”

在方振天的身后,二长老和其他几人也是站了出来,劝诫着方羽,但面前的这位有些倔强的少年,他俊朗的面庞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家主,各位叔伯,我懂得你们的意思,但……我与这魔兽签订的契约是最高级的生命共享契约,如果你们杀死了它,羽儿也会没命的。”

说罢,一阵漫长的沉默出现在后院之中,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无人说话,针落可闻,这群人今天的心情简直可以说大起大落。

从早上觉醒两个上品、一个神品天赋后,他们清晰的看到方家的光明未来,可下午之后他们得知方羽体内没有产生兽元,稍微失落之下,还是认为杀掉魔兽,重新契约,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现在方羽告诉他们,他签订的是生命契约。

生命契约。

不杀则废,杀之则死!

这唯有的两个选项,他们都不能接受,命运就是如此的难以捉摸。

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从刚才到现在,方鸿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有放下,此时再听到方羽签订的是生命契约时,他更是乐开了花。

“方羽啊方羽,你这是自掘坟墓啊!”

在方鸿的身边,如清水幽莲般的方晴,紧张的咬着嘴唇,暗暗为方羽担心。

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二长老终于站出来,一开口便是怒斥方羽,声情并茂道:“糊涂,方羽,你不知契约签订是以平等契约为主吗?

平等契约尚有挽回余地,你倒好,擅自做主,签订生命契约,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这苦果,你自己吞下。”

“还有你们,接下来契约魔兽时,谁也不准擅自做主,都给我签订平等契约,谁若不从者,逐出方家。”

暴怒中的二长老,震慑住那些少年,平时他执掌方家家法,许多人就对他有所畏惧,现在又在怒火中的他,说出的话更是没人敢反驳。

不过,方羽的心中稍微思量一番,就猜知这老家伙说出这番话,原来是想推卸责任,最初是他先叫嚷着拿出这颗蛋,也是他支持自己孵化,现在倒是好,出了事,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这老东西,还真不是人。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这个契约的签订,其实也不是方羽决定的,而是他体内的那只魔兽引导着完成,感受着彼此生命相连的悸动,他倒不后悔这件事情。

只是,没有兽元,对他而言,却是有点麻烦了。

眉头紧蹙一起,方羽又检查了一遍身体,还是没感受到兽元的波动后,才终于略微不甘的放弃,等待家族的裁决。

这时,方振天已经从怔神中回过神,阴沉的眼神与大长老一番交流,然后他走到中央,看向方羽的神情不再是温和的。

“方羽,契约仪式失败,下一个,方晴。”

宣判一般的说完,这简短的几个字,就决定了方羽在方家的未来,冷漠的眸子,更是看也懒得再看他一眼,便是转身回到座位。

而这个结果的宣布,也令周围的人纷纷对中央的那个少年报以同情。

前一刻,还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受人尊敬,可后一刻,他就成了家族的弃子,那些尊崇的眼神也很快的变成了嘲笑与幸灾乐祸。

“方羽弟弟。”

应声上来的方晴,站在方羽的身旁,看着他精致的脸庞,那温暖的笑容已经在他脸上消失,此刻他有些失神,黯然的站在原地。

被方晴轻声一唤,方羽清醒过来,微微一怔,呼出口气,旋即嘴角露出苦涩地笑:“没事的,晴姐。”仿佛全身的力气耗光,此时的他看上起很疲惫。

望着落寞离去的背影,方晴的心里微泛起苦意,这个坚强的少年,这次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些。

在二长老的催促下,方晴收回心思,开始挑选自己的契约魔兽…

方羽没有回到队伍,而是径直地走出了后院,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院落里,他放出那只魔兽,湛蓝色的大眼睛,彷如蓝宝石般漂亮,从中都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此刻,只有它陪着自己。

“汪汪~~”

“看你的模样,像只森林恐狼,就叫你小狼吧。”

“汪汪~~”

为魔兽起了名字后,方羽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它一番,在小狼的体内,与自己一般无二,也是一滴的兽元都没有。

看来,自己体内之所以没有产生兽元,就是跟它有关啊。

“小狼,你为何没有兽元?”喃喃地问出,却不知小狼能否听懂。

“汪汪~~”

“唉,我们没有兽元的话,在这世上会很难生存的。”

再世为人,想到今后的待遇,对于这种家族的冷血与现实,方羽早已看的很透彻,如果他还是之前那个,寄托了家族崛起希望的神品天才,那么现在他会被家族当成浪费粮食的废物。

不能修炼,在这世上只能平庸的过完一生,或许,平庸都是奢望。

“小爷就不信了,不能坐以待毙,小狼,我们来修炼吧。”

想到自己的目标,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提起神来,盘腿坐在床上,寻找获得力量的办法,只是,脚边的小狼,则是在他说出这话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呜咽一声枕着爪子睡着了。

苦思冥想,如此晚霞燃天,不觉已是日落西山。

长吁了口气,方羽颓然的从床上下来,焦虑的在房间里踱步,他的脑中空有修炼功法,但是,那些都是他前世武魂界的功法,那些功法可不能帮他生出兽元,也无法助他吸收这空气中的元气。

天地间元气很稀薄,但人类却无法吸收利用,只有魔兽才能靠着这些稀薄元气来修炼。

“方羽,给本少爷滚出来。”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传来了一声叫嚣,是大少爷方鸿的声音。

没想到,家族的处分尚未到来,这方鸿的报复就先来了。

方羽拉开门栓,走出房间,小狼被这喊声吵醒,迈着四只小短腿,跟在他的脚边。

庭院里,站着七八位少年,这些都是熟面孔,平日里没少恭维方羽,为首的是方鸿,他看到对方出来,神采飞扬的眼瞳中盈满了幸灾乐祸。

“方羽,哈哈哈,天才方羽,你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吗?”方鸿咬牙切齿的笑道。

“哦?不知鸿少爷盼了多久?”似是没察觉对方的恨意,方羽只是故作疑虑的问。

“别给本少耍贫,哼,现在的你,可不再是家族的宠儿,所以,本少爷想对你做些什么,可不会再有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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