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处于林夕国边境的一座大山里,一条十里宽的大江穿山奔流而去,直奔南海岸,江名苍蓝。大江源头的深山里,坐落着许多恢弘的建筑,建筑最前方的山门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奉天宗”三个大字。
新年之际,奉天宗非常热闹,因为霜叶国的太子正在这里拜年,久处深山的许多人都想要目睹一下外面世界来人的面貌。
“父亲,我不出去!”蓝熙月此刻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月儿,由不得你任性!难得神韵太子能够看上你!只要你能跟他在一起,奉天宗就不用永远窝在这深山里了!甚至还有可能飞升仙界!”蓝明在门口很是气愤,自己这女儿以前总是很听话如果有得选,自己也不会这么哀求女儿,如果惹怒了霜叶国,奉天宗数百年传承都将化为乌有。
房内绝美的女子此时正拖着下巴出神,你说没有什么过不去,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呢?此女正是夏佑心心念念的星月。
一年前,自己在林夕皇城开办的星梦阁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原本以为只是一群花天酒地的公子爷,他们玩玩姑娘什么的自己也没当回事。正好那日自己应梦廷麾下一位统领的恳求为其舞一曲庆生,便被那群人注意到了。为首之人看上去英气逼人,但蓝熙月在了解他们的卑劣之后,是一点好印象没有。他们指着蓝熙月要她专门为其跳舞,统领大人不乐意了,都喝上头的双方大打出手,结果是统领和手下禁卫无一生还,那群人也迅速隐在了夜空中。只留下蓝熙月面对着满地尸体直骂娘。
后来回到宗门,听说有贵客上门拜访。才知道那晚之人就是霜叶国的太子爷,是来娶自己回去做第七个老婆。吓得她连夜又遛回了林夕国。没想到这人这么厉害竟然能查到自己宗门所在。
在林夕皇城的那段日子,她认识了那个看到自己就会发呆的儒生,开始是觉得这个穿着儒服的少年很好玩,似乎在天合学院地位不浅可毅力着实好差,不过跟他在一起总能聊的很愉快。不管自己怎么跳跃着聊,他总能接上,无论名山古迹还是历史时势。她看出了这个叫夏佑的年轻大儒对自己的心思,不过反正自己心里也不反感,两人越走越近。
然而家书一封封传来,多次提到霜叶国又来宗门拜访。
最后,宗门派人来到林夕皇城“请”自己回去。她明白霜叶国的强大,整个五行大陆只有霜叶国是只神氏一家独霸的,其他四国都是君主治世,修者护国潜修。而身为太子的神韵竟也在三十不到的年龄踏入了巅峰修者的行列,她很难抉择。
“给我最后一点时间,我要见一个人。”面对无情将自己包围的同宗弟子,蓝熙月失望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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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神韵有礼了!”不知何时蓝明已经离开,神韵出现在了门外。
蓝熙月无视他的话。“或许他日我能帮你!”那个明明比自己还小,明明已经成为废人的家伙,怎么这句话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
“一,跟我走,奉天宗成为霜叶国第二大宗门;二,奉天宗自此消失,我带你走。”神韵显然很少被人这般无视,有些气恼,自己派人来了六次,这次还亲自前来。
“你敢!”蓝熙月推开房门,神韵刚要得意,确实看到蓝熙月一把匕首横在修长的脖子前。
神韵随即笑着说:“那就为你的奉天宗你的父母想想?”
蓝熙月眼神闪烁,最后放下了匕首:“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条件。”
“我都答应。”神韵云淡风轻的说着。
“你先听我说完,”蓝熙月很讨厌别人如此不重视自己的话,“我现在就能跟你走,但是你要给我两年时间,我要安静修炼到修炼者大成境界。两年后,你必须明媒正娶我,你只可以有我一个妻子!不然,我自绝经脉!”
“你!你敢威胁我!”神韵眼中满是怒火的看着蓝熙月,蓝熙月也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
“好,我答应你,本太子就喜欢有难度的。”神韵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
希望我的等待能换来你的他日,蓝熙月闭上双眼,任由神韵拉着她的手走向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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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完,夏佑正悠闲的坐在案前翻书喝茶,陈子凌匆匆走了进来,“老师,有您的信!”
“信?什么鬼?”自己孤家寡人的,认识的所有人都在皇城,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写信。都在皇城……难道…难道是她?“快,拿给我看看。”
夏佑颤抖着打开信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去已月余,不知公子尚记月否?月不日去往霜叶,未能在公子病重之时相伴左右,心中很是羞愧。然公子于月之情感月深信不疑,月亦挂念公子。人世匆匆,太多身不由己,岁月苍苍,总是后知后觉。惜当日未及与公子把酒畅谈。公子曾言他日,不知他日愿救月于霜叶水火?我等你,两年。珍重!”一封简短的信,夏佑看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将信放在了火炉上。
“送信之人呢?”
“是个修炼者,送完信就飞走了。”
他闭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两人之间的话,“公子真的不能修炼了吗?”下定了决心,他猛然睁开双眼,看来天下争霸我没得选择了,星月,等我!
“子凌?”
“老师有何吩咐?”
“备车,我要去三皇子府上。”
“使不得,老师,您的身子还没到出门的时候。”
“我让你去你就去!”
“这……”陈子凌很犹豫。
“有些人,身子骨不行就不要逞能了。”夏小汐从外面走了进来,牢牢把坐立不安的夏佑按住。
“子凌哥哥,你去请辰哥哥过来。”
“不行,他是皇子,怎可如此失礼!”夏佑心中还有句话没说,也可能是以后的皇帝。
“那也不能你去,好不容易好了点!”
夏小汐按着自己,夏佑尽管内心焦急,却也没办法。
他看着门口,脑子里想着能出去的办法却看到两个人影出现,“今天出门总是打喷嚏,本公子掐指一算,是有人在想我。”梦辰缓缓而来,尽管是冬天,手上还是拿着那把扇子,王武跟在后面。
夏佑不禁大喜,吩咐道:“小汐、子凌,你们先带王武侍卫下去歇息。”小汐嘟嘟嘴,照办了。
“夏兄可是又有什么好对策了?”梦辰赶紧问道。
见梦辰这么着急的问起,他也不客套,“现在梦廷最担心的就是梦阳的一万神木卫,你说这一万神木卫消失了他会不会立刻造反?”夏佑轻声说道。
“让神木卫消失?这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
“…………夏兄,你什么时候也会说冷笑话了。”梦辰不由撇撇嘴。
“你说,陛下还能撑多久?”夏佑问道。
梦辰想了下,说:“如果尊者们一直给父皇续命,半载吧。”
“咳咳……如果殿下真的有意天下,我的身子等不起。”夏佑很难受的咳嗽起来。
“知道。我该怎么做?”
“虽然他们都不把你当回事,但是如果你倒向一个人,那个人绝对非常乐意的。”
“谁?”
“梦廷!”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要让他看到你的价值。”
“我的价值?我那点家底在他的十万禁卫军眼里,连屁都不是。”梦辰有些奇怪夏佑的转变,似乎以前他没有这么着急。
“有神木卫的皇宫固若金汤,但是只要再给他十万大军,哪怕不如银叶禁卫梦廷肯定坐不住,,他也会立刻攻进皇宫。”
“关键是怎么给他十万大军。我们手上并没有一兵一卒!”
“我们没有,梦廷有!梦廷在城外别说十万,百万都有。城门守卫都是死忠陛下的人,他需要有人给他开门。”
“每段城墙的守卫是一万人。除了陛下和大都督我们开不了。不然梦廷早拿下了。”梦辰有些沮丧。
“京师大都督的爱子听说跟殿下关系非常好……”夏佑提醒道。
“张达那个酒囊饭………”
“可大都督不是酒囊饭袋,他只有一个儿子。”夏佑又提醒他。
“我懂了。”
“所以,殿下你可以去找你的二哥表忠心了,记住,只能说十万,不然我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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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辰很快便来到了梦廷的府上,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梦廷不相信梦辰可以帮到自己。在梦辰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和张达的关系如何之好,可以骗的都督印,梦廷终是答应他,可以先放置十万大军在西城门外,三日后的晚上等待梦辰大开城门。届时,梦辰给十万城外大军带路,与梦廷汇合,一举拿下皇宫。
“殿下,您相信三皇子吗?”赵奇好奇的问道。
梦廷躺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手随意敲打着扶手:“不管我信不信,你不该问。”
“张公子,梦辰有一事相求。”梦辰看着面前沉迷美色的大都督之子说道。
“殿下说得哪里话,咱们之间有什么求不求的,直说便是。”对于这个称皇无望的皇子,张达这些人仅有的尊重也就是称呼了。
“听说令尊张大都督手上的大都督令很是精美,仅次于玉玺,不知道张公子可否带出来一观?”按照夏佑所说,这基本不可能,只是为了后面的计划更好的发展而已。
张达面露难色:“这个有点难办,虽然我能摸得到,但父亲从来不许将都督印带出府。”
“没事,我可以随张公子一起去府上看看。”梦辰紧跟着说道。
“这样应该可以。我们等下就去。”张达不疑有他,只当这是三皇子实在闲得蛋疼。
张达带着梦辰王武顺利回到家中,一直到三人偷偷溜进书房不曾被人发现。张达做了个噤声,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听人盆栽处,转动了两下,书房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格。他很兴奋的取个一个精美的盒子走到梦辰面前打开轻声说:“殿下,这就是大都督令了!”梦辰颇为激动的接过盒子,慢慢打开。
“达儿,是你在书房吗?”张信刚从皇宫回来,看着刚到五十却瘦骨嶙峋卧床不起的陛下,内心很是伤感,想回书房静静,却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
张达面色尴尬,看着门口这个威严的中年人,不过还是很快说道:“是我,父亲。三殿下想看看都督印,我。。。”
见到手拿都督印的梦辰,张信瞬间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世人都道辰皇子只懂诗词歌赋,没想到也是颇为野心。可惜,被我撞到了。来人啊!“随着张信的声音,十多位带刀侍卫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父亲,您这是干嘛?”张达还没看懂,想走到张信面前解释。
梦辰知道张信是父亲的死忠,这种时候自己没得选,眼神看向王武:“动手!”王武瞬间抽刀上前,制住了张达,将刀横在了他脖子上。“殿下,您......?”张达一脸惶恐加不可思议,“张公子得罪了,此间事了,我再请你喝酒。”
“蠢货!”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张信大骂一句,“殿下,莫要误了自己,相比于太子和二皇子,您毫无优势可言。”
“张大都督,效忠于我。您将成为真正的京师大都督,十万禁卫军也归您统领。难道您愿意一辈子在皇城看门吗?”梦辰看着面色难看的张信,说道,“至于有没有优势,我不必跟你解释。”
“殿下,我张家世代效忠皇帝陛下!恕难从命!”
“别跟我来这套,若今天不能带着都督印出去,张达的命我保证不了。”两相对峙下,尽管只有两人的梦辰,确实给了张信更大的压力。
“。。。”张信很犹豫,张达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果死了,张家就此绝后。
这时,一个家丁跑了过来:“大都督不好了,小姐被人劫持走了。”
“什么?!”张信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