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砂,你这赤红剑气就是地狱火剑诀吗?刚才就是用它斩断铁背犼的胳臂的吧?真是锋利无双。”怀琅见其轻而易举地破开巨兽胸口,以为夏砂之前只是在谦虚,实则实力不俗。
“我...我也不怎么回事,竟然突破了淬体阶段,可以剑芒化形了。”夏砂吞吞吐吐说道。其实她多年苦修,剑气积蓄已久,只是一直踏在两者中间无法跨出那一步。平日里也不时思索剑诀上祖先亲手书写的“坚”字含义,多年勤苦磨练足以称得上是坚定了,但是剑气偏偏无法更进一步。她却不知,磨练的是体魄,需要坚定的则是骑士持剑护佑之心。平日里她心锁如深宫古寺,怎么会不顾一切为了别人持剑而战,父亲的剑诀修炼天赋还不如她,自然无法教导这些。刚才心神激荡之下,体内剑气纵横破体而出终于迈过了那道屏障,正式将剑气化形。
怀琅见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再多问,看浅花鱼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就倡议等下去铁背犼的巢穴看看,此兽生性贪婪,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
其实他只是信口胡说,谁知等夏砂取完心头血后,说真可能有所收获。
“耶提玛斯?那是什么意思?”她说了一个母语词汇,怀琅没有听懂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这个词,大概可以理解成喜欢掠夺的、贪婪的野兽。我小时候听父亲和我说过,燃旗大陆有种食人怪兽叫耶提玛斯,性情和铁背犼类似,也是独自居住性喜劫掠残杀,如果剿杀一只,往往会在其巢穴中找到无数尸骨以及战利品。”夏砂想了想解释说。
怀琅听完大为惊奇,这不和打副本一样了吗,三人就循着痕迹在望云山脚找到了它的巢穴,刚到门口就闻到扑鼻的腥臭气,但还是捂着口鼻走了进去。
铁背犼的巢穴可比狼穴宽阔多了,遍地白骨,有动物的也有很多人形的,看的怀琅直皱眉,听到前方夏砂低呼一声:“在这边!”领着浅花鱼过去,发现一堆杂物半掩埋在图中,大部分是残破兵刃和黑黢黢的矿石。
矿石只是普通的黑铁矿,没什么价值,兵刃也是锈迹斑斑残缺不堪,三人翻找半天只找到两个相对完好的木箱,洞中昏暗看不清楚,带到外面后发现木箱还未开封,上面沾染着不少已经凝成黑褐色的血块,上面还钉着兽皮绳,想来铁背犼杀死其主人后胡乱拖回巢穴就没在搭理。
“这个印鉴,像是魏武帝国第三军团的。”夏砂看着木箱上用红染料铭刻着的痕迹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圈荆棘环绕着两柄交叉的长剑红色标记。
“魏武帝国?”怀琅颇为疑惑,他从松纹生处得知魏武帝国乃是当今大陆第一强国,军事实力自然强横,怎么会有军事物资流落到铁背犼巢穴中。
“没错,我和几个自由佣兵合作过,其中一个是第三军团退役的老兵,他酒后曾经讲述军伍生活,手臂上有块纹身和这个一模一样。”夏砂愈发肯定。
“打开看看再说,管他什么第几军团。”白槊人因为某些原因对魏武帝国印象不佳,怀琅受浅花鱼影响虽然不至于仇视,但是要说敬畏好感也是没有,见木箱封闭的很坚实不由好奇。
第一个木箱撬开后里面是一副软甲,灰扑扑的毫不起眼,护心处镶嵌着一块不知什么生物的大鳞。他用剑一划发现连印都没留下,双手抓紧用力往开撕扯也无法损坏。要知道他现在的力气不敢说九牛二虎,普通铁锁钢剑随手却也就扯断了,可见灰色软甲虽然形容不佳,但是称得上是好东西了。
第二个木箱里是一根金属棒,一米多长,通体黝黑鸡蛋粗细,整体来说上粗下细,顶端是一个钝钝的圆尖。怀琅看了半天发现和以前过年时门神上秦叔宝拎着的金锏倒是颇为相似,只是颜色长短不同,而且不是四棱,看起来丑了不少,提起后发现足有三四十斤。
除了一副甲一根铁棒木箱中空无一物,根据夏砂猜测应该是魏武第三军团将领私人订购的,结果商队被铁背犼劫杀。
怀琅不顾浅花鱼撅嘴生气把灰甲套在她身上,虽然略大一些但是也勉强能穿,而且很轻便不影响行动。
“丑死了,我不要穿,哪有我的轻甲好看!”浅花鱼也有一身浅绿色轻甲,单论外形而言自然远超灰甲,但是防御力就远远不如了。
“不行,这又不重,而且你穿在里面,即便丑别人也不知道。”怀琅见其不愿意忙正色说。
“你就知道!”
“...反正你必须得穿!”
夏砂见状心头莫名其妙的一酸,倒不是说她对怀琅已经情根深种如何如何,只是羡慕浅花鱼被人关注爱护。
“夏砂,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武器吗?”怀琅踅摸了半天没看懂这根铁棒是做什么用的,说是兵器吧,无刃无锋,连手柄都没有,但是涉及到魏武帝国的军方,总之不可能是不远万里订购一根擀面杖吧?
“我倒从未见过这样的奇门兵器,倒像是半加工的材料,”夏砂顿了顿又说:“怀大哥你还是收好吧,将来有机会找名家大匠鉴定一下。”
怀琅听了倒也没当回事,就顺手带走了。
他们来之前只带上了两匹马,留作夏砂长途更换的,因为着急将兽血送到雇主手中,一旦任务完成,她就抓紧赶回桃花岛安顿那些高盎斯女奴。
半个月后,桃花岛旁。
“你们出手相救在先自然不必多说,这次雇主所付佣金我说什么也无颜占取,还请务必收下。”夏砂风尘仆仆,一路餐风露宿马不停蹄赶回来,也把她累得不轻,双手捧着一匣银币面有愧色说道。
“那人母亲的眼疾治好了吗?”怀琅问道。
“这我倒是不知,但是把东西交到雇主手上后他十分高兴,说有一位游方医生诊治过后也言非铁背犼心头血不能治,想来是有效的。”夏砂笑了笑说道:“雇主听说怀大哥你仗义出手,更是感慨古之侠士今仍在,让你有机会去双玉城做客呢。”
“夏砂,你既然叫我一声怀大哥我也坦然接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客气,在这荒原之上,要钱财没有什么用,你收好就是。你不是缺一副好弓箭吗,如果实在不行就当是我和小鱼送给你的礼物。”怀琅确实要钱财没什么用,夏砂自己做佣兵收入本就不高,而且还要照顾许多高盎斯族人,何不物尽其用?而且即便是用千万财富也买不来诚挚的友情,只能吸引飞鹰走狗。
夏砂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什么了,让高盎斯众女登上马车,对怀琅浅花鱼二人拱手道:“怀大哥,小鱼姑娘,你们多多保重,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到双玉城招呼一声即可,我...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说完也不待二人说话,骑马众女洒然离去。
怀琅一生之中最重感情,无论亲情友情爱情,自然不喜离别。和夏砂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也能感觉到这个姑娘隐藏在外表下的热诚真挚,所以稍显黯然。
“谁要和坏狼成亲...我才不会...”浅花鱼听完夏砂的话神色忸怩,抬脚轻踢着地面,忽然看到怀琅怔怔发呆,不由恼怒:“喂!还看!走远了都,要不要你也跟去算了!”说完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要走。
“你又胡说什么,哎,小鱼!”
“你别跟着我,去跟她走吧!还怀大哥...肉麻死了!”
“嘿嘿,我就愿意跟着你。”
“哎呀你干嘛,你滚...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