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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巴尔克、联合国号、病房

[公元2072年-记忆深处-地球人民医院]

“病人需要快速抢救!”医生站了起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张晨阳。“快点安排抢救!”

张晨阳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上的“抢救中”三个大字亮了,如鲜血般红。

“袁梦冉姐姐,爸爸会好吗?”

“……”

“姐姐,你怎么哭了?”

袁梦冉擦干泪水,对一脸无知却还是很紧张的刘为庆笑了笑。

“姐姐……”

“你听着,”幼时的袁梦冉望着刘为庆的眼睛,擦干刘为庆眼角旁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记住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他知道什么是一切终将毁于一旦。”

“嗯……”

[公元2121年(现实世界)太阳系太空城-张博士研究所]

“张博士,我们安全了。”徐可塑与张晨阳下了飞船,踏上了那个鲜血的领土。屠杀,鲜血。早上发生的一切,都让张晨阳触目惊心。一切如旧,科学家们倒在血泊中,更倒在张晨阳的心田。

“你是谁。”原本沉默的张晨阳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头也没抬地把这句话甩在徐可塑身上。

徐可塑笑笑,一只手放在脸颊上,仿佛在找什么东西。突然,他猛地撕下了那张脸皮。

“人皮面具……”张晨阳看着那张被撕下的脸皮,笑了笑,“船长女士,你还是准备瞒着我吗?”

“我从来都没有瞒着你什么。我把你救出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你说。”

“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刘为庆和我?”船长女士表现的不安,她期望着张晨阳能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哦,哪怕是摇摇头或者点点头,对她来说也是享受,对她来说也是种满意。

但是那怕着种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你说话呀!”船长女士猛地大吼,“你倒是说话呀!”

张晨阳笑笑,笑得那么灿烂,但是,在灿烂的笑容都无法掩饰他的悲伤。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们!”船长女士放下了她高冷的外表,这不是她的本性。“为什么……为什么!”

“你帮助徐可塑陷害我,又把我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袁梦冉,别把自己想的那么聪明,你的聪明与你的权力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张晨阳灰暗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份成熟,一份被岁月洗礼的成熟。

“你到底有没有认过我这个女儿!你到底有没有把刘为庆当成你的女儿!我爸爸的死当真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吗!你就那么的问心无愧,天天做着那些无用的研究吗!光速实验,你研究出来了又怎么样!就算徐可塑的结论是错误的又怎么样!”

“有些事情,你不懂。”张晨阳收敛了他的悲伤,而是开始伪装成一位成熟的男人,一个疯狂的男人。

“我不懂……对,我们都不懂。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懂,你才会抛弃我们,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才会一个人生存下去,你才会搬到人烟稀少的太空城。”袁梦冉也收敛了她的愤怒,她也伪装成众人熟悉的她,一个冷酷,高冷的她。

“有些事情,希望你们永远也不要知道。”张晨阳收拾着倒塌的器材,脱掉地上早已冰冻的血液,带走冰冷的尸体。

袁梦冉笑了笑,走进房间,换了上了她的衣服,默默的走出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实验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依旧好听,清脆。

“对了,”袁梦冉突然停住,转了个身面对张晨阳。高跟鞋的声音悄然停止,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那是一对父女最好的对话方式。“你还记得巴尔克吗?就是你四十九年前对刘为庆说的那颗蓝色星球,有生命的。”

张晨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个头。

袁梦冉没有想到,张晨阳居然到现在还是这般模样。

“你可以不理我,再也不理我。但是,你必须听我说完这句话。”袁梦冉面无表情。

“你说。”张晨阳头也不抬一下,继续写着他的实验报告。

“刘为庆,今天晚上十点钟开始登机。”

“去哪?”张晨阳停下了笔,抬起了头,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说出什么。可他的眼神暴露出了那份焦急与不安,他希望知道答案,就像几分钟前的袁梦冉,期盼着他的回答一样。”

“你自己查吧,一小时三十分钟后开始登机,十一点三十分准时起飞。”袁梦冉转过身,依旧是那番冷如冰的感觉。高跟鞋的清脆声响起,高高的单马尾左右甩着,如同秋千。

袁梦冉驾驶着飞船,透过那层坚固不堪的玻璃,可以看见袁梦冉的眼角边闪现着水晶般的泪。飞船启动,轰鸣声将袁梦冉带向宇宙中,消失在黑暗中。地球还是那么的无忧无虑,还是在不停的自传,丝毫不顾人类的感受。

张晨阳猛地站起,跑向全息投影端口,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全息投影端口出现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光。张晨阳在找着什么。

“今晚十点三十分飞行的飞船……”张晨阳自言自语。“「联合国」号……目标地点……巴尔克……巴尔克星……”

张晨阳仿佛看见了鬼一般瞬间坐倒在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块全息投影端口,就如盯着一个恶魔。他想确认,他希望他在做梦,可着是事实,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巴尔克!”张晨阳如发疯了般击打地面,就如袁梦冉在他面前发疯一样。

张晨阳是可怜的人。

袁梦冉也是。

刘为庆也一样。

[公元2072年-记忆深处-地球人民医院]

几个小时如弹指一瞬间。袁梦冉安静的靠在医院的椅子上,怀中躺着正在熟睡的刘为庆。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暗了下来。

门打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小朋友,没事了……”医生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的袁梦冉,又看了看熟睡的刘为庆,“你们的爸爸已经抢救过来了,是需要在医院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一架小单车推了出来,张晨阳静静的躺在那里,如一位熟睡的孩子。

“孩子们,跟我来吧。”

袁梦冉抱起刘为庆,跟随者医生与护士的脚步走进了一间病房。

病房的设计体现出了一个星球的科技水平:虽然二零七二年的病房没有二十二世纪的病房那么全自动化,但依旧不减哪些人性的设计:一人单独一间,可以通过房间自带的虚拟现实窗口来调节室内温度、房间装饰以及房间自带的四季模仿系统,这个窗口几乎可以将这个房间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式,而且可以随意更改。虽然房间内的装饰全部都是全息投影,但是人性化的设计和高超的技术水平实现了可以触摸的全息投影,而且和真正的物体触摸时的感觉并无大样。

张晨阳被护士推入房间靠墙角的一边,并用全息投影窗口修改的房间的装饰,整个房间瞬间变为一栋童话城堡,卡通的设计,让袁梦冉也放下了她那高冷的样子。

“从现在开始,这儿就是你们爸爸的房间了,”医生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袁梦冉的头。“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按压两下墙壁,我们会第一时间赶来。”

“嗯。”

“另外,”医生指着门口,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女人。“这是人工智能女机器人,是张晨阳的机器护士,他会替你们照顾好你们的爸爸。她叫爱丽丝。”

“小朋友你好,我是你爸爸的私人护士,我将会照顾好他直到康复,在这段期间你们可以放心的玩你们的,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让你们的爸爸尽早康复~”爱丽丝的声音像一位大姐姐,甜甜的声音下是美丽可爱的面孔。这个时代的人工智能已经几乎和人类一样。虽然没有人类聪明,但是外貌完全一样,而且皮肤也是人类的触感。如果不注明这是人工智能。几乎无法分辨。

[公元2145年(现实世界)巴尔克星-“联合国”号废墟附近]

巴尔克部队撤离了,他们带走了刘为庆,留下那句冰冷的尸体。一具死在爱情上的尸体。这样的死也是快乐的。

突然,李晓虎的尸体被人抬走,那是巴尔克人。

巴尔克人回到自己的家,把你晓虎放在沙发上,只见巴尔克人轻轻的在空中一点,空中便出现了全息投影窗口,巴尔克人的手指轻轻一挥,端口便自动贴在一边的墙壁上。之间他在端口上点些什么。

巴尔克人停止了点击,只是伸出一只手,霎时,手上便出现了一颗药丸。他默默的走在李晓虎身边,扳开他的嘴,把药丸扔了进去。

李晓虎的嘴唇动了动。

不一会,李晓虎胸膛的漏洞开始愈合,自曝已惊人的速度繁殖,几秒钟的时间,肉就已经填补上了那个漏洞。

李晓虎睁开了眼睛。他又一次有了心跳。

“这是哪……”李晓虎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影影约约的看见了巴尔克人的脸。

“我不是……死了吗……”李晓虎吞吞吐吐的望着那位巴尔克人。

“睡一觉吧,睡上一觉后,我便会告诉你一切。孩子。”

李晓虎再也控制不了他沉重的眼皮。他太久没有休息了。

“休息吧。”

[公元2072年(现实世界)太阳系太空城-张博士科研所]

张晨阳站了起来,他要做些什么。

他跑出科研所,跑向太空城中继站。

“先生您好,您来晚了,我们这里飞船全部停止运行了。”人工智能拦住张晨阳进入中继站。

“为什么!”张晨阳有些激动。

“您好,因为今天晚上十点三十分,「联合国」号将前往巴尔克星。现在全太阳系已经终止一切中继站工作,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很抱歉无法向您提供服务。”

“又是「联合国」号……”张晨阳很失落,“为什么要去巴尔克星球……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张晨阳掏出手机,点开了什么。

“喂?”

“您好,你是……”电话那边传来清脆甜美的女孩声音。

“女儿,是我!张晨阳!”

“……”

“喂?你听我说!不管我以前怎么对你,你千万不能登上「联合国」号!千万不能去巴尔……”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断线。

张晨阳不死心,他依旧点击着“呼叫”键。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张晨阳失望的挂断了电话,他望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蓝色星球:地球,离自己那么的进,却进的遥不可及。

“反重力曲翼!”张晨阳突然想到了这个玩意:一个陷害过他的东西。而现在,反重力曲翼是他唯一的希望。““女儿,爸爸不会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巴尔克星的!”张晨阳清楚,现在回地球等于送死。在没有证明自己清白之前,一旦被发现都有立即枪毙的危险。但是,如果不去,那么女儿……

张晨阳买回了反重力曲翼,为自己安装好,开启引擎,反重力曲翼的喷气口发射出蓝色的火焰。张晨阳穿好宇航服:那个时代的宇航服已经和普通服装一样,而且很美观大方。带上保护衣,防止穿透大气层时被烧化。

“女儿,爸爸来了……”

[公元2145年-巴尔克星-兰宏伟家]

“你醒了。”巴尔克人坐在沙发边,望着刚睁开眼的李晓虎。

“不要动,”巴尔克人站起来,“你刚刚复活,乱动很伤身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会全部告诉你的。你放心,不是所有巴尔克人都那么残忍。对了,我按照你们地球人的习惯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你可以叫我兰宏伟。”

李晓虎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你放心,那个女孩只是被抓去读取记忆,到时候她就会和本地人一样生存在这里,成为巴尔克人的一员。如果可以,我会把她接到这里的。但是,你不能被他们发现你还活着……擅自复活别人是死罪,我要死,你也会死,而且还可能牵连到那个女孩……”

李晓虎笑了笑。他突然感激这位面前的巴尔克人。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巴尔克星的事迹。你将会知道为什么你们的飞船爆炸、你们会收到引力波信息,为什么那个地球人会死在哪里。故事很长,请你做好准备。”

李晓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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