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磊思四方脸,稍胖。从内一出来,一时不想回家,在大厅转转悠悠,忽然二楼似乎一个期盼已久的身影过去了。林若依?是她么?回来报到了?!
恩,也差不多一年了。
杜磊思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幕(林若依才来医院):
当时在医院旁边有一片空地,一个破旧的篮球架子。
那是一个秋天的上午,林若依、张阿生、李秋水还有几个院外的人打篮球。
杜磊思不会也不喜欢篮球,不过,只因林若依的存在,杜磊思也成了参观者之一。
然而,杜磊思看的不是打篮球,而是蹲在一边儿目光如注地瞅着林若依,眼睛随着林若依而移动,笑眯眯的。
或许是热了的原因,打完一场后,林若依脱下外套儿,本想撒在腰间,可无意中感觉到杜磊思的存在。似乎是随意活动下,经过杜磊思身边,顺手把外套儿扔在杜磊思头上。
杜磊思当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有些微热的阳光都散发着爱情的味道,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带着淡淡的女孩的体香,呼吸着。
好久都不想移动一下套在头上的外套儿,直到他头上、肩上挂满外套,直到感觉到闷热,汗滴滴答答的,直到小小的篮球场充满笑声,他才慢慢拉开头上的衣服,探出头,他也笑了,依然充当挂衣架。
时至中午,大家散了,林若依、李秋水、张阿生,过来取走他身上的衣服,几个人谈笑着走开,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后来,杜磊再也没看到篮球场上林若依的影子。而此时的篮球场已经成了停车场。
林若依进修临走值完最后一个班儿,跟大家暂别后提着被褥向外走。
杜磊思鼓起勇气,装着很轻松的样子,站在门口说:“明天可以送送你么?”
林若依停下,抬头看了眼杜磊思,微笑着说:“离我远些,还可以是朋友!”走开了。
正思考间,在楼梯口林若依出现了,可是身边还一个人,卜贰君。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他来的时候,正好她走,而此时他们竟然在一起,而且还那么自然,好像相识很久的样子。可是人家是像恋人一样,从他身边经过,而他似乎是一根柱子一样,难道这就叫虐心的滋味儿?!
“回家吧,我稍微等一会儿,”林若依对卜贰君说,那声音似乎让杜磊思回到童年。
“好吧,”卜贰君径直向院门外走去。
林若依站在大厅门口一直目送着,直到他消失。
此时的杜磊思好像感觉到,他们是恰好走在一起,可看林若依的表情,那种期待,那种眼神,那种无语而言的情怀,似乎他们久已相识!
杜磊思怀揣着冰火的心,悄悄离开。
“杜蕾斯!”张阿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又望梅止渴呢?”
杜磊思正思得少魂儿,先是一惊,看到是张阿生,没好气儿的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你,以后叫我杜,磊,思。杜甫的杜,光明磊落的磊,饮水思源的思!”
张阿生笑笑,抱了抱杜磊思,“安慰下,乖乖不哭,噢~”
杜磊思叹了口气,眼向上瞄了眼张阿生,那张笑盈盈地脸,后退了几步,似乎有些站脚不稳:“以后,以后,记着点儿,……”然后转身要走。
张阿生一把揪住杜磊思的脖领子,杜磊思转过脸来,一副漠然的表情:“干什么?”两人四目相对。
张阿生此时异常镇静,从没有过的正经,认真地说:“宝驹妹妹挺好的!多少年了,现在还有这样的女人么?!”然后松开他,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杜磊思迈着小步来在内二科医办室,此时已是下班时间,不知怎么这么巧,正好是宝驹在那里值午班。真是晕了,我的猪啊!转身要走,不巧正好被宝驹抬头看见。宝驹见他一副失落的样子,不知什么原因,也不知该怎么说:“杜大夫,你还没回去?”旁边的护士湘紫扑哧差点儿笑出声,学着宝驹的声音:“杜大夫,在这吃了吧!”
宝驹也不理,可终有些不好意思,见杜磊思没回答,只好低头不语。
杜磊思走到门口,好像醒过来的样子,可能真的饿了,紧忙回答道:“噢,在这吃了吧。”
此时的湘紫真的笑出声来。
宝驹一脸的惊诧:“在这吃?”
看来杜磊思还没醒过来。
湘紫看得明白:真是一个在做梦,一个梦没醒;一个想不开,一个没想开。
“还是我给两位大夫打饭去吧!”湘紫去食堂打饭去了
不一会儿湘紫打回三盒饭。
宝驹不知道饭怎么吃的,杜磊思不知道饭吃到哪里去了。
只有湘紫吃得满面红光,抹了抹嘴:“你们聊会儿,宝驹姐放我个小假:马上回来。”
宝驹答应了声:“不过快些回来啊,来急病号的话,灵灵一个人忙不来的。”
此时灵灵刚换液体回来,笑着说:“去吧,有事儿我手机震你,不过别出什么问题啊!”
湘紫白了灵灵一眼,“我能出什么问题,那是我哥?!知道什么,小孩子!”
不一会儿,湘紫又回来了:卜贰君已回去了。
杜磊思笑着说:“哥哥不在啊?!”
湘紫瞥了杜磊思一眼说道:“关你什么事儿,多嘴!”
杜磊思摇了摇头酸酸地说:“对了,我刚才见他走了,瞧我这记性!”拍了拍脑袋,接着说:“还不止一个人,看来是双宿双飞了!”
湘紫啐了杜磊思一口,说道:“真没良心,刚才吃的谁买的饭?!--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吧!小心酸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