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乱流中有剧烈振幅,接连不断的冲击将真空冲破,巨响声响彻广袤宇宙。
“咔咔”
虚空裂出一道缝隙,里面射出万道华光,那裂缝不断扩大,混沌蔼蔼托付着陨仙大陆从那灼目中出现。
片刻,待光影散去如隐隐星火,一切恢复往常,陨仙大陆驻扎在空间乱流中亘古未变。
待最后一缕暗晦力量散去后,一阵微弱晃动中,残缺法则再次运转开来。
“禁锢,解!”
黑暗世界,坐在虚空中的黑衣少年已有感知,伸出右手对着前方轻轻一划,似有碎裂声从那里传来。
....
楼兰战场,有怪风袭来,漫天黄沙,一粒被定格在半空中的石子,此时快速落下。
“噔噔!”
那粒石子落在大地上,与戈壁上的其他石子相撞,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
一息后。
....
“噗!”
穷奇后裔站立的身躯突然瘫软在地,七孔淌血,浑身冒着冷汗,细看去每一滴汗水中都包裹着一丝猩红,一口鲜血啐出。
它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向半空,星河消散,彼岸褪去,混沌中的三道身影依然不复存在,天空再次被乌云遮盖,体内那夺舍意志如烟消雾散,无影无踪。
脑中有一道声音传来,似某人梦呓。
“好自为之...”
穷奇后裔撤出一丝苦笑,在无力支撑,匍匐在地上缓缓闭上了双眸晕了过去。
“...谢,大人!”
.....
一旁的魔蛟感受到虚空中残留的一缕伟力,摧枯拉朽,脑中袭来阵阵刺痛,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抬头望去,天空中云雾迷蒙,那站在磨盘上的身影早已消失,恐怖的异象没有一丝痕迹留下,魔蛟看着近临咫尺苍穹,眸中却是无力。
“太弱了,本王太弱了...”
这种在真正力量面前的渺小,不断挫败着它的骄傲,现在已是支离破碎。
忆当年,脚踩大地,头悬九天,立于天地间,苍穹之下陨仙第一,只是如今...
“呵呵,可笑可笑...”
魔蛟了然,此时的种种它曾有类似经历,相比是煞出手将那恐怖灭掉,可能触及到一些秘密,所以连同陨仙所有生灵在那一瞬间,五感尽失被禁锢。
这是何等通天彻地的神通,生死仅在他人一念间。
...
择法扶着大刀,半蹲在地上剧烈喘息着,脑中如同被巨锤重击,撕裂一般的痛楚让他无法身形摇晃,不知为何在这数息里,这些突然袭来的剧烈痛苦中夹杂着一些零散的画面。
那是一些碎片,杂乱无章无法拼凑在一起,可每一个画面中,他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手持染血大刀,挥手间覆灭万敌,他的敌人太多了,数之不尽,好似世间皆敌。
残尸碎肉,血流成河,无数的生灵死在他的刀下,直至在无人诅咒,直至他被无尽的血煞之气包裹,天荒地老,厮杀却从未停止。
不断闪过的片段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男人,从少年时期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斩杀着一个又一个的生灵,直到他进入中年,挥刀间可屠一国!
他的背后是一条被枯骨铺满的大道,无人不惧怕他,可仍有敌人蜂拥而至想要将他杀死,并且后来出现的敌人越来越强大,无一例外这些人最终全部被他砍成碎肉。
魔成,一界生灵祭刀,为他不成一条无上修罗路,看着那个背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有些模糊,即将被血煞淹没,被黑暗吞噬。
择法心中触动,大声呼喊,想要那人站住,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强大,只看到那萧条的背影充斥着无奈。
“他并非自愿!”
不知为何择法心中升起这样的念头,一定要阻止那人继续在这条修罗路是走下去!
驻足,那背影似乎听到了择法的呼喊,转身看了过来,空洞的眼神于择法四目相对。
所有碎片瞬间崩坏,择法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双手拼命的捶打着头颅,倒在地上抽搐着。
“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孩提蜷缩在一个角落,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身上伤痕累累,小刀割开皮肉,鲜血向外溢出,背后密密麻麻的鞭痕,他的一直胳膊向外扭曲,是被重物生生打成数节。
甚至还有畜类撕咬过的痕迹,脸上挂着泪珠,眼中只有一片恐惧,瑟瑟发颤的小手上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小刀,而他的身前躺着数具尸体,有同龄的孩子,也有成年的大人,无一例外这些尸体身上被扎出数十个血洞,死前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脸上布满惊恐。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欺负我!!是他们逼我的!”
那个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最终这个画面也消散不见,择法痛苦的低吼着,双眼暴出血丝,他的心脏像是被撕裂。
“噗!”
胸中涌上一股甘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视线变得模糊,眼前似乎被黑暗笼罩。
“那个孩子,那个男人,是我?!”
“扑通。”
择法不在挣扎,摔倒了地上,晕厥过去。
这时一直手急忙伸了过来,探在他的额头上,是泽梦郡。
半响,泽梦郡送了口气,对着一旁同样焦急的独孤雄,开口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些刺激晕了过去。”
之后,他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四周,择法不知原因昏死,独孤雄伤上加伤已无再战之力,唯一庆幸的是远处的南宫轩在这震荡中醒了过来,此时已来到同样昏迷的司空禹身边。
泽梦郡看着南宫轩,后者检查过司空禹的伤势后点头示意,报以一个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