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
耳边传来一声问话,冷漠不可置疑的语气让空气冻结,煞浑身被冷汗浸透,这句语气,这个声音让他不可置信。
煞一步已踏入黑洞,身形缺僵在了原地。
“是神魂吗?为何来到此处!”
身后再次传来那声音的质问,杀意笼罩住了煞。
煞瞳孔紧缩,像是魔怔始终呆立在原地,没有一丝应答。
“既然不回答,那就莫怪本尊了!”
耳边传来最后通牒,冲霄杀意瞬间降临,煞一个激灵,身上寒毛倒立,只感觉周围一切陷入死寂,那种有眩晕感袭来。
万丈乌云无法散却,仍有雷霆冲出云霄轰向此处,却在中途永恒定格。
“时间法则,永恒禁锢!”
身后有一道让他熟悉却心悸的力量极速驰来,其包裹杀意将虚空划破,煞如同陷入泥沼浑身动惮不得,混沌乍现有滔天煞气接踵而至。
暴虐,憎恶,怨恨让煞心神震荡。
危急关头,煞神魂如同烈阳焚天,万丈华光灼目刺眼,将此地暗晦尽数驱散,万法不侵,那声音降下的禁锢有一瞬迟钝,但已足矣!
煞抓住机会,神魂彻底爆发,周身百丈空间瞬息湮灭,脚踩混乱一步踏入黑洞,下一息黑洞快速闭合,煞已立身与另一片时空。
岁月长河,这一次他顺着河流冲去,身形化作一道刺眼光影,急如星火,快如闪电,时间大道融入其身,移动速度堪比岁月长河的流动,与时间持平!
眼前景象不断变幻,煞如同进入次元轨道,不断有各种生灵出现在他前进的路上,煞不闻,如入无人之境将这些虚妄残影一一冲破。
目光可怕直视前方,但神色却是焦急,那道声音和那声音主人所施展的神通,如同一记重击令煞窒息,而此时更坏的情况让煞心神不宁。
他的神魂与本体之间的感知越来越弱,那是牵引,如果这感知彻底消失,煞的神魂将永远迷失在这无尽的岁月长河中,直至肉身腐朽,力量流逝,神魂灭!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煞惶恐不安,并非恐惧死亡,他本是一届残魂,凭着心中难以磨灭的执念,从清醒到如今的数万载中生生撑了下来。
没有一丝活下去的理由,他的一切早已消散,被时间长河吞噬再无一丝痕迹,当世没有一丝留恋,所做一切只凭心中那心中未完的执念。
此恨无绝期,活像一只牵线木偶,他是执念下的傀儡。
“傀儡?!”
煞脑中一片轰鸣,像是有什么炸开,“是了!就是傀儡!吾与黑衣都是在这场乱局中,被一根名为复仇的线控制着的残魂,是傀儡!”
煞被震惊,眼中流出惊惧,若那执念是有人刻意种下,他与黑衣少年从一开始便被利用!
“必须要在感知消失前赶回,恐怕我已经引来了不详!”
心中默念,坚定着不断动摇的道心,理智将混乱思绪压下,可脑海中却不由传来之前的声音。
未了,煞紧绷的身形松懈下来,微弱感知中他的神魂与肉身的距离越来越近,煞的神魂从一道光影中渐渐清晰,他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眼前景象不在变换,脚下仍是那岁月长河,远处有混乱的气息传来,若隐若现中波光粼粼,那是无数时间碎片的光芒,如同潮汐时隐时现。
混乱的中心是一道漩涡,岁月长河中的杂乱气息,透过那漩涡肆虐着外面的世界,而漩涡背后便是煞的肉身。
看到这里,煞紧张的情绪缓缓平复,他的神魂的确强大,可若没有肉身加持,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如今更是横渡岁月长河,而且煞已确认引来不详,此时更是没有一丝安全感。
近了,近了,那漩涡就在眼前,近临咫尺。
.....
“第五序列,你越界了...”
突然间,煞眼眸瞪大,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他吞噬,那是晦涩难懂的语言,可煞却莫名理解,甚至熟悉,那声音是在耳边突然响起。
于此同时,煞的肩膀传来微微触感,像是有什么人轻拍自己的肩膀,伏在耳旁说出那句话,甚至有手掌冰冷的触感呼吸时的吐呐。
煞头皮发麻,寒意从脊背升起将他笼罩,心脏像是被什么贯穿,他剧烈呼吸着,像是要窒息。
“轰!”
时间大道快速凝结,恐怖的气势将脚下长河炸开,混乱中崩坏,煞神魂如同疯魔,疯狂地释放着力量,将此处湮灭化作虚无。
转过身来,煞的双眸布满血丝,一片赤红,暴虐的煞气冲出体外,将岁月长河卷动,惊涛骇浪。
“是谁!给本尊滚出来!”
煞怒吼着,恐惧的情愫让他耻辱,恼羞成怒,怒吼声将传到了长河上游,却没有一丝应答,万籁俱寂。
“滚出来!”
那触感,那声音绝非虚假,煞探出神识疯狂扫射,却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在一片死寂中滋养着恐惧,而这未知的恐惧不断吞噬着煞的理智,要将他占据!
未果,煞神识起了剧烈的震荡,在混乱中对肉身的感知越来越薄弱。
“该死!”
怒骂一声,无论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眼下都没有时间让他犹豫,数息内必须赶回去!
煞一咬牙,将心一横,手中快速掐出法印,以一种让人目眩的速度变换着,隐晦的力量瞬息将从神魂中涌现,面前虚空扭曲一道符文出现,那符文散出黑光,绝望的颜色,不断蠕动着像是有生命,如同鬼物要吞噬眼前一切。
噗!
煞的神魂逼出数滴精血,每一滴都包含着足以熔炼法则的力量,那黑色符文看着面前的精血剧烈跳动起来,像是一个孩子看到可口食物时所表现出的欢愉。
看到那黑色符文将眼前精血尽数吞噬后,煞神魂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散发的光泽变得更加暗淡,虚弱袭来变得萎靡不振。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岁月长河,煞脸色狰狞,眸中没有一丝波动,决绝中淡淡开口,道:“本尊此次若幸免于难,下一次便是魂飞魄散,也要将你从无尽岁月的龟缩中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