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血与肉交织的战争年代，没有想古籍中所记载的繁荣盛世，历史只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可胜利的一方真正的嘴脸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广袤的世界生生被打到支离破碎，就是世间大道也被人打散，变得凌乱不堪，那一身黑袍始终屹立在尸山之上，浑身淌满了鲜血，濒死之躯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无尽岁月推衍所领悟的大道也被剥夺。
无法看清敌人的真身，黑衣少年冲着黑暗中那双眼眸狞笑。
“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回荡在着死寂天地间，“卑鄙之徒！”
他在怒吼，那眼眸没有一丝波动，下一刻一道伟力从无法推衍的时空骤然降临，一瞬间一切有形物质都在这碾压中化作虚无。
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切被打回形成之初，整个世界化作齑粉，黑衣少年身后的羽翼被生生撕裂，连同这个大世界被一道华光淹没，形神俱灭，一身惊骇万古的修为在这一刻化道，反哺天地法则。
在他神魂即将在这覆灭一切的力量中归于虚无时向着更远处无垠的宇宙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混沌中的懦夫们啊！皈依在这背叛万灵的天道下继续苟且吧！本祖诅咒你们生生世世，总有一日你们的下场会比我凄惨万倍！”
“哈哈哈...”在这讥讽的大笑中一切尘埃落定，宇宙再次被混沌始气所覆盖。
....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黑衣少年捂着头颅低吼着，像是抽光了所以力气倦困着蹲了下来，神色十分痛苦，惊疑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本祖已经死了？那现在的到底是什么？！...”
一段残缺的记忆片段让他痛苦万分，完全沉浸在内心世界的他心神震荡，完全没有察觉到因自己紊乱的气息所导致不断崩塌的空间。
一旁的煞面沉如水，听着黑衣少年癫狂的呢喃有些毛骨损然，虽然不知道他记起了什么，但在这只字片语中让煞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而黑衣少年却完全没有要清醒的意思，像是魔怔陷入了回忆的死循环，想要强行找回失去的记忆，他的神魂有些奔溃，空间法则紊乱着就是其身躯也诡异的蠕动起来，渐渐崩坏。
煞不能继续坐视不理，一直手从混沌中探出抓向黑衣少年，凌乱的空间法则自行护主，乱流，壁垒，禁锢，杂乱无章却一齐轰向煞探出的大手。
“轰！”
一声巨响，煞的举手如入无人之境将空间法则演化出的杀招瞬息拍碎，没有黑衣少年意志加持的神通在煞这里根本不堪一击。
煞一步迈出，下一息出现在了黑衣少年身后一掌按下，时间法则将黑衣少年围绕，蠕动崩坏的身躯瞬间平静下来，大道遂入黑衣少年体内他的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紧接着，煞一把抓住黑衣少年的肩膀，双腿一曲，脚下虚空碎裂，煞抓着黑衣少年迅速向后退去，另一只手握拳向前大力轰出，其震荡巨力将周身不远处的星辰全部碾碎！
拳意所向正是黑衣少年数息前站着的地方，那里出现一片黑暗扭曲，有一道黑影想要冲出，猩红的双眸，张着血盆大口，非人的爪子上长满了寒光烁烁的骨刺。
一直爪子刚要抓住扭曲的边缘，却被煞恐怖的一拳连同空间一起寂灭，一声不甘的吼叫消失在涟漪中。
煞喘了口粗气，很显然他并不轻松，付出了一些代价，若非看到黑衣少年有明显的化道趋势煞绝不会出手相助，这时他的耳边传来黑衣少年淡漠的声音。
“那....是什么？”
在被煞拽走的那一刻，黑衣少年就已经清醒了过来，恰好的看见了刚刚的一幕，之间他身形微微一震，弹开了还抓着自己的煞，淡淡问道。
煞神色一凝，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黑衣少年有了一些变化，脸上不在有丝毫轻浮，像是一口古井中的死水，没有一丝表情敛去了所有的情感，身上的沧桑之意明显要不之前更加明显，可以让沧海化作桑田，这一刻他的气质要比初次见面时更加冷酷无情。
或者说也许之前的他只是一个残忍的屠夫，而现在更想是一个没有一丝感情的屠刀！
煞暗叹一声，这是无法避免的改变，不再多想开口答道：
“那道黑影古今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它泛指了很多，曾有人说那是我们的心魔，也有人说那是蛰伏在黑暗中的不详，不过要我来说的话，那更想是我们曾在无尽岁月前抛弃的污秽与恶念的集合物！”
听到煞的阐述，黑衣少年有了一些明悟，低声自语道，“或许我们才是恶念也说不准啊...”
闻言，煞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道兄所言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见解。”
之后并没有人继续接话，一阵缄默后沉吟片刻的黑衣少年缓缓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煞，语气有些急迫开口问道：“对于之前陨仙出现的水灵巨手不知可有熟悉之感！”
煞虽疑惑但看到黑衣少年迫切的目光也不计较什么，道：“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黑衣少年目光明显一亮但没有打断煞静候下文。
煞语气一顿接着说道：“但那只是对时间的熟悉感，在那巨手中所承载的气息让我有了大道感觉，谨此。”
黑衣少年黯淡下来的神色煞有了一些触动，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兄是否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虽然还没有记起自己是谁，但依稀看到曾经与我并肩前行的几个同伴，有一人与你的气息极为接近，他所修所悟亦是时间大道。”
说到这里黑衣少年不由想到了除去自己，那十一道沐浴在混沌中撑开天宇如同魔神的伟岸身影。
“那还真是可惜。”
这句话煞并没有作态，这是发自内心的惋惜，黑衣少年的一番言辞后，煞已经推测出他并非与黑衣少年在同一个纪元。
这个推测十分简单，煞的前身曾登顶于纪元巅峰，将时间大道演化到了极致，而黑衣少年口中的那个伙伴，恐怕对时间的领悟与煞的前身几乎持平。
若想在一条无上大道中走向尽头，并对其领悟更上一层楼，那最基本的一个前提就是不能再有一个人出现和你抢夺有限的资源，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一山容不下二虎。
“我到底是谁...”
看着有些迷离的黑衣少年，煞心中十分复杂，他的情况与黑衣少年十分相近，若自己有一天想起些什么，恐怕也会是这般摸样吧？
